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呲呲牙,露出两颗小虎牙。 看起来真是闹着玩的。 那表情看不出一分旖旎之情。 盛之彦垂下眼眸暗暗松气,刚刚真的被她吓到了,那凑近而来的姿态,心跳得异常快。 他无语睨她一眼, “你这家伙。” 伸手去拿保温桶,故作轻松地同样玩笑回应,“还以为饿到要吃了我,我可不禁吃。” 鱼青影见他也没在意的样子,放松几分,“那倒是,成年人都老了,还是小孩鲜嫩。” “饿到胡言乱语了,给。” 盛之彦递给他盛好的汤。 “谢谢” 鱼青影接过,好一碗靓汤,特别香,食材多样熬煮很久的鲜香味道,勾着腹部馋虫。 如果吃完这碗汤,能去去脑海里的盛聿怀就好了。 但好像并没有什么用。 她试着转移一下思绪,问给她递过来苹果的盛之彦,“阿彦,何秋阿姨真的送去病院了吗?” 盛之彦整理保温盒,拿出另外的小食,闻言顿了一下,叹一声,“嗯,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发疯起来会那么可怕。” 明明看起来是那么温柔可亲的阿姨。 就算是后妈,也是最容易亲近的后妈。 直到书房那日的会谈。 但这部分内容他不能透露,只能这样叹叹气,止了声。 鱼青影知道何秋阿姨有不可说的事情。 关乎到她的女儿部分。 但她不问这个,只是问:“我可以去看看她吗?” 盛之彦无奈:“恐怕不行。” 话题终止。 但盛之彦似乎为了过掉这个话题,于是说到他哥盛聿怀。 鱼青影本来挥散不去满脑子的人,此刻被他一提,更是受不了身体神经的刺激,快要压抑不住疯狂的兽性了。 她称之为兽性。 “也不知道我哥用了什么手段,让苒苒能够安稳留下来,不过最近他去了京城那边考察,连爸爸生日都不回来了。” 盛之彦没察觉到她的异样,只觉得哥哥与爸爸的父子感情淡漠到了离谱的地步。 他原本以为是因为母亲的关系。 但好像并不是。 也许只是因为他天生淡漠。 鱼青影手指放在空调被里掐着大腿肉,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会不会只是工作原因才回不来的,不是故意不给盛先生过生辰的。” “希望吧。” 他总希望这个家能够牢靠一点,他不想失去家了。 很晚了,鱼青影让他回去多陪陪盛先生,她一个人睡一觉明天就出院,没问题的。 盛之彦给安排的单人间病房,检查各项也没什么大问题。 于是也就叮嘱几句,就走了。 鱼青影闭上眼睛却睡不着, 越是不想,越是能够想到盛聿怀。 想到刚刚阿彦说的这个时候盛聿怀不在港岛,去了京城,那么她差点克制不住想要联络他,让他负责的话,只能搁置了。 此刻,第一次吸血的任何细节都在脑海里盘旋。 想要吸血的欲望压制不住,太强烈了。 她起身下病床,想去外面散散步,分散一下注意力。 推门出去,差点撞到人。 是查房的医生伸手扶住了她。 他低头看过去,“你冇嘢e吗?” 白大褂上有消毒水的味道。 鱼青影下意识往他脖子看去,发现并没有想要吸血的冲动,她连忙撤回视线,摇头,“没事。” 往后退开一些,低头礼貌示意。 “病人,这么晚了去哪里?” 医生觉得她略有些奇怪。 鱼青影抬头笑笑,装作闷坏了的样子,“哦,透透气。” “那注意安全。” “谢谢。” 这么晚了,病人几乎都在病房睡觉。 但也有她这样睡不着的人,一路走出住院部,到大楼下,也能看见形色夜晚来看诊的人。 不管是男女,她都试着对那些脖子盯着看,有没有吸血的冲动。 并没有。 她想她真是魔怔了。 明明盛之彦和盛聿怀和亲兄弟,为什么她只对盛聿怀血管里流淌着的血感兴趣了。 难道他们不是亲兄弟!? 她被自己这个推断给惊到了。 不会吧? 说起来,盛家对外说盛之彦只是走丢遗失,但事实到底是不是这样,就连盛之彦都不清楚。 莫非这之中有些不能言说的蹊跷? 但她又很快推翻这个推论,因为盛之彦回来做过DNA,确实是盛家的孩子。 这种港区权贵财阀家族不可能闹出这种乌龙。 她回去病房,强迫自己睡觉。 出院之后也像游魂一样,上学状态也不好,尤其是校队的练习她稍微时间久一点,就犯晕。 教练连忙让她回家好好休息。 她浑浑噩噩一天天过,在中秋夜前夕的晚上,她实在是受不了了。 打车到了盛聿怀的住处。 听阿彦说他今晚出差会回来。 她决定蹲守,再伺机行动,连她自己都觉得疯了。 如果不是血液里的疯狂,难受至极的身体,无法进行下去的体育运动。 她想她一辈子都不敢来。 来吸他的血。 但这样兽性的行径又不能被发现,不能被盛聿怀知道她是来吸他血的怪物,所以她要另外采取措施。 不能暴露了吸血的怪物行径。 也许被他知道了,也会和何秋阿姨一样毫不留情送去精神病院,或是怪物研究所。 总之,凉薄如他,侵犯到他,绝对做得出来。 鱼青影在克制不住的吸血冲动中,努力想着规避的办法。 先靠近他,接近他。 今夜风很大,圆月被乌云遮挡,看着要下雨。 鱼青影搓了搓手臂,头发被冷风吹得乱七八糟,待得久了,夜晚的体能被冷风消耗了大半。 她脑袋有些缺氧似的晕厥感。 蹲下身半睁半闭地埋在膝盖上,几乎快要睡着。 雨很大,她躲在遮雨的拐角平台,还是被风雨淋湿了衣物,瑟缩着连起来的力气也没有了。 她想,没等到盛聿怀回来,她就要晕倒在这里了。 没想到吸不到血的身体,才一个多月,就这么不堪一击了…… 她果然是最废的吸血鬼怪物。 风雨很大,她意识越发模糊。 梦里听见了引擎声由远及近,在大雨之中,有人打着黑色雨伞从车上下来,走近她,将雨伞遮挡在她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