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飘神色凝重：“本将军还看到，各种灵兽和妖兽被斩杀殆尽，灵植尽毁，山河被夷平，鲛人族穿过古战场，四处逃窜。”　　 “哦对了，还有一群黄毛怪，也全被他们杀了。”　　 苏澄瞪大了眼睛：“你说的是原来的虚无之空？”　　 阿飘点点头，“当初我们为了隐藏古战场，创造了一个和古战场重叠的空间，便是虚无之空。”　　 “正因如此，能跨过结界，找到古战场的人少之又少。”　　 “而他们将虚无之空毁了，古战场便从此暴露在人前，而灭灵阵又将我们的阴气和煞气压制住了，现在人族是想来就来。”　　 苏澄脸色苍白，整个人都不好了。　　 各种灵兽和妖兽被斩杀殆尽，就连那些异族魔法师也死光了。　　 洋鬼子死了就死了吧，可是小黑，还有那个把她当成爹的小小黑……　　 顾盛瞪大了眼睛：“虚无之空变成古战场，不是因为入口被人修改了！而是因为虚无之空和古战场本就是两个重叠的空间，而其中一个被抹杀了！”　　 阿飘点点头：“是这个意思。”　　 顾盛倒吸一口凉气。　　 “这也太……歹毒了。”　　 “我们人族修者即便是探索最低级的秘境，也不会将秘境洗劫一空，斩杀秘境中的所有生灵，会留他们繁衍生息的机会。”　　 顾盛眼睛好似要喷火，咬牙切齿道：“魔族简直就是一群畜牲，竟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　　 苏澄皱紧眉头：“那你可知魔族是用什么手段让大家沾染魔气的？”　　 “我在此处并未见到魔气，我和他进来也没有被魔气侵体，你可知这是为何？”　　 阿飘道：“据本将军观察，那些沾染魔气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便是动过这里的法宝。”　　 “所以本将军猜测，原本被我们镇压的魔气，在我们被灭灵阵控制住之后，全部被那些魔族设法灌入法宝中。”　　 “一旦他们碰了法宝，便会中招。”　　 “而你们进入古战场之后，并未动这里的东西，自然不会中招。”　　 苏澄点点头，“这样就说的通了。”　　 “鲛人族沾染魔气的情况那么严重，大概就是因为他们穷途末路之时，动了这里的法宝。本想用于自保，没成想因此沾染了魔气。”　　 顾盛惊讶道：“你见过鲛人族？”　　 苏澄点点头，“有点交情。”　　 顾盛更懵了，“鲛人族世代与世隔绝，谁都找不到他们的踪迹，你是如何同他们有交情的？”　　 苏澄随口敷衍道：“机缘巧合，曾去过鲛人族栖息地。”　　 她看向那些遍布黄沙中的各类法宝，陷入沉思。　　 顾盛眼神谨慎，“你该不会想要把这里面的魔气全部都解决了吧？”　　 苏澄朝一柄剑的方向伸出手，那柄剑就飞到她的手中。　　 阿飘立即开口阻挠：“住手！”　　 苏澄没听他的，干脆利落地拔去剑鞘。　　 其中立即飞出一团魔气，魔气兴奋地在空气中跳跃，急急忙忙地要往苏澄的身体里钻。　　 苏澄当即在阿飘的目瞪口呆下，一口将那魔气给吃进了肚子里。　　 “吃……吃了？”　　 苏澄割开手掌，往嘴里灌了一口血，小腹传来魔气腐蚀的滋滋声。　　 顾盛已经见识过她吞魔气的神操作，表情十分平淡。　　 甚至席地而坐，看她又打开一个法宝，一口把里面飘出来的魔气给吃了。　　 阿飘惊呆了，“她在做什么？”　　 顾盛淡淡地说：“她的血能够腐蚀魔气。”　　 阿飘沉默了数秒，突然瞪大了眼睛：“她究竟是何人？！”　　 顾盛目光有些落寞：“她是……天帝之女。”　　 他的心情说不出的复杂，苏澄是天帝之女，还和青丘有关系。　　 而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　　 虽然他和苏澄都有化神期的修为，离飞升不远。　　 可是他们的身份差距太大了。　　 苏澄是以仙族公主的身份回到上界，而他，只是一界苦修上去的普通凡人。　　 届时他还有资格站在苏澄的身边吗？　　 阿飘疑惑道：“她不是青丘狐族吗？怎会又是天帝之女？”　　 顾盛：“这很难理解吗？她的父亲是天帝，母亲是青丘的某位公主。”　　 他从前常听琉夜说，那什么小野种，是害死她姑姑的罪魁祸首，姑姑就不该冒死生下这个祸害。　　 他由此猜测，苏澄的母亲便是琉夜口中的姑姑。　　 阿飘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烧：“那她如今算是仙族还是狐族？”　　 顾盛表情一言难尽：“她现在……大概只能算人族。”　　 他和苏澄师出同门，也曾并肩作战，曾无数次目睹苏澄受重伤。　　 他很清楚，苏澄虽然从不喊疼，但她这具身体和凡人无异。　　 对仙人而言微不足道的伤害，落到她的身上，她和凡人一样也会受伤。　　 他猜测这是因为苏澄的神格受到了某种限制，在这个限制解开之前，她和人族没什么不同。　　 阿飘拔高音量：“啊？”　　 “这叫什么话？仙族和狐族生出一个人族来？”　　 这时，顾盛看到苏澄突然飞上高空，展开臂膀，运转灵力，将整个古战场的法宝都召唤到自己的身边。　　 顾盛立即大喊：“住手！”　　 但他已经来不及阻止了，只见苏澄掌心一翻，一次性打开了所有法宝。　　 漫天的魔气漂浮在空中，如同一大片黑色的乌云，将天空给笼罩住，齐齐兴奋地狂舞着。　　 苏澄勾唇一笑，张着大嘴飞来飞去，一口一个魔气。　　 原本喜欢往人身体里钻的魔气，在面对苏澄的时候，四处逃窜，疯狂地躲避着苏澄的嘴。　　 顾盛脸都吓白了：“胡闹！这么多魔气你一下子吃得完吗？”　　 阿飘张了张嘴，“是她，一定是她。”　　 他不知想起了什么，看向苏澄的眼神变得无比敬畏。　　 顾盛急归急，却拿苏澄没有办法。　　 他本来也劝不住苏澄，更何况现在想劝也晚了，他只能飞上去给苏澄帮忙。　　 他朝魔气发出猛烈的攻击，只是收效甚微。　　 那些魔气根本就是一团棉花，他的攻击都打到棉花上，对魔气造不成丁点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