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说了会话,这才出了听雨轩。 路上,程莞交代着春儿:“这几日,你再去影月楼一趟,看看月怜姐姐有什么消息没?” 春儿立刻应下。 一回尚栖苑,便看到姜玉颍在指着王妈妈的脑袋骂:“这是什么东西?倒了重来。” 王妈妈点头称是。 程莞连忙上前,“妹妹怎么来了?” 姜玉颍直接坐在主位,“让你这个丫头退下。” 春儿看了看程莞,心中抱怨:每次真拿自己当主子,一来就胡乱挑刺。 程莞笑着示意她先去屋外候着。 姜玉颍依然戴着那个亮闪闪的金簪,晃得程莞眼睛发懵。 “你怎么感谢我?”姜玉颍主动邀功。 “额?”程莞装作无知。“妹妹指的是?” 姜玉颍一脸鄙夷,“你呀!今早是我特意让厨房那么早给你送避子汤的呀!” “啊?”程莞立刻起身行礼。 “多谢妹妹相助,我还纳闷,往日都是侯爷走了以后才送,今日怎么来的那样早?” 姜玉颍很是得意,绘声绘色的描述了一番。 原来那日得知此事,心中越想越觉得是夫人故意为之,一想到自己迫切想为宴凌云怀孕生子的心情,又打算着要和程莞同心同力,因此,她特意让如夏去厨房打听,留意宴凌云的动向,这才正好赶在今早,挑破了避子汤的事。 程莞连忙去里间将自己的首饰盒托出,表示任君挑选。 姜玉颍一眼看中那个镶金的浅绿色玉镯。 呃,你可真是喜欢金饰!程莞心中感叹。 “这个是夫人送的进门礼,你戴着怕是不妥,换个其他的吧。”程莞好心建议。 姜玉颍嘟嘟嘴,“算了,你也没什么好玩意。但,你记得,今日我可是帮了你一次哦。” 程莞深深伏了下身子,“是。” 看着姜玉颍离开的身影,程莞笑了笑,走回里屋。 你若助我,我自然也是会助你的。 只是,我无力亲自上场,换成姚茹来上,你会更满意吧? …… 姜玉颍一进雅心阁,便看到满院子衣服,撕的破破烂烂。 她皱起眉头,走进姚茹的屋子。 “你发什么疯?有钱无处花是吗?” 姚茹正瘫在地上,满脸泪痕,面无表情。 看到是她,指了指窗外,“你若喜欢,都拿去吧。” 姜玉颍翻了个白眼,“你当我是叫花子吗?会喜欢你不要的东西?” “哼!”说着,抬脚离开。 姚茹抬眼看了看她,心中很是不甘。都怪姚芷,若不是她,自己怎会沦落至此? 一早看到程莞低头弹奏的样子,恍若自己,她这才明了,那夜,侯爷不过是将自己当成了程莞;而自己之所以被侯爷弄错,不过就是相仿的衣袍,相同的琵琶而已。 这一切,似乎和自己的那位长姐都脱不了关系。 是她笑意盈盈的为自己量体裁衣,是她鼓励着每日去尚栖苑学琴,是她说腹痛,半夜让自己去书房…… 想到这里,她起身冲出屋门,直接把姜玉颍撞倒。 姜玉颍在她身后大骂:“你是不是疯了?” 姚茹不理会她,一路跑进芳芷居。 姚芷正在用午饭,看到是她:“茹儿来了,快一起用饭吧。” 姚茹双目赤红,“你是不是故意的?” 姚芷不搭理她,径自吃饭,没有什么比好好吃饭更重要。腹中的胎儿已经会踢她了。 含混不清的说道:“什么?” “你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让我半夜去书房?” “故意给我做那些跟程莞差不多的衣服?” “故意让我学琵琶?” “故意让我每日到尚栖苑逛?” 姚茹连珠炮似的,咄咄逼人。 齐妈妈脸色一变,看着姚芷神定自若的继续吃饭。 忙笑道:“二小姐说什么呢?如今你的位分仅次于你的姐姐,这样多好!” 姚茹厉声尖叫:“都是你这个老婆子出的馊主意,是不是?” “我不想呆在这侯府,我姨娘一辈子困在相府,我就想成年后找个普通人家嫁了,自由自在!你们非要这么害我!” 姚茹越说越激动,看着姚芷不动声色,依然在吃。她怒从胸中起,伸手直接把栗色桌布扯掉,顿时杯盘满地。 姚芷看着姚茹越发无形,喝道:“放肆!” “以前是太给你脸了是吗?” “齐妈妈,朱妈妈,压住她,掌嘴!” 齐妈妈朱妈妈立刻近身,压着姚茹的肩膀,“啪”、“啪”、“啪”地打起来,不一会儿,姚茹的脸颊便肿了起来。 看着姚茹嘴角溢血,姚芷抬了抬手,沉声说道:“今日之事,谁也不许说出去。” “二小姐年纪尚小,任性胡为,本夫人只是略略惩戒一下。” “除了齐妈妈,其他人,都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