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生什么气
陆文昶听到消息从楼上下来,刚好看到陆夫人掉眼泪。 他走过去什么也没说,拿纸巾给陆夫人擦了擦。 “哥,你不是说没找到妹妹你不回陆家吗?难道是找到了?”陆文昶半开玩笑的道。 鹿绽(陆湛)嗤一声,“难道不是你找到了妹妹,让我回来参加婚礼?” 他大步向前,走到陆夫人近旁抱了抱她,拍着她的背安慰。 又睨向一旁的陆文昶,“妹妹呢?婚礼呢?” 陆文昶气得吹胡子瞪眼,“你不是知道了?” 陆湛勾了勾唇,想到桑田的处境,他心下一沉,脸色变得难看。 陆文昶发现了他的不对劲,收起了嬉皮笑脸,“怎么了?” 陆湛拧眉,“进去说。” ……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照亮了整个屋子。桑田躺在床上,半梦半醒之间,仿佛处于一种混沌的状态,分不清自己是睡着还是醒来。 随着阳光逐渐爬上她的腰部,然后慢慢地移动到她的脸上,她微微皱起眉头,用手轻轻揉了揉疼痛的双眼。陌生的环境和昨晚担惊受怕的经历让她整晚都没有睡好。 不得不说,薄祈真的很会挑选藏身之处。 他们现在居住的地方位于金城西边的棚改区安置房内,这里人员混杂,充满了浓厚的烟火气息,到处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 小巷子纵横交错,交通拥堵不堪,清晨六七点钟就能听到街道对面菜市场传来的阵阵吆喝声。谁能想到,他们竟然躲藏在这样一个看似普通的地方? 然而,他们也不能掉以轻心。 上次她没能逃脱成功,正是因为被赵雳的一个小弟认出来了。 赵雳手下形形色色三教九流,很难保证没有人就住在这附近,从而发现他们的行踪。 卧室门被敲响。 桑她慌忙起身穿衣服,“等一下。” 门拉开,薄祈站在门口,身上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得polo大叔装,头发弄了个三七分,手里提了包子豆浆,“先把东西吃了,等下我们出去。” 桑田接过包子,一脸疑惑,“我们要去哪?” “医院。”薄祈在单人沙发上坐下。 桑田更疑惑了,“去医院干什么?你不舒服?” 薄祈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桑田,目光移到她的肚子上,眸光变暗。 桑田一怔,啃包子的动作顿住。 这件事她都忘了,突然想起手上的香菇包子都不香了。 薄祈手伸过来,摸摸她的头,像是安慰,桑田想避开,他已经将手收了回去。 “医生我都预约好了,吃过早饭我们就去做。” 桑田:“……” 薄祈见她心情低落,循循善诱,“怀着孩子你行动都不方便,万一出什么事,你不能跑不能跳,如果被薄肆抓回去,他会立刻把你送到史蒂斯那里。” 桑田:“……” “本来今天就要送你去m国的,史蒂斯见不到你,给薄氏的投资就会大打折扣,奶奶和薄肆一定焦急万分,就等着找到你把你送去。你真愿意当薄家的牺牲品?” 桑田:“……” “快把包子和豆浆吃了吧,吃了我们就去。到时候先在这里把身体养一养,等风头过去,我们就去我买的小岛。” 桑田:“……” 她喝了一口豆浆,又甜又浓,可她喝在嘴里却感觉什么味都没有。 最后,她也只喝了三分之一的豆浆咬了几口包子便怎么也吃不下去了。 见桑田吃好了,薄祈起身,样子有些急,“那我们出发。” 桑田迟疑了好一会儿才道,“嗯。” 薄祈看出她的犹豫,心中突然冒火,“你难道还舍不得打掉这个孩子?” 桑田下意识摇头,“没有。” 薄祈却是不信,火气升腾,“这就是个孽种!留着干嘛?留着以后添堵吗?留着时时刻刻想起你被他强迫……” 他突然说不下去,泄气了般。 桑田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一副破大防的样子。 不过—— “他不是孽种!”桑田表情严肃,带着怒气,“而且我也不是被强迫的!” 薄祈猛得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你别说你跟他是自愿的?你们什么关系你知不知道?他是你小叔!他比你大!” 桑田:“……” 桑田抿了抿唇,白皙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这段关系的确见不得人,甚至说可耻。可是她就是听不得别人说她肚子里的是孽种!可能本来就是孽种,但她说可以,别人说她就恼火!暴躁! 她低着头,不说话了。 薄祈拉住她的胳膊往外走,怒气冲冲,隐忍着不发火,“不管怎么说,这个孩子都不能留!今天就必须去把他处理掉!” 薄祈走得快,步子也大,桑田被拽着,有些跟不上她的脚步。 她甩开他,“你慢一点!我的事你着什么急?” 桑田是怎么也没搞懂,为什么薄祈比她还急,而且他生什么气?有什么好气的? “从今天起,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薄祈语气不容置喙,桑田咽了口唾沫,总觉得最近的薄祈和以前不一样,以前没有这么霸道,也没有这么蛮横。 她也不想和他争吵,毕竟为了她,他和薄肆翻了脸。 叔侄关系本就因着薄佑臣不太好,再加上这次一闹,难保薄肆以后不为难他。 他对她好,她不能不识好歹。 反正都是要打掉的,也不用跟他争论。 桑田跟着他去了医院。 …… 薄肆从病床上醒来,头上的灯光白得刺眼,宛如一把利刃,直刺他的双眼! 想起什么,他像触电一般,猛得从床上弹起来,一阵天旋地转,眼前变得灰蒙蒙的,什么都看不清。 他手撑着头,磨砂般的感觉,是纱布,他这才想起昨晚最后那一下被钢管砸到了头。 他坐在那里缓了好一会儿,才又重新睁开眼睛。 贺铭箴见状连忙跑过来扶起他,“伤得这么重,起来干嘛?!”声音里都是愠怒。 “桑田呢?找到了吗?” 贺铭箴见不得他这么失魂落魄的样子,“不就一个女人?值得你这样?跑了就跑了,重新再找一个!” 薄肆挥开他,“你懂什么?!” 贺铭箴被他挥得踉跄,见他就要下地,也顾不得他刚才对他的暴力,立马按住他,“腿不想要了?!骨折了知道吗?再摔一下,你就一辈子当残废!” 豆大的汗珠从头上冒出来,是疼的。 薄肆抓住贺铭箴的手,使了劲,“我问你,桑田呢?找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