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裴子珩一句话没说,甚至没喊一声“爸”,可在裴飏眼里,儿子就在向他低头认错。 他美滋滋的接了果啤,一屁股在儿子身边坐了下来。 拉开果啤拉环后,礼尚往来的往裴子珩面前递,“一起喝点?” 裴子珩翻了个白眼,“你让我一个未成年喝酒?” “你马上都要读大学了,也不是小孩子了。再说了,这算哪门子的酒,最多就是啤酒味的饮料,对吧,老婆?” 沈明珠还没说话,裴棠倒是一脸跃跃欲试:“爸爸,我想尝尝啤酒味的饮料。” 裴飏笑脸消失,“你不能喝。” “为什么?” “你还小。” “我不小了,我马上就读二年级了!” 裴飏被女儿的天真可爱逗笑,“等你高考结束的时候,爸爸给你买一箱,让你慢慢喝个够。” 裴棠撅了撅嘴,“好吧。” “吃东西,一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沈明珠催促着,一边把切成小块的披萨递到父子仨人手上。 裴飏咬了口披萨,饼胚酥脆,芝士浓郁软,搭配上口感丰富的培根和牛肉粒,比国内的披萨好吃的不是一点点。 想起披萨的来历,裴飏扭头问儿子,“你是怎么让店主同意你吃白食的?” “什么吃白食?” 母女俩都投来好奇的目光。 裴子珩告状:“爸爸不给我钱买披萨。” 裴飏没想到自己随口一问,反倒给自己挖了个大坑,连忙解释:“我就是开个玩笑。” 说完又亡羊补牢的拍起裴子珩马屁:“有一说一,咱们儿子就是厉害,没花一分钱就让店家送了这么多吃的。” “儿子,你怎么办到的?” 在全家人的好奇心下,裴子珩讲出他的方式:“我给披萨店设计了一个每日特惠活动,从周一到周日,都会推出一款半价披萨,一方面用来招揽客人,另一方面可以推广别的口味,作为交换,店主请我吃披萨。” “哥哥,你好厉害!” “儿子,很棒!” 就连裴飏也不得不对儿子的聪明脑袋瓜感到欣慰和骄傲。 臭小子,还真有几分能耐。 吃饱喝足,沈明珠向父子仨人宣布了买房计划,并认真询问父子仨人的意见。 裴棠要大房子。 裴子珩还是坚持要独立式住宅。 裴飏:“我听老婆的,老婆喜欢的我就喜欢。” 两天后,在房产经纪人的带领下,一家四口来到位于剑桥大学以北五英里处的一处富人区。 这里治安良好,地理位置优越。 房子是上下三层,除去储藏室和车库,居住面积有两百平左右,门口有漂亮的草坪,后门有小花园。 无论是房子的大小、户型还是装修,一家四口都很喜欢,唯一让裴子珩不满意的是,房子是双联排,草坪和后花园包括车库都要与隔壁的住户共用。 裴子珩始终还是喜欢独立式住宅,不想与外人共享自己的家园,哪怕他在伦敦居住的时日很短。 沈明珠大手一挥,“这还不简单,两幢都买下来。” 这话一出,一家三口都吃惊不小。 “妈妈,你要买两幢大房子?” “老婆,你冷静一点。” 这个位置的房价寸土寸金,买一幢都够呛,买两幢,他们只怕要倾家荡产。 “妈妈,我支持你。” 最高兴的莫过于裴子珩,钱他有的是,他就喜欢给妈妈花钱。 就连裴飏送给沈明珠的那只薄荷绿的铂金包,也是他想方设法从国外订购回来的,只是苦于没有合适的理由和时机,送到沈明珠手上。 裴飏以为是他花钱哄好了老婆,却不知被自家儿子利用,当了冤种。 到了此时,沈明珠也不再卖关子,告诉了全家人买房的真实用意。 庄雪琦准备安排庄母和庄叙来伦敦生活,她现在买房,一方面是替母子俩安排合适的住所,另一方面则是投资。 通过资产置换的方式,三天后,两幢联排别墅便被转移到了沈明珠名下。 一切都是秘密进行。 对外,沈明珠一概宣称别墅是替朋友租的,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要知道在国外,富有的华人是最容易成为犯罪分子的目标。 裴飏假期有限,乔迁后的第二天就独自回去了国内,裴子珩和裴棠则继续留在伦敦过暑假。 裴飏走后的第五天,隔壁的空别墅终于迎来了它的主人——庄家母子。 等庄家母子安顿好,沈明珠便带着兄妹俩,以及自己烤的披萨和苹果派上门拜访。 许是受家庭变故的影响,庄叙并未露面。 庄母对母子仨人倒也客气,只是眉眼间笼罩着浓重的疲倦和消沉。 “夫人,这些披萨和苹果派怎么处置?” 等沈明珠离开后,管家楼华指着茶几上的食物低声向庄母请示。 楼华是跟庄家母子从国内过来的,负责照顾庄家母子俩的起居,是庄雪琦亲自找的人,专业且可靠。 “我没胃口,你拿一些给小叙,看他吃不吃,其他的送人吧。” “好。” 楼华把披萨和苹果派拎到厨房,各切了一小块,盛装在托盘里,又备上一杯解腻的柠檬汁,端去了楼上。 “少爷,隔壁裴太太送来的披萨和苹果派,您尝尝。” 见躺在床上的庄叙没有动静,楼华不由叹气。 到这已经两天了,就这么不吃不喝的躺着,再这样下去,只怕身体都要垮了。 “要不还是给太太打个电话吧,实在不行只能送医院了。” 汇报完庄叙的情况,楼华便去厨房处理剩下的披萨和苹果派。 庄母不放心儿子,起身去了楼上。 敲开门,看到房中的场景,庄母几乎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小叙?” 她又惊又喜的走到儿子跟前,小心翼翼坐下,生怕眼前的一切会如镜花水月一样消失。 吃完苹果派,庄叙又抓起披萨饼默默吃起来,中途还因为吃得太急而被呛得满脸通红,惹得庄母又是拍背又是给他递水。 “还有吗?” 庄母被儿子问得一愣,“还有什么?” 庄叙看着她,面无表情:“我没吃饱。” “啊,有,有!在楼下,我去给你拿。” 等庄母急急忙忙跑到楼下厨房,剩下的披萨饼和苹果派,以及楼华都不见了踪影。 沈明珠打开门,看到门外气喘吁吁的庄母,忙关心道:“庄夫人,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