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又遇刺杀
可姬晏礼此人,天生又有几分恶趣味。 察觉到陆安锦对自己的畏惧,他轻轻转动手中的酒杯,面上勾起一抹坏笑,“你好像很怕我?” 陆安锦刚喝进嘴里的茶水险些喷出来。 “怎么会,九千岁跟我无冤无仇,我怎么会怕你?” “是吗?” 姬晏礼面上笑意不减,看着便是不相信陆安锦方才所言,可他也只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并未再多说什么。 这晚他们便宿在了庄子里。 陆安锦带着小朵住一间屋子,陈盛和墨月等几人挤着一间,而姬晏礼,自打用过晚膳后陆安锦便再没见过他。 原以为他去别的屋子睡下了,可第二日一早,陆安锦才从陈盛口中得知,姬晏礼昨晚趁着月色,回了京。 “可是京中有什么要事?怎么走的如此匆忙?” “这个我确实不知,不过爷确实是接了京里来的信彩回的京,想来应当是有要紧事要处理,爷临走时吩咐我,今日带着夫人和小姐回京。” 陈盛神色也比昨日多了几分凝重。 临安知府赵子聪是个混不吝的,若是姬晏礼在,他还能有所收敛,如今姬晏礼既已离开,难保他不会做什么。 毕竟昨日他刚挨了姬晏礼的羞辱,又对陆安锦有不轨之心,陈盛不得不防。 闻言陆安锦便给姬小朵收拾好,从城外的庄子直接出发回京,众人都怕进京碰上赵子聪的人,到时只怕又要横生枝节。 好在他们本就刚到临安没有几日,带来的东西原也没什么打紧,便都留在庄子里不要了。 本以为避开临安城便可顺利回京,可几人刚出临安不过几十里,便在一山间遭到了埋伏。 陈盛护着陆安锦和姬小朵慢慢后退,原打算趁着刺客不注意慢慢溜走,但这些人明显是冲着陆安锦来的,并未跟其余人过多纠缠,闪身间都冲着陆安锦杀来,招招狠辣不留情,是打算要她的命。 倒不像是赵子聪派来的。 墨隐跟着姬晏礼回京了,如今她身边就只有陈盛、墨月并几个暗卫,这伙人分明是冲着要自己性命而来,陈盛等人护着自己和姬小朵,行动未免迟缓,不多时身上便都挂了彩。 陆安锦心焦得很,眼见身边陆陆续续有人倒下,刺客却离自己和小朵越来越近,她心一横,将小朵推进了陈盛怀中,自己则冲着相反的方向跑远。 身后的刺客犹豫了一瞬,便朝着她追了上来。 墨月大惊失色,想上前护着她却被赶上来的刺客困在原地,跟他们缠斗在一起动弹不得。 陆安锦吸引走了大多数刺客,早就跑的不见踪影,剩下几人对视一眼,也朝着她跑远的方向追了过去,并未跟墨月等人过多纠缠。 姬小朵见状被吓得连哭都忘了,只盯着陆安锦消失的方向呆愣愣的,生怕把她吓出毛病来,陈盛软了语气,赶忙去哄,“小姐,小姐,您没事吧?” “我要娘亲,娘亲去哪了,娘亲明明说以后无论去哪都会带上朵朵的!” “小姐乖,夫人有些事情要去处理,一会就回来了。” 姬小朵哭得好不伤心,但总算是哭出了声,陈盛心放下了大半,忙将她交到了墨月怀中,自己策马去追陆安锦。 陆安锦使出了吃奶的力气,顺着杂草灌木遮盖住的小路,提着裙摆跑得飞快。 可她毕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哪里跑得过有功夫在身的刺客,不过片刻便被身后追上来的此刻堵在了一出悬崖前。 她探头往下看,那悬崖足足有百丈高,她若是摔下去,只怕是尸骨无存。 可身后的刺客步步紧逼,直将她逼到了悬崖边上,脚下就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陆安锦心怦怦直跳,转身看着为首的黑衣人,硬挤出一抹笑,“我与诸位好汉无冤无仇,诸位为何非要取我性命?” “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说罢,黑衣人并未给她多少思考的时间,又往她跟前逼近了几步,逼到她在悬崖边退无可退。 陆安锦有意拖延时间,强行压下心头的恐惧,说道,“各位好汉,今日看这样子我怕是难逃一死,只是死也让我死个明白,求各位好汉告诉我到底是谁要我的命。” “那几个侍卫这会怕是自顾不暇,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许是觉得她压根跑不掉,为首之人虽看出了她的意图,但却仍是不慌不忙的说道,“你若当真想知道是谁要你的命,不妨想想自己得罪了谁。” 还能有谁? 除了柳氏母女三人,陆安锦实在想不到其他人。 柳氏仍在禁足当中,陆晴霜不仅没有这个脑子,也找不到这样高端的刺客,剩下的唯有陆卿雪。 她即便再不得谢离宠爱,如今却也是亲王侧妃,能找到这样的杀手到也不奇怪。 陆安锦这会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陆卿雪这样不留情面,当初自己就应该先下手为强。 可她到底怕死的很,不忘跟刺客讨价还价,“各位好汉,我那个妹妹给你们多少好处,我给你们十倍,不,一百倍!” “好汉们也许不知道,我嫁的夫君正是东厂九千岁,各位好汉都听说过吧,那才真的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若是让他知道是你们杀了我……” “九千岁姬晏礼的名号,我们自然都是听说过的,若不是因为他,也不会有人让我们来杀你。” “因为他?”陆安锦有些懵,“我那妹妹跟姬晏礼无冤无仇,为何……” “不是陆卿雪?” 陆安锦瞬间来了精神,瞪大了双眼看着为首的刺客,“不是陆卿雪派你们来的?” “姬夫人当真聪慧,我们也不过是奉命办事,姬夫人到了阴曹地府若要告状,切记得冤有头债有主。” 不是陆卿雪,那又会是谁? 陆安锦还想再问,几人却没再给她说话的机会,握紧了刀柄冲着她越围越近。 正当陆安锦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之时,一计飞刀直直打掉了为首之人手里的刀,牢牢扎在了不远处的树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