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我深吸了一口气,随后问道:“您的意思是,在澳门,我没有丝毫可能登顶!” “就应该也像杨家一样,选择一个打天下的人效犬马之劳?” 吕生逸闻言深吸了一口气,随后道:“周飞,你我说的不是一个意思。” “对于有些人而言,他的世界,厅主就已经是登顶了。” “对于杨家那样的小家族而言,能有一个赌场就也算是登顶了!” “但实际上呢?” “那根本不是登顶!” “每个人的头上都还有顶!” “不论是你,还是我,还是当初的你父亲,还是现在的何靖,亦或者是每一个博彩集团的大佬,每个人的背后,都有他们需要卑躬屈膝的人!” “大树底下好乘凉。” “现在的你,在我看来,就是无根浮萍。” “不需要太大的风浪,微风一吹你就会散的一干二净!” “你还太年轻,你能这么想,我很理解,但是我真的不希望看到你吃亏!” 吕生逸态度恳切急迫,倒是看得出,对于我的事儿,他很在意,很担心。 而同时,我也承认,他所说的这些都是对的。 到了他这个年纪,很多事情,他看的的确比我更开一些。 可现实是,我还没到他这个年纪,我一想起,以后我还要被人操控着命运,像当初的何川害我,我无从防备一样,我就十分抗拒! 那种感觉,像是我宁愿什么都没有,宁愿不站在任何一个风光的阶层,也不想接受的生活。 我深吸了一口气, 随后问道:“现在我的这种情况,他不清楚吗?” “他还能值得我放心把所有的赌注,全都押在他身上吗?” 其实,这话我心里早已经有了答案。 我问吕生逸,也只是想让他明白,我是怎么想的。 吕生逸沉默了良久,最后叹了一口气说道:“周飞,我也不瞒你,你的情况,他的确猜到了一部分。” “对于你,他也并不是那么放心。” “但眼下,澳门这么多势力,这么多大佬。” “他已经可以算得上是你唯一的选择了!” “既然你说到了是否值得把所有赌注都押在他身上。” “那我也告诉你,这就是一场赌博!” “这一局,你已经走到了现在,撤退你就损失,现在你若是退了,再到下一把做选择,局面大概率是不会好过这一次!” “还有,你就不用期望着那个境外的富婆可以在这里立住脚了。” “她一个做连锁超市的,就算是再有钱,也绝对不可能有能力在澳门接手赛高集团!” “何家那老鬼答不答应先不说,就是澳门这么多人也不会答应这么大的一块蛋糕,被外人捡走。” “她倒台了,跟着她所有的人也都会遭到清算,跟着她你就是必死的局,倒不如现在骑驴找马,先为付先生把这些事儿搞定再说。” “最起码,让他当赛高集团的家,总比让那几个跟你有恩怨的人当要强的多吧?” 吕生逸的意思我完全明白。 但他最重要的,还是这最后一段话。 那就是那女富豪究竟有没有能力当赛高集团的家,以及,她当不了,还有谁有这个能力。 看得出来,他完全看透了我的心思。 “好,我明白了。” 我应了一声,听他说了这么多,我倒是的确忽略了很多。 就像他说的,选择站队哪一边其实最主要的还是看哪一边在澳门能站得住。 选择一个站不住的人,就算是跟着舒服,到最后也只不过算是给自己选择了一个舒服的坟茔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