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神不知鬼不觉
而反观自己,三年的时间,非但没有让生活的风霜侵蚀了容颜,反而更添了几分成熟的韵味,愈发地温婉端庄。 胡广风的再次出现,似乎带着某种命中注定的味道。 他偶遇你时,眼中的光芒仿佛是被时间遗忘的火焰,再度熊熊燃烧起来。 他的言辞中透露着想要与你逃离世俗束缚的渴望,期盼你能舍弃一切,随他浪迹天涯。 面对他的痴心妄想,你的内心不禁冷笑,表面上却不动声色,甚至还假装生活艰辛,对丈夫心生厌倦,言谈间流露出愿意跟随他离开的意愿,只是父亲成为了你所谓的“最大阻碍”。 胡广风闻此,怒火瞬间被点燃,声音中带着几分难以置信:“难道你平日里的温柔,都是伪装?私下里竟是在诅咒我?” 你惊慌失措,本能地退到一旁,躲在捕快身后,眼神闪烁不定,试图辩解:“不,我没有……” 然而,盛珺薇并未给你辩解的机会,继续冷静叙述着事实:“胡广风自被你父亲拆散之后,心中怨恨如毒蛇般缠绕,从未消减。今时今日,听到你重提旧事,知晓他是横亘在你们之间的唯一障碍,那股隐藏已久的恨意便如同野火燎原,再也无法遏制。” “于是,他采取了行动。” 胡广风急于澄清,声音中带着急切与愤怒:“你别胡说八道!我从没做过那种事!” 盛珺薇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早已洞察一切:“你先是从方春花那里借来了五十铜板,购得了足以致人昏迷的药物和几坛好酒。随后,你利用夜色掩护,悄无声息地潜入王家小院,将酒坛放在了方老头的饭桌上。方老头爱酒如命,见到不请自来的美酒,虽然心存疑惑,却未深究,还以为是哪个女儿的一片孝心,于是就着酒菜,享用了一顿简单的晚餐。” “药力逐渐发作,方老头很快便沉沉睡去,毫无防备。而你,始终在暗处静静等待这一刻的到来。待方老头倒地不起,你清理了桌上的残羹剩饭,然后小心翼翼地将他转移到了卧室的冰凉地砖上,让他躺在那刺骨的寒冷中,随后,举起了匕首,对着他连刺十八刀,每一个动作都透着决绝与冷酷。” 面对这一系列复杂的行凶手段,孙大人眉头紧锁,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他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对付一个昏迷不醒的人,一两刀不就足够了吗?更不用说,直接在饭桌旁动手岂不是更为简便快捷?” 彭大人也加入了讨论,表达了同样的不解:“确实,他这样反而增加了暴露的风险,何必多此一举?” 盛珺薇耐心解释道:“因为他深知,方老头的生活早已孤独至极,女儿们各自成家,他越发沉迷于杯中物,不再掩饰自己的酗酒习惯。外人看来,他只是一个因丧妻而陷入无尽孤独的老人,借酒消愁,醉后偶尔的争执不过是寂寞的表现。因此,他有把握,即使方老头失踪或遇害,也不会立刻引起外界的警觉,从而为他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 起初的日子里,邻里间还保留着几分旧日温情,偶尔有人踏着夕阳的余晖,穿越曲折的小巷,来到胡广风简陋的居所串门。 然而,随着日子的推移,胡广风醉后的狂言与无端的争执渐渐成了夜晚的常客,那些原本温馨的访问逐渐被冷漠和避讳取代。 夜幕降临,本应是促膝长谈的好时光,却因他的失态而变得孤寂无声,最终,夜间便再无一人愿意踏入这个充满不和谐气氛的小屋。 盛珺薇眼神深邃,语气平缓地补充说道:“除了社交上的疏远,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影响着胡广风。他常常流连于茶馆外,那里有一位说书先生,用那抑扬顿挫的声音讲述着一桩桩悬疑迭起的故事。故事中不乏精妙绝伦的探案和令人毛骨悚然的闹鬼传说。胡广风每次都听得入迷,那些故事如同种子般,在他心中悄悄生根发芽。” “在决定采取行动之前,胡广风就开始了周密的筹划。他深知,若是直接对方老头下手,官府的追查如同利剑,极易指向自己。因此,他构想出了一个更为隐蔽的方案——制造一个看似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一个让所有人都迷惑的密室谜团。” 彭大人轻轻颔首,目光敏锐:“没错,方老头遇害之处,确是一个从外部无法进入的密室状态。” 孙大人随之提出疑问,眉宇间满是困惑:“但我们反复勘查过,那房间的门窗皆紧锁,如果真的如你所分析,他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离开现场的呢?” 胡广风急得面红耳赤,连连摆手辩解:“是啊,我又不是什么遁术高手,更没有翅膀可以飞翔,要是我真的做了那种事,怎么可能逃得出来?” 面对众人的疑惑,盛珺薇轻轻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抹洞悉一切的光芒:“不错,你的确不具备任何超乎常人的能力,但……关键在于,那个被我们认为是密室的地方,真的是密室吗?” 此话一出,四周一片哗然,众人面面相觑,满是不解之色。 胡广风闻言,面色忽明忽暗,声音里带着几丝慌张:“官府的勘查结果分明显示那是密室!你怎能信口开河!” 盛珺薇面对胡广风的质问,神情依旧从容不迫,她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一切虚伪的面纱:“记得那扇被奋力撞开的门吗?当时,是你亲自主持那一幕。你故意表现出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的样子,但实际上,那看似艰难的动作,是你事先无数次排练的结果。加上现场混乱,人心惶惶,无人注意到你那微妙且刻意的举动。” 随后,她转向彭大人,继续揭秘:“胡广风的犯罪计划其实相当狡猾。首先,他在方老头的房间中设下毒酒陷阱,然后返回自己家中,一边耐心等待毒性发作的时刻,一边悄无声息地破坏自己家的门闩,为随后营造一个看似无懈可击的不在场证据做足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