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加利看着王贲,不怀好意地笑着:“先前那两段录像,是从这两段录像中截取下来的。不知王贲先生,您是否给我们解释解释……哦对了,被你掐脖子那人,是一重卡司机,听说有杀人嫌疑……” 赢扶禹忽然明白,哈哈大笑:“妙极、妙极!王家那小子,我没证据,无法制裁那些恶人,你可以!但你不能伤人!我闺蜜一家都是好人,我不想再看见好人被欺负……” “咸通七仙女合作,瓦解蒋家两天足够。”王贲忽然明白尤加利和赢扶禹用意,“首恶覆灭,余下的人还有何用?” 赢扶禹冷笑道:“你重创卡车司机,伤害五常阁百十号人,黑帮群殴,这是大案子,正归刑案中队管。如你制服那些恶人,做到不伤人,我就当以恶制恶睁一眼闭一眼……” 王贲突然惊呆了:“你说我是‘恶’……” 众美忍不住笑声迭起。 王贲气的满脸通红:“你们也说重卡司机有杀人嫌疑,我可是受害人!我虽然掐了重卡司机脖子拖进狗咬狗巷,可你们也看到了,他囫囵个出来的。我是自卫,而且没有过当。再说伤害五常阁百十号人,你们有证据么?凭啥诬陷我……” 赢扶禹根本不管他说什么,嗔起脸又一副霸道口气:“姐妹们,分组行动,一组调查五常阁被伤事件,另一组调查重卡司机被伤事件,朱云荷先把嫌疑人带走。” 众美齐声道“是”,然后就要行动。 朱云荷顺手拿出手铐…… 我那未来姐夫忍不住后退两步:“有你们这样‘逼良为娼’的么?”众女哄笑声中,王贲忽然觉得“用词不当”。无奈地摇摇头,“你们可是刑捕!你们刑捕逼我一个大好青年做违法犯罪的事情,像话吗?” “因为找不到证据,那些王八蛋就得逍遥法外么?规矩死的,人是活的。我们不能做的事情,你能做呀!我们睁一眼闭一眼就成了。可是,你好像不愿意,那我……”朱云荷笑着举起手铐,“你只要乖点,我就不像上次那么用劲儿……” 王贲又退:“唉!女人当刑捕,耍起小性来,再胡搅蛮缠……这不欺负人么!” “真乖!”朱云荷收了手铐。 赢扶禹知道王贲答应了,命令枸骨:“跟着他,监督他,不许伤人!” 枸骨答应一声“遵命”,拉住王贲拖了出去。 王贲委屈地嚷嚷不止:“我这是猴子偷黄莲——自找苦吃!” 我姐噗笑一声:“我咋听说是猪拱蒺藜——自找苦吃?” “都错了,都错了。”田米米似乎有点心疼王贲了,急忙打圆场,“是吃黄莲劝儿媳——苦口婆心!”若非监控录像这件事,她还不知道王贲昨天遇到的危险,心里好一阵感动。 望着王贲渐行渐远的背影,心里边忽然间五味杂陈。 赢扶禹发现了田米米的异样:“喂,小妮子,不会想以身相许了吧?离那流氓远点!” “小妮子,他流氓你了?”田米米脸色泛红,赏了闺蜜一个白眼。 “他那么吃你豆腐……”我姐忽然说不下去了。 一来她也不知道“吃豆腐”算不算流氓。 反正这些年没哪儿个男生胆比南瓜大,敢“撩骚”她。偶尔遇着个心智残缺不全的“逗试”一两句,结果被虐到后悔不该来这世界,应在最小单位时被“尸水(尿)”味儿呛死。 二来忽然开始担心枸骨控制不了王贲,而王贲出手没有轻重,千万不要惹出大麻烦。毕竟是她怂恿我那未来姐夫“以暴制暴”……说“怂恿”太腼腆了,说“逼迫”更准确。 根据王贲想法,枸骨二人乘坐出租车直接去了五常阁总部。 五常阁几乎全员受伤,不敢去医院养伤,只好把一些私人诊所医生,请到总部治疗。此刻医生不在,打砸田家超市那五人,正忙着伺候大伙饮水服药。 最先看见王贲走进来的人,惊得半天说不出话。 终于有人“啊”一声,看向门口的目光凝滞,众人才转向看去……此刻,屋内画面十分古怪:所有人惊得目瞪口呆! 尤其那五人,昨天下午已经吓破胆了,才趴地上装伤号。 此刻王贲又来,想要把五常阁所有人赶尽杀绝么? 昨日光天化日之下只能伤人。今天在五常阁总部,平时无外人敢来的地方,即便把这些人屠杀干净,三五天内也不会有人发觉…… 不对!他身后跟一女人。 今早田家小超市被砸,据说田家只有一个女儿……说不定来找那五人的! 伤号中脑子活泛一点的,差不多都这样想。 果然,王贲用手指点着,把那五人叫到面前,问他们名字。原来,五常阁自阁主以下分为五队,称五虎军,每军首领称元帅。 五虎军元帅总称“五虎元帅”。 这五人分别是“五虎军”的“五虎元帅”:样子、沙子、本子、格子、弹子。 我那未来姐夫“噗”笑出声:“蛋子?不如直接叫卵子,就没人误会了。” 身后传来枸骨笑声,王贲突然回头,看到满脸通红全身尴尬却忍不住偷笑的枸骨,这才想起还有女生跟着,也尴尬一下。 然后让“五虎元帅”带路,去找第五欣慰。 上楼时王贲忍不住想:昨日午后狗咬狗巷大战,身为阁主的第五欣慰第一个后退,然后“呜呼元帅”趴地上装伤号,反是那些喽啰不怕死硬往前冲…… 到底他们当头儿的脑子更活泛,还是五常阁的规矩,谁胆最小谁官最大…… 忍不住撇撇嘴,差点笑出声。 此刻,第五欣慰正躺在办公室套间床上,不知在胡思乱想什么。 忽见王贲进来吓一跳,本能地就要坐起,伤处突然一阵疼痛,倒吸几口凉气,瞥几眼王贲又慢慢躺下,强忍住疼痛,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 王贲玩味地看看第五欣慰,毫不在意他的反应,忽然转身把枸骨推出套间:“我劝劝他们从此好好做人。方法绝密,不能让你学了去。万一你泄露出去,刑捕都学会了,天下无法犯法,你们不就失业了?”言罢关门。 把枸骨关在了门外。 枸骨本要寸步不离地监督王贲,直到他完成队长交给他的任务。 可现在,把她隔离出来,万一王贲再用暴力手段……完不成任务挨训事小,让王贲在她眼皮底下胡来,多没面子! “王家那小子,开门!” 听我姐叫过王贲“王家那小子”,枸骨也跟着叫了。 这几天接触下来,我那未来姐夫,跟我姐核心团队几位女士,相处得有些尴尬。王贲模样和行事风格,令人讨厌不起来,却又不能相处融洽。 枸骨这样想着,一会儿拍门、一会儿踢门,开始喊着“王家那小子,开门”,然后变成了“王家那小子,不许胡来”,后来变成了“混蛋开门,我要监督你,不许胡来”…… 真想一脚把门踹开。然而她是刑捕,里面也没有发生必须踹门闯进去的事情,不能胡来。 到底里面有没有发生“必须踹门”的事情,她也不知道。 她把耳朵贴在门上听过,里面几乎鸦雀无声。 “混蛋,你搞什么鬼——” 枸骨暴吼一声之后,无力地靠在了门旁,不再喊了。此刻,她急需一瓶可增强体力的饮品,然而连一滴自来水都没有。 可不是完全累成这样,更多的是生气、急躁,又无奈。最消耗人体力的其实是精神。 她觉得对这“混蛋”无可奈何之后,精神先一点点溃散了。 这时候门开了。 枸骨要冲进去,却被一男人挡住。 那男人痴痴呆呆地走出来,好像看不见枸骨一样。不是一个男人走出来,而是五个男人,一个跟着一个走出来,都是两眼茫然,一副痴痴呆呆样子,就像被人吸食了魂魄一样。 枸骨顿时呆住了。 “五虎元帅”?什么情况?尽管枸骨也不喜欢帮会这种胡乱起的名字,但此刻没有别的称呼,只能如此惊叫。 然后看着五虎元帅走出这间屋子,渐渐消失的背影,突然“激灵”一下恶梦惊醒似的,迈步走进套间。 王贲正迈步出来,两人差点撞个满怀。 枸骨突然出手,把王贲推回去,看一眼床上第五欣慰,跟先前没啥不同,然后喝问王贲:“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他们是谁?”我那未来姐夫有点皮笑肉不笑地故意问。 “五……刚出去的五人。”枸骨严厉地看着王贲,“回答问题!” 王贲满脸委屈:“他们可是好好的。你看到了,毫发无伤。” “回、答、我、问、题!”枸骨怒视。 “我只是用我的方法劝了劝他们,也就是……相当于进行了一番思想教育。没想到,他们进步很快。不仅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还发誓要改正错误。他们那样子,正是要改正错误的表现。”王贲指一下第五欣慰,“不信问他。” 第五欣慰缓缓点头:“他一根手指头也没碰人。” 枸骨就是觉得不对劲儿,第五欣慰也不像说假话,但是说不出子午寅卯来,愣愣地盯了王贲足有一分钟:“告诉我,你怎么做的思想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