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飏给任平提供的方案是:食品厂将在蓉城设立分公司,任平担任分公司的销售主任一职,专门负责百货大楼的业务。 分公司每个月给任平一百块底薪,加销售业绩1%的提成,年底还有奖金。 这样算下来,任平一年光底薪就能拿一千二百块,再加上提成和奖金,一年收入轻破两千,甚至更多。 而且这还是可持续性的收入,比一锤子的买卖划算太多了! 任平虽然对裴飏的方案很心动,却并没有立刻答应。 毕竟,这事他做不了主,得听任盛春的。 …… 任平会算的帐,沈朝北也会,并对此很不理解。 他们去年在友谊商场,半年的总销售额是六万多。 如果蓉城百货大楼也达到这个销量,甚至是超过,那等于一年要给任平两三千块钱。 明明直接给两千更省事,花钱更少,为啥要多花钱? 裴飏给沈朝北讲了用这个方案的原因:“……只有将双方的利益捆绑在一起,任家才会对我们的产品尽心尽力,毕竟我们卖得好,他们拿到手的钱也多。” 不过,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裴飏没跟沈朝北讲。 倒不是不信任沈朝北,而是担心沈朝北藏不住事。 百货大楼是国营企事,任平和任盛春都是公职人员。如果直接花钱买入驻的资格,一旦将来任家出事被查,他们也脱不了行贿的罪责。 让任平在他们公司挂职领薪就不一样了。 将来出了事,那是任平个人违规违纪,不涉及犯罪。 漫长而煎熬的数天后,裴飏终于等到了任平的电话。 任盛春同意了他的方案。 只等裴飏分公司的手续办成,百货大楼就会立刻安排他们的产品入驻。 裴飏如释重负,立刻买了回奉城的火车票。 他要赶回去给老婆过生日。 而成功拿到蓉城百货大楼的“入场券”,则是他送给老婆的生日礼物。 …… 做完手头上的事情后,沈明珠便拿上包匆忙的骑上自行车往家赶。 自从女儿断奶后,加上食品厂最近忙翻了,沈明珠中午很少再往家跑。 前几天倒春寒,小果果得了感冒,这两天才好了不少。 本来今天她不准备回去的,余大姐半个小时前打来电话,说果果不肯吃东西,她担心女儿感冒又发了,这才急着回去看看情况。 “余大姐,果果怎么样了?” 一进家门,沈明珠连鞋都顾不上换就朝着卧室快步而去。 以至于没有注意到余大姐脸上的笑,“闹了一会,这会睡了。” 闻言,沈明珠小心拧开卧室门把手,把门推开一点位置,正准备进去,冷不丁门后伸出一只大手,将她拽了进去。 “啊——” 等看到门后的男人,沈明珠顿时转惊为喜,“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裴飏抬脚踢上门,曲膝将她抱起,两个动作同时完成。 下一秒,带着几分凉意的唇便咬住了她的嘴。 几秒后,沈明珠被男人放在了梳妆桌上,梳妆桌上的瓶瓶罐罐被挤得哗啦作响。 沈明珠的意识回归了些,伸手将用力吻她的人推开了些,“别闹,一会果果醒了。” “不会,她在楼上,听不见的。” 裴飏低喘着说完,也不给她反应的机会便又夺走了她的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沈明珠用力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思绪却不由自主的翩飞。 一会想裴飏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一会想女儿为什么在楼上,一会又想现在是白天,余大姐还在外面。 她在干什么啊。 可是,虽然不成体统,但又不得不承认,一个月不见,她无论是心理还是身体,都对自家男人十分的想念。 等到完事后,沈明珠立马穿上衣服要出去,却被裴飏拦腰圈在怀里。 “休息一会。” “不行。” 沈明珠嘴上说不行,身体却贪恋的让自己靠在男人宽厚滚烫的怀抱里。 “这么久不出去,余大姐肯定能猜到我们在房间里做了什么。” 裴飏低笑的咬了咬她耳垂,嗓音带着餍足的磁哑,“你现在出去,余大姐不用猜都知道我们做了什么,不信你照照镜子。” 沈明珠推开身后的人,来到梳妆镜前。 镜中人面若桃花,眼波盈盈,媚态横生。 这幅样子见人,还不如躲在房间里。 对上镜子中裴飏隐含笑意的深眸,沈明珠转过身,故作气恼的仰着脸。 “回来了都不提前跟我说,还用女儿骗我。” 沈明珠并不知道,她娇嗔的模样有多动人。 裴飏长臂圈着她的腰国,轻声细语的哄着:“本想给你惊喜,早上6点就该到的,没想到火车误点,等到家你已经出门上班了。” “老婆,我太想你了,而且我也没骗你,果果现在都不认我了,我一抱她就哭,喂她东西不肯吃,明明她以前最喜欢我喂她吃东西了。” 表情和语气都带出了点委屈。 沈明珠好笑,语气揶揄,“谁知道是不是你在外面沾了陌生的气味回来,让果果不喜欢。” “我没有,不信你闻闻。” 说着就要扣住沈明珠的后脑勺往胸口按,被沈明珠伸手抵住。 “我不闻。” 裴飏一把将她搂进怀里,粗粝而火热的掌心紧贴在她腰间,带起阵阵涟漪。 “还好,老婆还认我,没有忘了我。” 沈明珠放松的将脸贴在男人胸口,怜听胸腔下的有力心跳声。 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就这么静静依偎着,都会觉得满足和幸福。 小别胜新婚,不外乎如此。 …… 走出房间时,沈明珠还挺难为情。 好在,余大姐并不在客厅里,饭菜摆在了饭桌上,用碗倒扣着保温。 一荤一素一汤。 夫妻俩个相对而坐,边吃边聊蓉城那边的工作。 午饭快吃好的时候,余大姐才抱着果果从楼上下来。 刚哭过的原因,浓纤的睫毛湿漉漉的,就像两把小扇子一样,扑闪扑闪的盯着吃饭的裴飏,水汪汪的黑眼珠子中透着打量和好奇。 裴飏一伸手做出抱的手势,果果便立马转过头不看他。 把排斥和抗拒演绎得明明白白。 不忍看到男人露出受伤和沮丧的表情,沈明珠从余大姐怀里将女儿接过,指着对面温声教道:“果果,这是爸爸呀,爸爸这么久没回来,是因为在外面工作和赚钱,你生气不理爸爸,爸爸会伤心的。” 不知道是不是“爸爸”这个词提起的频率太高,果果盯着对面的人,忽然张嘴喊出清晰的: “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