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接连死人,肯定是被人盯上了,你要注意安全。” “尤其何英,尽量跟她保持距离。” 何音声音严肃。 我知道,她这是担心。 只要用心就会发现,何家去世的人,都是可以接替何家的继承人候选。 何英很有可能就是下一个。 “放心,我知道轻重。” 接下来我们又讨论背后的凶手问题,我们两个其实都有一个共同的怀疑人,就是付先生。 “不知道付先生是何许人也,如果凶手真是他,一旦他当了何家的家,你就没有这么轻松了。” 何音说的,正是我担心。 “可是这个时候,我没有办法回头,何家已经在走下坡路,而且付先生在暗处已经干掉了最有可能继承何家的人,何家迟早是付先生的。” 这个结局,我们也无奈。 我叮嘱何音注意安全,让她缺钱跟我说后,挂断电话。 我手里这些钱,多半是之前做局杀猪盘赚下的,可因为手里要养的人太多,根本就不剩多少。 眼下何音那边与河兰本土博彩集团对抗上,短期内不会歇战。 是个烧钱的支出。 以我那艘赌轮的租金看,远远不够。 要怎么才能赚点钱,是眼下我应该担心的。 第二天是何川的葬礼。 我早起带着叶睛等人到殡仪馆,送葬队伍已经准备要出发了。 这次葬礼,为何川扶灵的人有六个。 首先是何川的好朋友柯文彬,何川弟弟,他大房带着儿子,还有小三带着私生子。 六个人扶着灵柩,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去何家公墓。 我看着扶灵的几个人,眉头皱起。 澳门有头有脸的人,还没有小三带着私生子扶灵的事情发生。 何家算是开了澳门的先例。 确实有不少人在看到那对母子后,指指点点。 何英听着那些议论,脸色阴沉。 “怎么让他们上去了?”我低声询问。 何英脸上愤愤又无奈的说道:“没办法,不让她去就要殉情。” 这不就是妥妥的威胁? 这一套何家也能接受? “她是真豁出去了,没见到头上裹着纱布吗?” “现在何家投鼠忌器,她就是捏着这一点,才肆无忌惮。” 何英提起她,脸上愤怒之情无以复加。 用自杀威胁何家,一副对何川至死不渝、忠贞不二的样子,偏偏何家现在还不能说什么。 我递给她一包纸巾,劝道:“这样的人,赶紧打发算了。” “你以为我不想?可她野心大,不要钱。” 不要钱,就是要何川那些资产。 “而且她说了,只要她儿子法定需要继承那些。” “现在不少人盯着何家,实在是……” 何英止住后面的话,脸色难看的堪比吃了一只苍蝇。 很快灵柩上山,何川的几个儿女在坟墓前,哭的声音一个比一个大。 等到棺椁彻底入土,祭拜结束,众人才下山。 车子停在半山腰,我刚上车,一个人敲响我的车窗。 我看到八达通站在外面,打开车门。 “八哥。” 我下车冲他点点头。 八达通看着我,虽然我们两个站在一起,可是终究不能像之前那样关系那么亲密。 “周飞,刚才我下山的时候,看见小嫂子脚崴了,她没开车,一个人带着孩子下山不方便,你能不能帮忙送下去,找个能打车的地方。” 我看向八达通身边的母子。 “不好意思八哥,我车里坐不下。” 八达通眉头皱起,道:“周飞,大少爷已经没了,就是顺带帮忙的事。” 我打断他的话。 “八哥,你知道我周飞不是小气的人,但是她不一样。” “如果是个普通人,哪怕只是路边的乞丐,你开口了,我都会答应。她儿子是有何川继承权的,这个时候谁和她走的近,就是碍何老的眼。” “八哥,你要是听我一句劝,就离得远一点。” 八达通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但是他对何川衷心,不想看他的儿子受苦。 这时,女人开口:“我自己下山就可以,你们不要为了我再吵起来。” 说完,她不顾八达通的挽留,转身带着儿子一瘸一拐的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