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互相搀扶着，朝后院走去，一过门口，统一后退了一步。　　 只见从江川家到许大茂家的地面上，赤裸裸一条红色的鲜血布满的路径。　　 “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　　 两人异口同声叫了起来，转身就朝着院外跑去，谁也没想到会看见这么唬人的一幕。　　 直到他们去了隔壁的院子，又喊了几个人过来，才一同作伴重新回到院子中。　　 隔壁院子两个胆子比较大的人，慢悠悠上前，先是试探了一下许大茂的鼻息，确定人还活着，才猛地松了口气招手。　　 “别磨蹭了，还活着，先赶紧把人送到医院去。”　　 “一大妈，你们俩快去把许武德从轧钢厂叫回来把。”　　 “二大妈，你，你也别愣着了，赶紧的吧，去报警，快报警！”这么大的事情，当然要赶紧报警了，毕竟这一看就是重伤。　　 再说，江川的名号谁没听过，他家门里头一瞧满地都是血，大白天的门开着，再看看地上的许大茂，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分工后，大家分头行动，甚至还有人直接去了一趟红星小学，把江川也叫了回来。　　 毕竟他家里被人撬锁不说，还如同案发现场一般，于情于理他都该回来一趟看看。　　 警察同志来得十分及时，尤其是在听见是四合院的事情，再加上江川家里被盗窃了，一接警他们就立即带人来到了案发现场。　　 待瞧见江川家中地面，以及许大茂一路爬行后，满地的血迹，几人对视一眼，眼里都带了几分惊恐。　　 这许大茂也是个能人，流了这么多的血，竟然还活着呢。　　 几人封锁了江川跟许大茂的家后，又一同去了医院，准备按理对许大茂进行问询。　　 具体是怎么受伤的，江川家中被撬锁，跟他有没有关系，这些都是他们需要了解的。　　 至于许武德，在瞧见保卫科的同志来叫自己，说厂门口有人找自己，家里出了急事之后，他心里就又惊又喜。　　 这个点了，才来人找自己，以大茂的能耐，多半是成事了。　　 只是又听说，家里出了事情，他又开始担心，不会是大茂被发现了，然后出事了吧？　　 直到来到了轧钢厂的门口，瞧见一大妈，他心一抖，不等开口，便见一大妈抖着嗓子快速说道。　　 “快，老许，你快去医院看看大茂吧，哎呦，也不知道这个孩子还能不能活成了，你是没瞧见啊，咱们这后院，满地的血啊。”　　 “我就是从前在农村里瞧人家杀猪，也没见过这么多的血，太吓人了，老，老许？”　　 一大妈说着，便见许武德摇晃着身子一副要昏倒不昏倒的模样，她赶紧抬手扶住他。　　 此刻的许武德满脑子只剩下一句话，大茂要死了！　　 虽说儿子不能生孩子，老许家的根怕是要断了，但是如今他也是自己唯一的儿子。　　 要是真就这么死了，这么多年在大茂身上花的钱，岂不是都白费了？　　 再说，还没找到娄家的证据，也没拿到钱，更没扳倒江川攀上李新民，这会儿可不能死。　　 这么想着，他一把甩开一大妈的手，连忙朝着医院跑去，压根不顾身后一大妈的叫唤。　　 一大妈拍着腿抖着嗓音大声喊着：“错了！错了！是人民医院！”　　 可惜许武德不知是太过紧张了，还是怎么着，压根没听见自己的话，眼瞅着就跑反了方向。　　 一大妈“哎呦”一声，也不能站在厂门口干等着，想了想，自顾朝着人民医院跑去。　　 一颗心惴惴不安，实在是有些害怕的很，　　 大茂可不能就这么死了啊，不然她心里就真的过上不去那道坎了。　　 毕竟她那会儿可是真真切切听见了许大茂的叫唤，要是真就这么死了，那自己还不成了杀人凶手吗？　　 一路走到人民医院，一大妈刚走到病房的门口，就瞧见不少的公安同志围在那里，她脚步一顿，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上前。　　 直到二大妈也跟了过来，瞧见她连忙上手跟她互相搀扶着，嘴里还在念叨着：“幸好幸好，大夫刚刚看过了，说是伤了双脚，怕是以后要残废了。”　　 “不过幸好，人救过来了，死不了，哎呦，一大妈，你是不知道，可吓死我了。”　　 杨瑞华一瞬间脸色惨白，却也跟着点头：“幸好幸好。”没死就好，不然她才是真的要被吓死了。　　 许大茂去急救了，这会儿还没出来，公安同志便在病房内，对一大妈跟二大妈，这两位第一发现人进行问询。　　 一大妈咬死了自己在家午睡了，什么都没听见，原本是想要跟二大妈说话，两人才一块去回院的。　　 也因着一大妈平日里没有跟谁结怨，因此她的话很快就被采纳，得到了信任。　　 许武德绕了一圈，终于来到人民医院病房的时候，正好赶上了许大茂从抢救室被推了出来，他的双脚紧紧包扎着白色的绷带。　　 医生也从里面走了出来，扬声询问道：“许大茂的家属在吗？许大茂的家属在不在？”　　 许武德心里一沉，举手上前：“大夫，我在这里，怎么了？”　　 大夫上下打量一下许武德，轻叹口气，朝着他招手：“你跟我过来吧，我跟你说一下详细的情况。”　　 两人一同进了医生的办公室内，大夫坐到办公桌前，又叫许武德坐下，这才开口。　　 “你是许大茂同志的父亲？”　　 许武德闻言连连点头。　　 “那你先坐好，我跟你说一下病人的情况，希望你冷静一点，不要激动。”　　 “许大茂同志来医院的时间有点久，再加上，他受伤过重，失血过多，所以他这双脚，是保不住了，我们刚刚给他进行了清创跟止血，现在是想要询问你一下。”　　 “可以接受吗？”　　 这就是要截肢的意思了。　　 许武德怔愣一瞬，脸色茫然，半天没反应过来：“大夫，您这个话是什么意思？我刚刚不是瞧着，还再上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