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挑选寿礼
徐弦月听说此次礼物是青阳挑选的,颇感好奇。 青阳手捧着一尊约莫两尺高的玉石弥勒佛像,眼神晶亮问道: “王爷,这个玉石佛像怎么样?整块和田玉雕刻而成,通体莹润,全无杂质。” “她一个假慈悲的伪善之人,送她这个只,会辱没了玉佛。不妥。” 秦越川冷淡开口。 “那您看这个天然兽龟石,如何?这怪石浑然天成,您瞧,这个角度看去,还隐隐有个寿字。” “神龟长寿,可我不想让她长寿,不妥。” 青阳一噎,无言以对,又转身,取出一个卷轴:“前朝书画名家的山水画作真迹,据说也是太后所渴求的,您看如何?” 秦越川上前一步,徐徐展开卷轴,内里泼墨山水,大气豪放,层峦叠嶂,云雾缭绕,恰似仙境。 徐弦月凑头来看,也忍不住赞叹了一句:“确实佳作!” 秦越川原本随意审视的目光忽的重聚一抹光亮,转头看她:“月月也喜欢吗?既是好东西,月月也瞧得上,自是不能便宜那个老虔婆。” 他重新卷起画轴:“我也觉得送她这个不合适,既是如此,这个便是月月的了。” “我不用……” “用的,送与你,可比送与她的不知值了多少倍。” 至少送与月月,还能博得月月欢心,送给那老虔婆,纯粹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青阳在一旁张了张嘴,思虑再三,又把话咽了回去:他再找就是了。 随后又搬出了一些名品珠宝,稀有玉器等物什,凡事寓意好的都被秦越川驳回,差不多的,挑挑拣拣全送给了徐弦月。 青阳悲苦:这哪是给太后挑贺礼,这是给徐小姐挑贺礼吧! 徐弦月捧着满怀礼物,看着已是空荡的库房。 “竟是一个挑不出吗?” “嗯,送给老虔婆的自是不能大意,理应‘好好挑选’。” 徐弦月却觉得这话说的,听起来怪怪的。 “青阳,这边是你办的差事?连一件称心如意的礼品也选不出来。” 秦越川有些不悦。 “还有最后一件,不过想来王爷也是看不上的,这玉獭髓是美容养颜之物,想必王爷也会说,太后用不上的……” 青阳沮丧,正欲离去重新寻找寿礼,突然被秦越川喝停:“等等!你说最后一件是什么?” 青阳回神,掏出怀中的一个精美玉盒,“是玉獭髓,王爷。” 秦越川却难得抬手取过玉盒,信手打开,:“月月可识的此物?” “玉獭髓,据说玉獭北玄,南渊境内皆是少有,甚至近乎绝迹,玉獭髓更是珍贵,可遇不可求,我也只在医书中见过。 虽是一味药材,却也可用作美容养颜之物。” 美容养颜,得,又是徐小姐的了。 青阳正要感叹,却听秦越川低笑一声,合上盖子:“就它了,寿礼。” “唉!?” 青阳有些难以置信:“最不抱希望的竟然是寿礼吗?” 徐弦月亦是歪头看向秦越川,其实也想听一个解释: “月月不知,那老虔婆年轻做皇后之时,曾经有过一个儿子,不过因着患病,幼年早夭,据说当年患病之时,需要一味不可缺少的药材,翻遍北玄境内,苦寻无果——” 徐弦月一点即透,略微惊讶道:“该不会,就是这,玉獭髓吧!” “月月聪慧,就是此物。所以我说是再合适不过了。” 徐弦月舔了舔唇,若有所思,秦越川这哪是送寿礼,这是送刀子,还是戳心窝的那种。 秦越川看她敛眸深思的样子,目光沉沉:“月月是否觉得我此举太过狠心?戳人痛处,揭人伤疤?” “嗯?”徐弦月恍然听得他这么说,抬头看他: “不会,你这么做,一定有你的理由,我虽是不知晓缘由,但是只要你开心就好,我只希望秦越川高兴。” 秦越川的目光越发柔和,乌沉的眼瞳逐渐恢复光彩,内心柔软的无以复加。 “确实有理由。” 既然寿礼已经选定,秦越川重新牵起她的手向外走去: “我的母妃,曾经也算是当今皇帝的宠妃。 那时的皇帝初登大宝,尚且年轻气盛,太后辅政,后宫空乏,中宫主位空缺。 尚未有几个后妃,而我的母妃虽得盛宠,却因着母族势力不显,遭到群臣进谏阻拦。 太后属意于她的侄女,也就是如今地皇后。 彼时,她还尚且不是皇后,恩宠也不及母妃,膝下已有一子,便是如今的肃王,秦烈行。只是秦烈行自幼体弱。 母妃性情柔婉,从未想过与她争夺皇后之位。 却也因我之故,当今皇后视我们母子为眼中钉肉中刺。 唯恐皇帝因着忌讳秦烈行体弱而更加重视我,母凭子贵,以此立母妃为后。 而太后亦有此顾虑。 上元节,举宫宴庆,母妃因着浅饮了几杯佳酿,屏退了宫人,自来御花园醒酒,看见了躺在地上的秦烈行,母妃只当他是旧疾复发,好心上前查探,却不料,被一个‘偶然路过’宫人瞧见,目睹了母妃探他脉息的动作…… 此后种种,不必多言,母妃被那宫人指认残害皇嗣,人证物证,并且还有御医口供。 彼时的我太过年幼,不知前因后果只恳求父皇彻查此事,还母妃清白却也无果。 无可奈何之下,母妃亦不想父皇为难,大约心里也知晓前因后果皆因‘后位’,遂自请庵庙清修,远离是非,永不回宫。 而我也哭求着父皇,允准我与母妃一同前往。 此后发生的想必月月也知晓一二了。” 时过境迁,他的内心应是不会如他此刻表现出来的那般云淡风轻。 徐弦月将握着他的手紧了紧:“所以,你已查明,当日所作所为,是太后吗?” “不错,确是太后。所以,对于她,我实在生不出半分好感。 我与母妃明明从未想过那个位置,却被人扣以‘莫须有’的罪名,逼得母妃不得不自逐出京。 当年之事,仅凭记忆,以及通过搜寻残留不多的证据,时隔多年我仍是寻到了那个御医以及那个宫人,虽不足以直接指证凶手,却也足以证明母妃的清白。 恍然发现,其实这也不算的多难的事情,构陷的计谋也很是潦草,我不相信若是当年父皇有心会查验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