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那未来姐夫还是往她们脚下扫视两眼,完全下意识行为,也当然看不见鸡皮疙瘩。所以有这种“下意识”,完全因为诸美们表情与身体散发出来的“毛骨悚然”之意气。 “毛骨悚然”形成的“意气”,自然为“冷意气、惊意气”。 王贲接言道:“虽然那道魂灵级位还没高到可以控制你们本魂,但已经给你们身体带来危害。我刚才说你们印堂发暗,可不是危言耸听,而是我看出都有一丝阴气在印堂处缭绕。印堂是什么地方?那是经外奇穴,主宁心安神之处,魂壳位置也在里面!” 我那高冷到天不怕地不怕的姐姐冷笑道:“别以为你可以主场了就能胡说八道!刑案中队,永远是我们姐妹的主场!” “你不相信?”见我姐赏他一冷眼,又看向其他人,诸美一起摇头,王贲悲观感叹道,“唉,地星世界好奇妙,你们啥也不知道;本王稍稍露手段,美丽霸王花们可别吓一跳……” 诸美依然不以为意,翻白眼的翻白眼,嗤笑冷嘲的一点也不吝啬嘎咕溜湫话。 还有人完全摆出一副“姐啥没见过,你个小屁孩儿诈唬啥”的冷面。 我那未来姐夫无奈说:“那好吧,我让你们眼见为实。” 言罢悄然打出帝释天手印默念拘魂令,从拘魂钵内拘出古代某文人魂灵,然后意念指令附体虎刺梅控制其本魂。 虎刺梅激凌凌打个冷战,引得大家注目过去。 只见她缓缓站起身,犹如古代学究一般缓缓走近审讯台拿起笔,在审讯记录本上书写一会儿,然后拿起记录本旁若无人地朗读起来: 鸦声过,淅淅雨沥西风彻。 西风彻,窗前独望,院红初谢。 何曾吝啬白丝落,饥寒饱暖天天错。 天天错,苍茫道远,几时勘破。 然后看向大家:“这是我去年初秋写的一首诗,诸位小姐品评一下?” 又伏案书写…… 把诸美看得满目惊呆,人人张开嘴巴,口水滴滴滴落竟然无人知觉,都忘记了顾及形象。虎刺梅书写完毕,再次拿起记录本朗读: 市井门开龟去哪儿。 自比沉鱼,蜜口莺声嗲。 四面玲珑皆是假。 韬光旧婿扬镳寡。 落雁白身床叫咋儿。 后仰前迎,浪彻顽贪俩。 日起荣冠鞭众马。 烟尘路窄玻璃瓦。 然后我那未来姐夫默念“拘魂令”,那道古魂从虎刺梅头顶钻出来回归拘魂钵。 虎刺梅又激凌凌打个冷颤,恢复正常,发现站在诸美中间,还拿着审讯记录本,完全懵门状态,怪异地看看大家:“我……刚才发生什么了?怎么感觉好像表演节目……咋回事?” 最后,她把目光定格在赢扶禹脸上。 大家都看向我那未来姐夫。 王贲拍拍脑门:“没法给你解释。解释了你也不会相信。再不……你看她。一会儿她啥样,你刚才就啥样。”言罢指向枸骨。 那枸骨就跳了起来,坚决不愿做实验,还急忙说相信王贲所说都是真的,还建议虎刺梅可以查看监控,马上又说“王先生一天没吃东西,我们也该吃点夜宵吧”,还建议虎刺梅亲自下厨…… 原来,虎刺梅烹饪手艺很不错。 虎刺梅也不矫情,直接抓了枸骨做助手。 我姐却是一声令下,全体去食堂了。 大家一边闲聊一边给虎刺梅打下手。 当然闲聊的内容都是跟我未来姐夫穿越有关,王贲总是以“身心疲惫”为借口不愿回答。 我姐便拿菜肴逼他说话:你若不回答问题,今晚只能吃水煮挂面加咸菜。 如果乖乖回答问题,每聊10分钟加一道硬菜。结果我那未来姐夫又展开他那神奇想象力,一大通胡说八道,直听得五位霸王花莫名其妙。 谁也没去过他说的那地方,更无资料查证,只能他说啥是啥。 诸美信不信,对王家那小子而言无所谓,反正你们不信,也拿不出反驳依据。 结果他说着说着竟然兴趣盎然了,差点把土豆子说成那时候树上结的,差点说成那时候公鸡下蛋母鸡打鸣,差点说成那时候马牛羊都是卵生、各种飞鸟才是胎生的…… 反正说着说着我姐她们无人再搭理他,都坐下来边夜宵便讨论每一道菜味道如何,虎刺梅厨艺进步了还是倒退了。 我那未来姐夫尴尬了一下,也不管“三七二十八”了,坐在一边狂吃…… 忽然朱云荷打回电话,报告说已经找到桃花河北岸“结界”之地…… 情形确实有些诡异:她将行动队分成两伙儿。有会员卡的一伙儿,辣塔带队,三人一组进入结界勘查现场,往外运送物证。 无会员卡的一伙儿她亲自带队,在结界外面看守物证…… 诡异的是朱云荷这伙儿人眼中,辣塔他们一会儿出现一会儿消失…… 赢扶禹手机开着免提。 王贲插话:“他们出现时手中拿着物证。放下物证往回走忽然消失,对不对?”得到朱云荷肯定之后,王贲解释道,“你们看见他们出现,是因为他们出了结界;而他们忽然消失,是因为走进了结界…… 结界属于仙术。 等他们勘察完现场,你们可以拿会员卡进入结界,就能看到里面情况……其实拿着会员卡结界就不存在了,也根本看不着结界,但能看见妖火焚烧后的现场……” “明白了!”手机里传出朱云荷声音。 “告诉兄弟姐妹们,回来后我请大家吃火锅!”听到朱云荷回应,赢扶禹退出通话状态,“王家那小子,一会儿我们得好好做笔录!” 王贲一脸委屈:“身体营养匮乏,我没力气说话。” 我姐赏他一个白眼…… 用餐之后,赢扶禹看向王贲:“大家都很辛苦,先做笔录吧。你也可以早点离开……总能找到休息地方吧?尤其你这身时尚潮装,天明之后走大街上怕你自己也尴尬吧?” 王贲拍拍脑袋:“我饿了一天走一天路破了好几道杀局,又被你们折腾大半夜,脑子开始混浆浆了……你们这儿不会没我休息的地方吧?有沙发就可以。” “王家那小子,有人报案,说有怪物要伤人,我们不能不出外勤……”我姐当然明白他要耍赖,“是,出外勤之前没有调查清楚报案人啥目的。但是调查报案人真实目的需要时间,关乎怪物伤人的事情不能耽误……就算……确确实实冤枉你了,我向你道歉!” “现在,光道歉不行了,要来点实际意义的,比如你们伤害我心情了,赔偿我点儿……精神损失费,就不要青春损失费了……道歉最好的方式,应该表达一点诚意吧?” 我姐冷哼一声:“讹钱?你损坏了审讯椅,两相顶了。” “审讯室有监控吧?好好看清楚,我怎么损坏审讯椅的?我被审讯椅控制着,根本动不了。是你们把审讯椅满负荷运转,然后精疲力竭,它自我毁坏以示抗议,跟我何关?” 王贲不屑地冷笑一下,“我坐着可是一动没动!是你们设备太豆腐渣。谁负责购买设备的?吃回扣了吧?回扣可以吃,但是豆腐渣不好吃呀……” “别耗子啃桌腿儿——闲磨牙了!”赢扶禹语气温和了许多,“审讯椅的事儿先放放。说吧,怎样才能配合我们作笔录!” 恍惚间,我姐似乎完全相信了王贲刚刚穿越回来,语气也软了下来。 “我需要一身人穿的衣服。鞋要42码的。衣服号码,你们应该看得出来。女人嘛,买衣服方面天赋天生的优越……”王贲眼睛里又有了光彩,“别拿劳动保护糊弄我。” 赢扶禹想了想,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尤加利:“跟枸骨一起,从里到外包括棉鞋,给他买一套。别太寒酸了!”待尤加利枸骨离开,继续说,“现在可以说了吧?” “将来我会还钱给你。”王贲又说头发胡子也需要处理。 这后半夜哪里找理发师去?理发店可没有24小时营业的。 好在四王花中铃兰爱好美发,姐妹们的发型几乎都是她设计修剪的,连不少男生都请她理发,夸她“心灵手巧”,因而理发工具也一直放在办公室。 赢扶禹看她一眼。 铃兰立刻回办公室拿来工具,三下五除二把王贲头发和胡子剪短了。 王贲摸摸胡子,又摸摸头发,回头看一眼铃兰:“我这头发颜色……咋还是白色的?这发型……霸王花,丢手艺了呀!” “灯光暗,眼神欠休息,您就将就点儿吧……至于颜色,少年白头,不错的么……你这周身上下,也只有白发受看一点点。”铃兰哪有心情给他处理头发胡子,没连根往下拔,已经菩萨心肠大泛滥,全当保护野生小动物了。 我姐刚要开口,王贲又抢先说:“我已经困得精神萎靡力气打盹儿……” “劝你不要笨猪拱蒺藜——自讨苦吃!” 王贲又瞥我姐一眼:“床底下吹喇叭——我已经很低声下气了!” “别蹬鼻子上脸……” “这句话有错误。鼻子长在脸上,算是脸部最高峰了吧!想要蹬上鼻子,必须先从脸上开始……脸先鼻子后,怎么可能‘蹬鼻子上脸’?应该是‘蹬脸上鼻子’……”王贲胡搅蛮缠解释说,“有时候俗语不能用,更不能仔细研究,细研究都有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