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带着娄小娥两人回四合院的路上，娄小娥始终一言不发，即便江川跟爸爸吃饭的时候什么都没说。　　 妈妈也没有告诉自己，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但娄小娥只是比较单纯，也不是傻子，自然也看出了情况不对劲的地方。　　 回到家中，江川关好房门，拉着她走到床边坐下，这才认真开口：“现在情势有点不太好，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你爸妈准备离开京城了。”　　 他轻叹一口气，见娄小娥垂首不语，想了想拉过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里。　　 “你是怎么打算的？你想要跟他们一起离开吗？”　　 娄小娥闻言微怔抬头看向江川，一瞬间眼眶就溢满了泪水，她倔强地不叫泪珠掉下来，最后还是没忍住，微微抽噎。　　 等到江川抬手将她的眼泪擦干净，才小声开口询问：“如果我留下来，会给你带来麻烦吗？”　　 她心知家里的这个情况，早在爸妈之前想要叫自己出嫁的时候，就已经有些不对劲了，只是没想到，自己才嫁给江川几日的时间，家里的情况就已经危急到这种程度。　　 江川抬手揉了揉的她的脑袋：“我当初娶你的时候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所以你不用担心，你也不会给我带来什么麻烦。”　　 “你只要想想，你是想跟着父母一块离开，还是留在京城呢？”　　 娄小娥只觉得自己的心中有一个天秤，一半是爸妈，一半是江川。　　 一想到自己以后可能看不见爸妈了，只觉得难过的不行，整个人都控制不住的想要流泪，可是离开江川，她心里同样也是舍不得的。　　 “怎么哭成这个样子？”江川到底是有些不忍心，将人揽进自己的怀里。　　 “你爸妈又不是不回来了，只是暂时有那么几年见不着了，到时候还是能回来的，兴许你也可以去看他们。”　　 “或者你实在是舍不得花，不然就跟他们一块离开吧。”　　 娄小娥闻言整个人的身子在江川的怀里抖了抖，随后使劲摇头：“我不，我不要跟你分开。”　　 她好不容易，才能嫁给江川，要是就这么分开，她心里实在是舍不得。　　 “行，不走，那你这两天回家陪陪你爸妈吧，他们应该下周就走了。”　　 这一夜，娄小娥一晚上都没能睡着，她靠在江川的怀里，只觉得心里好难过好难过，要是江川能跟爸妈一块离开就好了，这样他们一家人又可以在一起了。　　 但是嫁给江川这么长的时间，娄小娥也知道他的性子，是绝对不可能离开京城的。　　 第二天一早，两人照旧去了一趟学校，直到晚上江川载着她去了娄家，吃过饭后，就把娄小娥留在了娄家，自己离开了。　　 谭雅丽坐在沙发上，默默垂泪搂着女儿，心里到底是舍不得。　　 “娥子，你可想好了，我跟你爸这一走，不知道要离开多少时间，说不准也可能不回来了，你是真的不跟我们一块走了？”　　 娄振华坐在另一边，闻言皱眉：“你跟娥子说这个干什么？她已经成家了，自己心里也有打算，我看人不会错，江川这个孩子是值得信任的。”　　 他没说的是，他手里虽然有不少钱，可去了外头，谁知道会发展成什么样子，人生地不熟的，也不见得会比在京城更加安全。　　 反倒是叫娥子跟江川留在国内，对娥子来说更好一点。　　 谭雅丽瞪了娄振华一眼，为人母的，肯定是希望孩子留在自己身边的好。　　 不过，她也知道娄振华心里的打算，轻叹了一声，拉着娥子一块进了卧室。　　 眼看着娥子还在哭，又忍不住小声打趣：“行了，你再哭，妈妈就带你一块走了，还不是你舍不得江川？”　　 娄小娥闻言嘟嘴，却也实在是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谭雅丽拉上窗帘走到大衣柜前，提出一个深红色的牛皮箱子摆在了桌前，招手叫娥子过来。　　 等到她打开两个箱子锁，又拉开拉链敞开箱子时，娄小娥瞬间惊在了原地。　　 “我跟你爸爸也没什么能留给你们两个的。”　　 “看似那些人脉，你的那些叔叔伯伯们，说白了，等我们离开，他们也不见得能落得好，即便他们能好了，也不一定还能继续照拂你们。”　　 哪怕是夫妻，也有数不清的大难临头各自飞，更何况这些利益场上的朋友呢？　　 娄振华跟谭雅丽都是清醒的人，自然不会将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　　 “钱就不给你们留了，这些金条你带回去，跟江川说一声，好生放好了，估计马上就要乱起来了，不到迫不得已，记得不要随便露出来。”　　 娄小娥呆愣愣点头，即便知道自己家里有钱，可看见这么一箱子金条，还是难免失神。　　 谭雅丽见女儿呆呆的模样，一阵失笑戳了戳她的脑门。　　 “看你这个傻样。”她说着，又从桌子下面提起一个一样的箱子，摆在旁边敞开：“这里头还有点零碎的东西。”　　 里头是一些小金鱼，掺杂了一些冤大头，以及早先的大额面值的钞票。　　 “等我跟你爹走了后，那些人反应过来，肯定要搜查你们的，到时候就把这个交上去，你们两个年纪小，又都是正式的工作，再加上小江那么有本事。”　　 “冲着这么一箱子的东西，他们应该也不会为难你们。”　　 她跟娄振华能为女儿跟女婿做的事情，就这么些了，只希望两个孩子，接下来别再被为难了，也算是为江川缓解一点压力。　　 拉着女儿的手在桌边坐下，谭雅丽轻轻叹气，将几张地契又掏了出来。　　 “这套是给你们准备的婚房，还在装修，钱我跟你爸爸已经付好了，那边的工头人品还不错，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等到收拾好了，你们就搬出去吧。”　　 “这几张地契留着，不一定有没有用，兴许以后能用上也不准。”　　 他们家里就这么点东西了，留下的几张地契，也不过是京城的几个门面铺子，只是里头早就已经被清空，也没有做生意的人，至于大点的地方，则是早就给了轧钢厂，纺织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