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慧嘴上安慰女儿不要瞎想,但心里到底是不放心,担心女儿感染了肺炎,于是便带着女儿去医院做详细检查。 一番检查下来,梁小雯被确诊感染了肺结核,并被第一时间转移去了传染病医院做抗结核治疗。 周慧人都傻了,也想不通女儿怎么会感染上这个病。 在确认她自己没有被感染后,她第一时间给赵大发打去了电话提醒,顺便卖个好。 她指望着赵大发早点把兰馨苑的房子,过户到她名下。 电话里,得知梁小雯感染了肺结核,赵大发先是安慰了几句,随即说起何丽仪。 “……我也是刚知道她有肺结核,她不仅瞒着你,还瞒着小云,幸好小云没被她感染上。” “为了不让她再继续纠缠小云,我给了她一万块钱,让她签了放弃抚养权的协议,只希望她早点离开奉城吧。” 原来是何丽仪这个贱人! 周慧肺都要气炸了。 等等,赵大发给了那贱人一万块钱? 周慧当即风风火火的杀去了何丽仪的出租屋。 何丽仪虽然签了放弃抚养权协议,但她却并没有带着钱回去温城。 与其回去天天被债主逼债,还不如留在奉城,拿着钱做点小买卖。 再者,她虽然失去了赵云的抚养权,但赵云依旧是她儿子,将来有赡养她的义务和责任。 打着这个主意,她决定等她的肺结核痊愈后,让丈夫把孩子们带来奉城,以后一家五口就在奉城长居。 周慧找上门时,何丽仪正要出门去医院拿药。 “你咋来了?” “何丽仪,你这个贱人,有病还到处传染人!” 周慧上前就是一吨输出,何丽仪反应不及只能抱头躲避和尖叫。 两人的打闹很快引来同幢楼的住户看热闹。 为了省钱,何丽仪租的是旧筒子楼,每一层楼住着不少于二十来户人。 很快,何丽仪的屋门口就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何丽仪是刚搬来的,平时也不跟大家来往,以至于看她被周慧按着打也没人上前劝架,反而乐得看好戏。 周慧打累了,转头开始砸屋子里的东西。 锅碗瓢盆、水壶、茶杯、药瓶,凡是能摔的全摔到地上,就连床铺和柜子里的衣服也都一一翻出来,用剪刀绞个稀巴烂。 何丽仪尖叫着上前阻拦,被周慧一把推开。 “大家都小心点,这个贱人叫何丽仪,她有肺结核却故意隐瞒,天天往我家跑,害我和女儿都被感染了,我今天是来找她算帐的!” 啥? 肺结核? 那玩意可是要传染的! 霎时间,门口看热闹的人齐唰唰退开老远,生怕被传染上了。 何丽仪自然不会承认,“你少乱放屁,谁知道你去哪惹上的脏病,少往老娘头上扣屎盆子!” “你敢说你没肺结核?赵大发全都告诉我了,你这臭娘儿心可真黑啊,连自己亲儿子都不放过,你是畜生吧!” 趁何丽仪心虚愣神之机,周慧一把将人推开,继续在屋子里翻找打砸起来。 她上门除了找何丽仪算帐外,也是为了那一万块钱。 何丽仪自己承诺要给她一万块好处费的。 她事情办了,女儿还被连累感染了肺结核,这一万块她说什么也要拿到手。 二十来平方的屋子,几乎被周慧翻了个底朝天,也没看到钱的影子。 周慧一扭头,眼神落到何丽仪挎在腰间的花布包上。 似乎察觉到了周慧的目的,何丽仪转身往门外跑。 走廊上的人看到何丽仪出来,倒是想让开道,可前后左右都是人,根本挤不动。 就在这时,周慧追了出来,一把揪住何丽仪的包。 “你想干啥?你放手!” “你还欠我一万块,今天必须把钱给我!” 拉扯间,花布包被扯破,里面的东西和一沓老人头哗拉拉掉了一地。 两人同时弯腰抢夺起来。 争夺间,捆钱的橡皮筋崩开,一沓钱天女散花般散了一地。 围观人群像恶狗扑食一样扑上来捡钱。 “不准捡,这是我的钱!都给我住手!” 任凭何丽仪喊破了喉咙也无济于事,地上的钱很快就被洗劫一空。 等派出所的民警赶到时,人群早已散了,只剩下几个毛孩子远远的站着看热闹。 何丽仪气疯了,扯着周慧,说周慧抢了她的钱,要周慧赔她一万。 周慧自然不认帐,反驳是何丽仪自己没拿稳,钱掉了地上,被看热闹的人给捡走了,她反正没捡。 其实是捡了几张,但她咬死不承认。 何丽仪又控诉周慧动手打她,砸她屋子,还想抢她的钱。 周慧反驳是何丽仪得了传染病还故意隐瞒,害她女儿被感染,她是上门讨要说法的。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考虑到何丽仪有传染病,派出所把何丽仪送到了传染病医院做隔离,周慧则被带回派出所。 经过派出所的调查,两人各打五十大板。 周慧犯伤人、损坏他人财物,但因事出有因,加上认错态度良好,只受到了警告的治安处罚,以及要赔偿何丽仪的财物损失,共计四百。 正好是她捡到的数额。 而何丽仪因故意隐瞒传染病史,触犯了危害公共安全罪,被判了三个月的劳教。 至于何丽仪“被捡”走的那一万块,民警排查了几天,没一家住户承认捡过钱,最终只能不了了之。 赵大发抽了个时间,把何丽仪的情况以及现状都告诉了沈红梅。 沈红梅转头又把这事当成八卦说给沈明珠听。 “所以说啊,老天爷最是公平公正了,不该你拿的东西,早晚都会还出去。” 沈红梅认为何丽仪失财是天意,沈明珠却觉得是人为。 何丽仪许诺了周慧一万的好处费,赵大发给何丽仪的断亲钱不多不少也是一万,还好巧不巧的让周慧知道了这事。 过多的巧合,必然是预谋已久的安排。 赵大发把事件原原本本告诉了沈红梅,显然也是不打算隐瞒的,只可惜沈红梅过于单纯傻气,没能揣摩出赵大发的深意。 而这份纯善在赵大发看来,未必不是一种难能可贵。 “你跟赵哥最近处得怎么样?” 沈红梅点点头,脸颊浮起淡淡红晕:“沈总,下个星期二我想请一天假。” 沈明珠揶揄,“怎么,要去领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