江渊注意到老者脚踩过的地方，灰尘依旧，没有留下任何脚印。　　 结合他眼前弹出的弹窗。　　 该不会这个老者就是妖魔吧？　　 他略作犹豫，一脚踏过门槛，走进店铺。　　 “你怎么进来了，我说了这里不租。”　　 老者藏在阴影下，始终与江渊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一股阴风扑面，江渊视而不见，自顾观察屋内的情况。　　 高温炉，大锤、砧……以及各种炼器工具。　　 毫无疑问，这里曾经是个锻造铺。　　 江渊单手抡起大锤，重重砸在砧上。　　 铛！　　 一声清脆的声音响彻屋内。　　 “老丈，这么好的工具，就这么放着不用，着实可惜了。”　　 阴影中，老者难以置信的声音隐约传来：“快脱下你的衣服，让我看看。”　　 江渊脱下上衣，露出精壮的肌肉。　　 武徒四段的武道修为，让他的每一寸皮肤下，似乎都隐藏着爆炸性的力量。　　 老者围着江渊看了又看，他想伸手去摸，结果穿过了江渊的胳膊，后者只当没有看见。　　 “好好好，方才见你一副书生模样，还以为你手不能提，没想到居然把身体磨练的这么好。”　　 “小伙子，可有兴趣做我的徒弟？”　　 好家伙，又要拜师了么。　　 不过这次是他占据主动，要不要拜师得看他自己的意思。　　 毕竟他现在眼光高了，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当他师父。　　 “想让我拜师，总得展示展示您的本事。”　　 “有脾气，我喜欢。”　　 老者上前就要握锤，结果手直接穿了过去，抓了个空。　　 他尴尬的摸了摸仅剩不多的头发，哈哈一笑，也不着恼。　　 “我教，你学，等你学会之后，再拜我为师也不迟。”　　 ……　　 ……　　 “咳咳，阿嚏！我说老丈，什么东西藏的这么深。”　　 “就快找着啦，对，就是那个柜门，把它打开。”　　 江渊拿出一个上锁的箱子。　　 又在墙上的砖缝里，找到了钥匙。　　 随着箱子打开，里面装着五本厚厚的笔记。　　 “嘿嘿，这些可是都是宝贝，别人花多少钱我都不卖，如今便宜你小子了。”　　 江渊拿出一本，随手翻开。　　 里面细节丰富的图样，以及详实的炼器思路，看得江渊眼前一亮。　　 这位老者哪怕不当炼器师，也绝对是个一流的画家，或者书法家。　　 这么多内容，直接理解起来，恐怕有些难度。　　 好在铺子里有魔气可以吸收，他先全部记住再说。　　 江渊一页一页的翻看，不知不觉沉浸了进去。　　 一旁的老者笑脸盈盈，越看江渊越是顺眼。　　 当江渊完全看不清笔记上的内容时，他抬起头，才发现天已经黑了。　　 老者有些意犹未尽道：“时间过得真快，明天再来继续吧。”　　 江渊沉默离开，没过多久，带回一百根蜡烛。　　 他打个响指点燃，然后拿起笔记继续看。　　 如此直到天亮，又到黄昏。　　 当他再次合上一本，伸手去箱子里拿，里面空空如也。　　 这才发现五本全部看完了。　　 一旁的老者有些傻眼，哪有这么看书的，完全就是囫囵吞枣啊。　　 可他看书的样子，又不像是在瞎看。　　 老者有些不太确定：“你怎么不看了，刚才看的都记住了？”　　 “差不多。”　　 “年轻人，不懂谦虚。既然如此，我来考考你。”　　 老者随便挑了一些内容提问，江渊竟然全部回答了上来。　　 他在里面混了一下笔记上没有的，后者非常肯定没有看过。　　 “过目不忘，有点意思。既然如此，那你理解了多少？”　　 “完全不懂。”　　 “哈哈，倒是诚实。不理解很正常，炼器一道，死记硬背并不管用，需要配合实践才行。”　　 “店铺荒废这么久，也是时候重新开张了。”　　 江渊见他容颜舒展，完全没有一开始见到时的阴沉模样。　　 果然事业使人年轻。　　 老者笑容突然一收：“你这小子，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打扫啊，难不成让我一把老骨头来扫？”　　 “你先握住笤帚再说。”　　 “你说什么？”　　 ……　　 ……　　 花了一晚上又一天的时间，把店内能打扫的地方，全都搞干净了。　　 至于透风的窗户，关不上的门，以及漏光的房顶，江渊无能为力。　　 改建耗时耗力又花钱，而且江渊总感觉，一旦在一栋房子上投入心血，就有种一辈子住在这里的冲动。　　 他可是要修炼成仙的男人，怎么能被这些俗物困住。　　 所以他决定不修，随便写了一块恢复营业的牌子摆在门口，这便正式开始了。　　 老者看到牌子上的内容：“免费炼器，失败不赔，呵呵，挺有想法。”　　 “可惜你这么写，不会有人来的。”　　 江渊呵呵一笑：“咱们走着瞧。”　　 一连几天过去，一个客人都没有上门。　　 江渊有些不解，他都不要钱了，这都不行？　　 老者见他一脸困惑，在一旁笑得颇为得意：“我吃过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　　 “那些想要炼制法宝的，哪个不想成功率高些。”　　 “他们宁愿多花钱，也不会来你这免费的地方。”　　 “说到底，免费代表你不自信，你不自信，他们更不敢信。”　　 江渊点了点头：“有道理。”　　 看来炼器师的商业逻辑，和他以前理解的那些有不小区别。　　 他原本还想，先标个高价，然后打折，再弄个满减，搞个vip。　　 现在看来，这些全都没有必要。　　 既然免费的不行，他索性换个思路。　　 不是装么，那他就装到底。　　 【大师传承，百年老店，　　 一阶下品炼制价格三千两。　　 一阶中品炼制价格八千两。　　 一阶上品炼制价格一万五千两。】　　 老者看到他的标价，差点喷出一口老血：“你一个新手，还真敢要啊。”　　 “反正干一单是一单，大不了全额退款呗。”　　 江渊写完新的，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老神在在的假寐起来。　　 没过多久，耳边传来一个声音。　　 “卧槽，哪个大师传承啊，敢要价这么贵？”　　 “而且怎么没标成功率，喂，哥们，别睡了，一阶下品的成功率多少？”　　 江渊眼睛微睁，看了一眼对方，笑了笑，没有回答。　　 他闭上眼，继续假寐。　　 “不是，你什么眼神啊，以为老子付不起是吧！”　　 啪！　　 “给你三千两，要是敢给老子炼制失败，有你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