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聋老太家门口的刘海中跟许武德，两人皆是愣在了原地，江川的话，他们可是一点没错过，都听了个正着。　　 刚刚他们就说，怎么好端端的，易中海跑去江川家，还提着饭盒给人带聋老太家里头去了，感情就是馋的，惦记人家江川那点好饭好菜呗。　　 还说什么老太太年纪大了，吃不下，闻闻味就成了，笑话！　　 老太太那个牙口，别说是什么大鱼大肉了，你就是做好的猪蹄，她也是能啃上两个的。　　 二大妈这会儿也从屋里走了出来，不等开口问，陶玲便将刚刚聋老太家里的事情，给她说了两遍。　　 二大妈一向老实巴结，闻言一巴掌拍到自己大腿上，抬脚就准备进屋去看看，又被陶玲一把给扯住了胳膊。　　 陶玲朝着她轻轻摇头：“刚刚就一大爷在，给人弄床上去了，要是真出了什么事，这会儿早出来了，咱们就别进去添乱了。”　　 说着，她转头看了一眼通往中院的小门时，又跟二大妈努努嘴：“这个动静，一会儿谭爱华就该来了，他们家跟聋老太最好，叫他们去忙活。”　　 几人齐齐朝后面退了一步，却仍旧守着门口处，江川也不在意，双手插在口袋里慢慢朝着墙角走去。　　 相信有许武德跟刘海中两个人的存在，很快院子里的众人，很快就能知道，自己所做的不过都是易中海的需求罢了。　　 而他需要做的，只能等人齐。　　 果不其然，后面的动静虽然不大，但是眼看着后院这么安静，一大爷迟迟又没回来，大家伙也按捺不住，纷纷朝着后院走去，动作最快的便是谭爱华。　　 她一边垂头朝着后头走去，心里还跟着发紧，总觉得老易那里怕是不对劲了，不然怎么去找老太太那么久还没回来？　　 刚一踏进后院，见到这么多人围在聋老太家门口，她心里一紧，四处没看见易中海的身影，当下就咯噔了一声。　　 快步走进人群，瞧见聋老太家中大门开着，甚至都来不及跟众人多问一句，她便大步迈了进去。　　 “老易，老易！”　　 一大妈一进门就到处找易中海，转头看见他站在床边，猛地松了口气，再仔细一瞧，看见老太太躺在床上，顿时一颗心又提了起来。　　 “怎么回事，老易？”一大妈快步走到床边，看见聋老太煞白的脸色，顿时剩下的话都咽了回去。　　 聋老太眼里噙着泪，她都不需要出门，就知道这会儿外头站满了看自己笑话的人，死死攥着易中海的手，她哽咽着出声：“畜生，那个小畜生。”　　 大半辈子的脸面，在今天全被丢了个干净。　　 谭爱华看着聋老太的枕巾打湿大半，忍不住红着眼眶上前，叫她握住自己的手，又拍着她的手背叠声安抚：“老太太，老太太您别掉泪，您一掉泪啊，我这心里就跟着难受。”　　 聋老太死死咬着自己的后槽牙，恶狠狠低语：“赶出去，把他，赶出去！”　　 一大妈一瞬间只觉得心针扎般疼，被老太太握在手掌里的左手，此刻已经隐约有些变形。　　 易中海也红了眼眶，倒不是心疼聋老太，更多是觉得自己居然被一个小辈打了脸，他没出声，看着聋老太郑重点了点头，随后又轻轻拍了拍一大妈的肩膀。　　 “你在这里拍着老太太。”　　 说完，易中海大步朝着门口迈去。　　 四合院里的众人，早已经在后院聚集起来了，刚刚他们也通过院内各位邻居的嘴里，知道了事情大概得经过。　　 这会儿瞧见一大爷出来了，大家看向易中海的眼神里，明晃晃的充斥着不屑。　　 易中海没去搭理面前的众人，反而四处搜寻着江川的身影，这个小王八蛋，要不是他，今天老太太不会气昏倒，自己也不会闹成这样子。　　 “江川，你给我滚过来！”看见倚着墙站边上的江川，易中海冷冷出声。　　 易中海说完，就见江川起身，朝着自己吊儿郎当地走了过来，原本的火气越来越大，他通红着双眼看向江川，一手指着他：“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不求你尊老爱幼，你最起码做个人吧！”　　 “咱们院子里这么多人都在这呢，你自己说，老太太那么大年纪了，现在叫你给气昏倒了，你但凡给老太太气出个三长两短来，你以后还怎么有脸活？”　　 “老太太一向对咱们院子里的孩子辈很慈爱，怎么偏偏你就非要跟全院人都过不去！”易中海说得言辞诚恳，好像真的是在为江川考虑一般。　　 “你哪怕不尊敬我，不尊敬你二大爷，你三大爷，但是老太太，她可是咱们院子里的五保户，她是有荣誉在身的，你一个小兔崽子，凭什么不尊重老太太！”　　 “江川，你今天的事情，做得过分了！”　　 江川看向易中海，见他这个态度，就知道他下面要说什么玩意，无非就是赶出四合院的那一套话，可惜了，他身为一大爷还真没有这个资格，无非天黑吓唬孩子罢了。　　 转头看了一圈围在门口的众人，就连许大茂就悄咪咪地躲在人群后面，偷摸看热闹，江川顿时放心了。　　 想必这下子人是齐全了。　　 他捏了捏自己的喉咙，咳嗽了两声清清嗓子，又将自己的衬衫袖子仔仔细细挽了起来，随后确定自己的鞋带没开。　　 这才朝着易中海走去，几步踏上台阶，江川站在了易中海的身边，甚至比他还要高出那么十来公分。　　 他转头看向底下站着的众人，抬起双手朝下一压，等到人群安静了下来之后，江川倏地笑了。　　 难怪一大爷喜欢开会呢，这种居高临下，叫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在自己身上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无论是厌恶的，讥讽的，甚至是期待的，不屑的，总之无论对方是什么样的心情，他们的目光都不得不注视着自己，江川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