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三个月的小吃摊攒了有七百块?” 杜娟笑着解释,“没那么多,小吃摊攒了差不多有四百,剩下的是转让小吃摊的钱,我们以三百五十块把小吃摊,连同煎饼的手艺一块转卖给了别人。” 不得不说,杜娟还是有几分经商头脑的。 沈明珠看着对方,“你们就不怕这些钱亏了吗?其实你们可以不用投钱,给我打工,我给你们发工钱。” “我不怕亏,大不了以后继续摆摊,只要肯下力气,总能挣到钱的。” 看杜娟态度的坚决,沈明珠也不再多说什么,思索了下后,打算把作坊分25%的股份给两口子。 若是按照投资比例,两口子的占比在20%左右。不过她原本就打算好,等作坊开始营利后,分5%的干股给两口子做奖励。 现在两口子愿意真金白银的拿出积蓄跟她干,她索性直接多给5%的实股,也算投挑报李。 当即,沈明珠拿出纸和笔,给两口子手写了一份入股协议。 说完入股的事,沈明珠又详细跟两口子谈了谈她的前期规划和产品品类。 她打算先做豆腐干和辣条这两款食品。 这两款零食的生产制作工艺相对简单,成本低廉,利润却可观,也容易打开市场销路。 两口子对她的决策自然是没有异议。 作坊的名字沈明珠倒是早在申请营业执照时就确定好了,叫美好食品加工厂,目前正为商标名犯难。 名字她倒是想了好几个,但一直没有确定。 杜娟和沈朝北看了她列在纸上的名字,各有见解。 杜娟觉得“美味家”好听,沈朝北觉得“香巴佬”好听,沈明珠自己觉得“小王子”好听。 而之所以取小王子做商标名,是缘于对裴子珩的寄予,她希望裴子珩可以像小王子一样永远天真善良,开心快乐。 “妈妈,我觉得这些名字都不好听。” 原本正在看课本的裴子珩忽然走了过来,对纸上的几个商标名满脸嫌弃。 沈明珠好笑的捏捏他脸蛋,“那你想个好听来听听。” 裴子珩黑眸亮晶晶的看着她,“明珠,我觉得这个名字最好听。” 沈明珠连连摆手,杜娟两口子却很赞同。 加上裴子珩,三票胜出,于是商标名就这么确定下来了。 回家的路上,一想到她的名字要被印在辣条和豆腐干的包装上,沈明珠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裴子珩却很开心,一路蹦蹦跳跳的,就像捡到了金元宝似的。 明珠,明珠,曾经这个名字让他无比的恶心和痛恨,但他现在却觉得这是世上最动听、最温暖、最喜欢的名字,没有之一。 因为它是妈妈的名字,是他最亲最爱的人的名字。 “妈妈,用创使人自己的名字来做品牌名,对品牌的发展是有好处的。香奈儿、阿玛尼、阿斯顿·马丁、路易斯·威登等等,这些国际著名品牌都是用的创使人的本名。” “很简单的道理,用你的名字命做品牌名,就意味着你必须像爱护自己的生命和声誉一样来爱护和经营这个品牌。而这也是你对外宣传和树立品牌信誉最好的砝码和诚意。” 沈明珠瞅着儿子,很难相信这样一番成熟睿智的见地,是出自一个五岁孩子之口。 “儿子,你从哪知道的这些?” “电台里听到的。” 裴子珩眨着漆黑漂亮的眼睛,小脸上满是认真和天真。 沈明珠挼了挼他毛茸茸的脑袋,心想着这难道就是天才和普通人的差距? 确定了商标名后,沈明珠和沈朝北两口子,三人分工明确的为作坊的开办忙碌起来。 沈明珠负责对外,沈朝北负责内部,杜娟则回了乡下招聘人手。 大丫被放在沈明珠家,让裴子珩帮忙照看。 好在大丫是个听话乖巧的性子,打开电视让她看,她就能不吵不闹的坐上一整天。 沈明珠开出的薪资待遇是底薪三十元,包吃住,外加生产绩效和奖金,每个月休息三天。 这个条件城里人看不上,看对于沈家沟的人而言却是香饽饽。 他们在家种地,一年到头也见不着两个钱。 进城做工,不用风吹日晒雨淋,有得吃有得住,每个月还能净挣着三十,一年下来就是三百六十,简直美滋滋。 消息一放出去,沈家的门槛都差点踩破了。 沈明珠给的招聘指标是四个人,最好两男两女,结果不少人都要进城来做这份工,差点没打起来。 有不少还是沈家的亲戚长辈,杜娟一个人应付不来,只能给沈明珠打电话。 天气太热,加上事情又多,沈明珠也懒得回去,直接让杜娟把人都带到城里来。 面试通过的留下,没通过的回去,由厂里统一补贴车票。 第二天,等沈明珠到厂里的时候,杜娟已经领着沈家沟的人到了,这些人或站或蹲在空旷的厂房里,粗略一看,大概有二十来个。 看到沈明珠,一帮人潮水似的将她团团围住。 “明珠,你小时候没奶吃,我还喂过你呢,你可得把我留下啊!” “明珠,我是你桂花婶,我们俩家还沾着亲呢。” “明珠,我是根生叔,去年上山砍柴把腰摔伤了,干不了重活了,乡里乡亲的,你给我一口饭吃吧。” 二十号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吵得沈明珠脑阔疼。 沈朝北大吼了好几嗓子,这群人才总算安静了下来。 “四十岁以下,会识字的,站左边。” 听了沈明珠的话,符合条件的顿时乐颠颠的跑去了左边,不符合条件的则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人分好后,沈明珠对着右边的人客气的说道:“麻烦大家去外面等,一会我让朝北给大家发放车费,领了钱大家就可以回去了。” 听了她的话,这拨人顿时不干了。 “明珠,你啥意思啊?我们奔着你进城来挣钱,你两句话就要我们回去,你不是耍着人玩吗?” “就是!大家都是一个村的,凭啥他们能留下,我们就不能?不都是一样干活吗?” 杜娟站了出来,“各位叔伯婶娘,来之前我就跟你们说过了,厂里只招四十岁以下的,还要识字的,你们非不信,非要跟着来。” “不识字咋了?不识字就不能干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