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江辞受伤
“你猜的没错,温谨珩那个就是自己咬的。桑婉那迷晕人的法术太牛了。”沈离顿了顿,“得亏咱俩比她牛,要不然也得中招。阿兄没有什么不舒服了吧现在。” 江辞摇摇头,“没了。” 又看了破晓一眼,看在他扶他的份上,他让他一会儿。 破晓又拆台了,“他那身子我也净过了,他现在什么毛病都没有。” 不让了!江辞心里怒吼。 转向沈离,“丢出去丢出去,把他给我丢出去。” 沈离狗腿一笑,“好的阿兄。” 她卷着破晓一起出去了,飞快地在他唇上亲了亲,她一个转身又回去了。 “丢出去了,阿兄满意吗。” “满意啊。”江辞爽的不行。 站在原地的破晓清清楚楚地听到了这句话,抚了抚刚刚沈离亲过的地方,他轻笑。 他这夫人也太可爱了点。 身形一动,他回去了。 江辞一看他回来,哼了一声。 沈离好笑地看着这俩人,“你俩几岁啊,幼稚不幼稚啊,沈亭御都比你俩成熟。” “拉倒吧。” ... 又走了一阵,他们到了另一座城。 江辞说他有大生意的城他都有宅子,比如这里他也有。 “阿兄~沈亭御就是没来,他要来了,我估计他以后出门住宿一分都不花了。”沈离蹦蹦跳跳地在前厅里看这儿看那儿。 江辞和破晓在后面静静地看着她。 被沈离点名的江辞一摆手,“你也可以啊。”拽拽的指了指旁边的破晓,“勉强让他蹭一个。” “嘿。”破晓瞪他,“你又找揍是吧。” 江辞姿态轻慢,神色也痞,“你揍啊,你打我我就给你丢出去!” 破晓嗤了一声,懒得搭理他。 江辞存心气他,“诶怎么了呢,我有妹妹,我妹妹还帮我呢。” 破晓气的脸都红了,“那是我夫人!” 江辞要笑不笑地看着他,“那怎么了,他先是我妹妹,才是你夫人的。” 他俩吵的忘我,沈离抱着胳膊在不远处看着这俩幼稚鬼。 破晓揪着衣摆反驳,“沈离还没当你妹妹的时候就是我伴侣了。” 江辞直接耍无赖,“噢,是吗,我不知道啊,算人的,才不算你的那玩意呢。” 破晓气的要揍他,都撸袖子了。 沈离看了半天热闹,这可是到她出场了,挡在他俩中间,一手推一个,“吵够了没,我请吃饭,两位消停消停。” 江辞躲在沈离后面,一脸有恃无恐地挑衅破晓,“妹妹啊,他说要揍我,你管管他。” 沈离没忍住,笑出了声。 刚朝破晓嘟了嘟嘴,回头安慰这个大的,沈离拍胸脯保证,“我给你收拾他,往死里收拾的那种。” 破晓敛眸憋笑。 江辞趾高气昂地答应。 沈离一手挽一个,“吃饭去吧我的两个幼稚鬼,我真是服了你俩了。一会儿让他给你剥海鲜。” 江辞哼了一声,“他敢不剥一个试试。” 破晓抻头接话,“你还管上我了,就不给你。” “停!” 沈离各打五十大板,“一会儿让破晓给阿兄捏肩,可舒服了,我回去整死他。” 破晓闻言抿着嘴角往旁边望了望,江辞那个大傻子可听不懂这话,这不嘛,还美呢。 看了一路东西,那他就勉为其难给大舅哥捏捏肩咯。 最后吃饭,沈离要付钱,江辞给她拉回去了。 ... 吃过饭江辞又去看账册了。 沈离和破晓出来玩。 像有个马当街受惊,一车的货物要砸到旁的摊贩,沈离弹了弹手指,避免了许多伤亡。 接过旁边老板递来的锅饼,淡淡地望了一眼就走了。 又像他们眼力更好,打铁花那里,有很不容易观察到的一抹火星要落到在旁边观看的人身上。 破晓指尖轻点,浇了那火星。 沈离也没看到他动,但是她知道怎么回事,唇角漾起笑,“这么好啊。” 破晓抬手刮了刮她的鼻梁,语气温软,“这是姐姐教得好。” “德行。”沈离温朗一笑,“这么会哄姐姐开心啊。” 隐在他们宽大衣袖中交织的手捏了捏她,笑意将破晓的湛蓝眼眸渲染得格外明亮,“哪有哄,明明是实话。” 他都还没出过那个院子的时候,沈离就教了他好多了。 破晓将她的手握的很紧,沈离当然知道他,又紧绷,又放松。 紧绷是因为陌生的街道,他不熟悉,放松是因为和她。 这让人怎么能不爱啊。 她忽的道,“反正姐姐开心,这个城都随你逛。” 破晓笑的跟个小孩子一样,“回去就告诉江辞,横什么,我没钱怎么了,我有夫人!” 沈离眼眸炯炯有神,被他逗得笑歪了头,“哈哈哈哈好好好,养一个你我还是养得起的。他跟你闹着玩的。” 破晓噘着嘴哼了一声,“欺负人!他老能把我绕进去。然后你还帮他不帮我。” 沈离噢了几声,“是吧,我还答应了阿兄回去弄死你呢。” 破晓在她递过来的吃的上咬了一口,反正他也不知道是什么,眼睛一亮,“好吃。” 又听到了她的话,破晓闭一只眼,把一边脸凑了过去,“弄吧弄吧。” 沈离笑了一路了,瞥了瞥路边的行人,凑过去在他脸上落下一吻。 破晓喜上眉梢。 “服了你了。” “姐姐亲我都不让我高兴啊。” “让让让,这人多你能不能收敛一点。” ... 他俩回到宅子,不见琉宇和江辞。 一个都没见到,沈离觉得有些古怪,这大晚上的江辞要出门吗。 “他干什么去了?”破晓疑惑。 “我也不知道啊。”沈离也懵。 破晓把东西一放,“咱俩找找他去吧。” 他俩还没出门,琉宇回来了。 沈离眼睛一亮,“我阿兄去哪了?” 琉宇懵了,“家主不在吗?” 沈离有些恼火,江辞自己一个人跑出去了? 她问,“那你去干嘛了?” “家主派我去与他竞价的那人那里盯着。我走时家主在看账册。” 沈离把急急忙忙就要走的琉宇按回来,“把这儿守好,我俩去找。” 拉着破晓出来,沈离开始头痛了。 这么大一座城,去哪找啊。 破晓眉头紧蹙,“都跑一遍。” 沈离嗖得一下就飞走了。 破晓紧跟着。 他们找到夜幕都深了,又回了几趟宅子,江辞还没回来。 “他自己跑哪去了!”沈离心揪得慌,抓着琉宇,“你给我说一遍我阿兄最近干的事。” “家主在做一笔生意,一直有人跟他恶意竞价,他在查为何。” 沈离眉头紧蹙,“什么生意。” 琉宇答,“就是粮食生意。” “想!有可能的地点都告诉我。” 沈离牵上破晓,听了地点立马就出了门。 破晓眼尖地在一个巷角发现了躲在阴影里的江辞,周围有人在找他。 沈离了然,落到旁边的死角将房檐踢落,在寂静的夜里,砰的一声,如同惊雷一般打破了周遭剑拔弩张的氛围。 破晓看着那埋伏在暗处的人几乎全部闻风而动来了这里,抓上沈离,一个旋身就到了江辞那里。 江辞一身黑色劲装,蒙着面,死死地贴着墙壁大气也不敢喘,见他们突然出现,瞳仁一颤,紧绷的身子忽的就松懈了。 沈离抓上江辞就跑。 几瞬便落回了宅子。 把江辞拉出阴影,回到灯光下,沈离才发现他腰间插着的箭矢。 他没拔。 所以几乎没有血腥味。 沈离脸色阴沉可怖,一言不发地从外面拿来了干净布巾,提了好大一个药箱。 他这宅子里备着的。 江辞看着同样黑着脸的破晓,撇着嘴,脑子转着,他这是惹祸了啊。 沈离砰得一声把药箱放到桌上,江辞浑身一哆嗦,心惊肉跳地望着她,颤颤巍巍道,“你俩别这样啊。” 破晓横了他一眼,“闭嘴。” 沈离辨认了一下他这里面的药,吩咐琉宇去取烧酒。 她说完抱臂靠着门板,眼里凶光尽露,她也不说话。 破晓坐在他拉过来的椅子上,也是皮笑肉不笑的那种表情,冷冷地望着他。 江辞举手投降,“要打要骂你俩来吧,我受不了了。” 琉宇将烧酒取回来了。 沈离紧绷着面庞接过,把门关上,落了结界。 江辞还笑呢,看着沈离都想呼他一巴掌,他低垂着脑袋,悠悠道,“我错了。” 沈离冷哼,“错了也没用,抬头。” 江辞乖乖抬头。 沈离转了头弄着伤药和烧酒,厉声呵斥道,“嘴巴张开!” 别说江辞了,听得破晓都心尖颤了颤,他都替江辞害怕。 江辞又听话得张了嘴巴。 沈离把布巾扔给破晓,“塞,杵到嗓子眼那种。” 江辞刚想反抗一下,就被动作迅速的破晓牢牢堵了嘴,舌头都给他压住了,他瞪了破晓一眼,这么粗鲁干嘛。 破晓上上下下地打量他,“你还有哪有伤,就这一处?” 江辞觉得他的脑袋重的不行,听了破晓这话又瞪了回去,“呜呜呜!” 沈离拿了个小碟倒了烧酒,又在他旁边摆好了伤药,“把他这黑不溜秋的黑衣裳给我扒了,省的他不说实话,自己悄摸让人揍了还不吱声呢!” 破晓立马动手,直接灵力扒。 江辞嘴巴塞得满满的,低头看自己瞬间只剩里衣的身子,惊讶得无以复加。 沈离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她也根本不废话,直接把他这上衣也扒了。 裸露的皮肤接触空气,江辞瑟缩了一下,不是啊,他这直接让他俩一件又一件地扒光了。 他腹上插着的箭,留在他体内,随着他的呼吸,微动。那泛着寒芒的箭头,不知怎的就晃了沈离的眼。 她气极了,破晓按着江辞的身子帮她稳着箭身,她拿匕首瞬间隔开了箭尾,一晃未晃。 将它随意往后一抛,沈离与破晓对视一眼,她扶着箭头,破晓按着江辞。 沈离闪电般使力,将箭矢拔出。 江辞没叫,眉头紧锁,闭上了眼,膝上的手攥住了拳,沈离拔了箭后,他身子有点抖,胸膛剧烈起伏。 现在空气里着实是弥漫着血腥味了。 破晓一直扶着他,自然能感受到,他抬眼问沈离,“现在能灵力给他治吗?” 沈离给他擦着那源源不断流出来的血,脸色铁青,“不行,他这都捅了个对穿了,而且就他这小身板,要消毒伤口。” 沈离把烧酒拿过来,江辞眼神里满是惊恐,拼命摇头,他往后挪着。 “呜呜呜呜呜呜!” 让他死得了! 这酒喝着都呛! 还要往他伤口上洒。 破晓这次都不用说,把江辞拉过来按好,“别折腾了,等她给你处理完我先揍你一顿,你知道沈离多担心你吗!” 沈离下手了。 江辞霎时眼前一黑,烧酒浸入他的伤口,疼痛之感直冲天灵盖,他整个人几乎都烧了起来,额头青筋暴起,痛得他浑身痉挛。 饶是他做足了准备,仍是忍不住阵阵闷哼,牙齿紧紧咬着嘴里的布巾,想缓解一下铺天盖地的灼烧之感。 他这一箭从背后穿了他的身子,沈离仔仔细细地将他的伤口消了个遍。 额头全是冷汗,眼前仍是漆黑一片,沈离已经消完毒了,他面容煞白,烧酒灼得他已经有点麻木了,胸膛剧烈起伏着。 他明明睁着眼,视觉还没恢复,感觉有人将他紧攥的拳头打开,按着他的手掌。 “缓过来了吗?”沈离清脆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过了几瞬,他眼中人影恢复。 两道关切的目光朝他打来。 左边的破晓一只手按着他的两个手掌,一只手蓝色的灵力打向他。 右边的沈离似乎是透明灵力,也落进他的身体。 江辞眨了眨湿润的眼眸。 心头一片滚烫。 那烧酒是不是烧到他心里了。 这要是沈亭御也在,他膝头还得趴一个。 他嘴巴动了动,“呜!” 可以给他拿了吧。 破晓伸手去摘他嘴里的布巾。 嘴巴自由以后,江辞喘着粗气,望了望他们两个。 尤其多看了两眼破晓。 就嘴硬吧,他这不也担心他吗。 “好了。”破晓收手,“他没毛病了。” 沈离也收手,将药膏递给他,“里面的伤都治好了,只剩前后这两处。” 江辞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 他向来能言善辩的。 不知为何,这次出口的就是干巴巴的五个字,“谢谢你们啊。” 破晓蹭地一下给他拉起来了,“处理完了就揍你!” 沈离和破晓统一战线,“还谢上了是吧。” 江辞心底舒坦了些,勾了勾唇,“我说了嘛,要打要骂你们来吧。” 沈离捅了破晓一下,“去跟他骂三百回合的。” 破晓扬眉,痞气得很,“好的夫人。” 江辞又没忍住,眼底漾起笑意。 沈离叉腰指着他,“你赶紧给我说,什么人打的你,我去全给杀了,敢动我阿兄!气死我了。” 忍不了了她开骂,“还有你!你兜里几个子就飘了是吧,你以为命能拿钱买是吧!自己一个人出门冒险,嫌命不够长是吧,我们刚苦哈哈给你找的续命补品你就造,让谁一箭穿了心,我看你还笑不笑!” 江辞敛了敛神色,语气诚恳,“我真的错了。此地不是粮食产地,而是通往京城的要塞,从生意角度来看很是重要,但这里的粮食销路我一直铺的不是很好。我看了账册,略觉得与我竞价的那人是在故意给我挖坑跳,就想去验证一下我的想法,而且我还是有点身手的嘛,想害我的人可不老少呢。确实没有想到小小的一个名不经传的商人会有如此的防备。” “我给你的珠子呢,怎么不捏。” “在宅子里,换了衣裳忘了带了。” 沈离默然听完,上前一步,对着江辞,“手。” 江辞乖乖伸手。 沈离指尖灵气溢出,纯白灵气将他手腕一绕,破晓蓦地轻笑了下,在他另一只手腕上绕了一圈他的蓝色灵气。 “这是?”江辞新奇地把手腕举到眼前研究。 沈离解释,“腕上这个灵气,你按一按,我就知道你在何处,立马过去救你。” 破晓接话,“按谁的都行。” “你沐浴,穿衣服,任何都不会影响,保命符栓手腕上总不能忘了带吧。”沈离想想还是气,“所以到底谁,敢动我的人,活得不耐烦了。” 江辞摇头,“你不要动,我觉得多半跟云州有关。云州是安王的封地,最近粮食频频异动,恰逢丰收,粮价疯涨。” 沈离气呼呼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谁给你放得箭!我打他一顿总成了吧。” 江辞和破晓对视一眼,俩人眼里都是笑意,江辞说,“那我更不知道了,从背后来的箭啊。” 气得沈离脸都憋红了,指着江辞,半天说不出来一个话。 破晓给沈离拉过来,凑到她耳边低语,“我给你揍他吧要不。” “他刚受了伤!”沈离眼珠一转,“给他关起来得了!省得他乱跑。” 江辞笑了笑,“行啊,得让妹妹消气啊。” 沈离咂舌,拇指往后一指,“你这冤家,嘴上不说,也挺担心你的。” 破晓恶狠狠地咬牙,“我还是揍他一顿得了。” 沈离看着他俩这气氛又回来了,红唇微扬,含着似有若无的笑意,“阿兄身材也不错噢~” 下一瞬破晓就把她人给端走了。 江辞反应了几瞬,嗤了一声。 脑袋微晃,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