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内，站满了院子里的邻居。　　 大家都在等待着，晚上是江川能回来，还是老许家能回来，亦或者，谁都回不来。　　 随着天色渐渐转黑，到了晚饭的时间，众人终于在门口等到了来人。　　 待瞧见江川跟娄小娥两人，推着自行车走进来时，大家齐齐打了个寒噤。　　 果然，最后还是江川赢了。　　 根本就没有人能斗过他，谁都不行，无论是聋老太，还是贾张氏，甚至许大茂也不行。　　 如今他们院子里的众人，又折损了一个不说，还伤得格外重。　　 易中海咽了咽口水，眼里闪过一抹畏惧，小声上前讨好开口：“江，江川你回来了啊。”　　 他抬手指了指后院的方向：“你家，你家都给你收拾好了，门锁咱们也给你换好了，你跟娄小娥你俩快回去吧。”　　 江川眼里闪过一抹意外，再一细想又觉得实在是太过正常了。　　 能斗的人都试过了，一个赢家都没有，现在剩下的这些，可不是不能斗了吗。　　 别的不提，就医院里头的许大茂，这会儿就是脚没好，但凡能出院了，马上就能端上铁饭碗了，比厂子里上班还要清闲呢。　　 “行，谢谢了。”　　 娄小娥跟在江川的身边，朝着易中海点头过后，两人一块朝着后院走去。　　 原先贴好的封条，这会儿已经对江川搜查过已经撕掉了，房门也挂上了崭新的锁，钥匙在上头随风晃动着。　　 江川垂头看了一眼，摘下来钥匙，分给了娄小娥一把，两人重新回到家里。　　 也就幸好家里家具不多，除了娄小娥那么一个大包裹，也没有其他物件，这会儿包裹混合着衣裳都整齐放在床上，至于东西，也没什么乱的感觉。　　 娄小娥默默走到门边上，拿起笤帚开始打扫卫生。　　 江川则是伸了个懒腰，总算觉得松了口气：“行了，收拾收拾就早点休息吧，今天也折腾了一天。”　　 与此同时，躺在病床上的许大茂，整个人都有些傻眼。　　 “不可能！”他尖声叫着：“怎么可能没有钱呢？我亲眼看见，亲眼看见那么大一个包裹，他肯定是把钱藏起来了。”　　 公安同志满脸无奈：“许大茂同志，我们已经传唤过李新民了，他说他之前说江川家里藏匿了娄振华的钱那些话，都是自己的臆测，他并没有证据。”　　 “他也从未指使过你去江川家里盗窃，除此之外，他还为我们提供了，你从前与江川不合的证据。”　　 “因此你去江川实施盗窃行为，是犯法的，等到你康复出院后，还需要跟我们回所里接受处罚。”　　 公安同志见他双目无神，叹气起身朝着门外走去，又轻轻摇了摇头。　　 现在的年轻人，到底还是太冲动了点，何必呢，现在没了双脚，这辈子算是完了，哎。　　 许大茂确实是愣了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许武德站在他的床边，不过是这么一天的功夫，整个人的双鬓就长出了白发。　　 他深深吸了口气，随即缓缓开口：“大茂啊，事情都过去了，咱们不想那些了……”　　 许大茂怔看着头顶雪白的天花板，听见许武德话，半晌转头看向他：“不是的。”他声音略带嘶哑。　　 “过不去了，我这辈子，都完了。”　　 许大茂轻声呢喃，怎么会过去呢？所有人都能过去，可是他过不去，他这辈子都过不去了。　　 “我完了，我这辈子都被江川毁了，如果不是他，不是他害我的话……我怎么会变成这样，呜呜呜。”　　 许大茂双手捂着脸，到底是哭了出来。　　 “江川，是江川害了我，他肯定藏了钱，还有，还有李新民！李新民是故意的！”许大茂恨恨出声。　　 许武德怎么会不知道呢。　　 他沉默半晌，才低声道：“江川咱们收拾不了他，这么多次了你还看不明白吗？”　　 “但是李新民，大茂你放心，李新民我不会放过他的！”　　 他是轧钢厂的放映员，手里有太多李新民的把柄了，只要他想，大不了豁出去了。　　 总归儿子已经变成这样了，他们老许家也就到这里了，如今即便是再拼上自己这条老命，也总得拖一个人下水才行！　　 许大茂听见李新民这个名字，一时间恨得咬牙切齿，他攥紧手：“爸，你说得对，李新民以前下乡放电影就没少贪。”　　 “只要咱们告上去，他肯定要被抓起来！”　　 “既然他不叫我好过，那咱们也不能叫他好过了！”　　 两个人在病房里商议的事情，并没有影响到其他人。　　 李新民的家中，他黑着脸看着面前的人：“我早就说，叫你找个靠谱稳重的人，现在好了，许大茂这个废物，事情给搞砸了不说，还把自己闹成那个样子，你说接下来怎么办？”　　 易中海坐在沙发对面，整个人唯唯诺诺，他怎么会知道，许大茂这么废物，连这么点小事情都办不好？　　 要知道，自己甚至还特意提醒过杨瑞华，叫她无论听见后院什么动静，都不要过去，以免惹上麻烦。　　 就这么个帮他法，他都没能把事情办成。　　 可面对李新民的指责，再加上事情已经变成这样子，易中海哪怕有心想要找个借口，都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　　 他沉默半晌，只能一边挨骂一边点头。　　 李新民心中暗道晦气，看向易中海：“主意是你出的，人是你定的，现在你看要怎么处理好？”　　 许大茂可不是寻常的小傻子，这人本来就心思多的很，这次遭了这么大的难，难保还要惹出什么事情来。　　 只看这次一出事，他就把自己扯进来，就能知道。　　 易中海沉默半晌，才试探着开口：“总归许大茂现在已经废了，再说公安所那边也没查出厂长您的证据来，要不这个事儿，咱们先放放？”　　 “放一放？”李新民简直被易中海的脑回路给逗笑。　　 他朝着易中海招了招手，等到他凑上前来，才快速说了一句话，眼看着易中海的整张脸顿时涨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