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法的?我就是要打死这个犯法的,我去派出所给他偿命,”景阳很激动,孟洋差点没拦住他。 “那你也不能在这个地上犯法,这是什么地方,不容许你撒野。” 孟洋把景阳摔倒一边,指着他警告道,“只要我在这儿,你休想得逞。” “行,我看你能护他到什么时候?”景阳气呼呼地跑下办公楼。 贺文钊看着景阳离开的背影,后背脊一阵发凉。 他相信景阳是真的生气了,同时,也听懂孟洋给他的警告。 这大概就是说孟洋不在他贺文钊身边,那景阳就可以对他动手了。 这个孟洋,真是看不出来。 “谢谢你啊,孟厂。”贺文钊回神,连忙给孟洋道谢。 “谢什么,大家都是同事一场,再说了,你遭受这样的委屈也还是为了咱们的工厂,你受委屈了,贺书记。” “这是我应该做的,”贺文钊说道。 “有你这样的书记管理着我们的厂子,那我们的厂子会越来越好的。” 贺文钊听出这样场面话,客套了一下,便说要先回宿舍了。 孟洋自然不好说什么,笑着道,“行,那你回去好好休息。那个在宿舍走的时候也当心点。对了……” 他顿了下,看向贺文钊。 贺文钊问道,“怎么了?” “如果有必要的话,把人赶出去,你说呢?” “别了,别了,”贺文钊连忙为景阳求情,“我怕他狗急跳墙。” “那贺书记的人生安全没有保证,我担心……” “孟厂多虑了,”贺文钊挺了挺背脊,“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不怕他景阳。主要还是我们没理由把他赶走。她爱人现在是我们厂里成人班的老师,叫于静,你回去问问嫂子,她是知道的。” “这样啊……”孟洋脸上多了几分失望,“那行,那你可得注意点,叫嫂子也注意一点。” “行,我知道了。” 回了宿舍,他捂着半边微肿的脸颊给姜小米看,“这个景阳,下手可真重。看他弱不禁风的,没想到下手打人,这么重的手。” “你惹到他啦?”姜小米说完忽然想起景阳已经被贺文钊开除的事情,“开除他的事情,他知道了吧?哎呀,忘记提前和他打个招呼了。” “不用,”贺文钊拉住姜小米,“他打的好。” “怎么还打得好呢,”姜小米不解了,“你脑子是不是被他打坏了?” “有人大概是希望我被打坏了。” “谁?孟洋?” “嗯。” 姜小米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孟洋的野心,很早就暴露了。 但是拿不到证据。 “过几天再说,”贺文钊拉着她的手,劝道,“孟洋老老实实经营厂子,我无话可说。如果他不知悔改,那我不会客气。” “景阳那个脾气……”姜小米不担心是假的,“你就以身犯险啊?” “能抓到蛀虫,险就险一点吧,”贺文钊看着门外,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想过了, 这个时候正好利用一下景阳,让他撒一下气,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你真是被打傻了,”姜小米很无奈。 但是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办法,简单到不需要任何成本。 “那也要小心点儿,”她交代道。 “知道了,媳妇儿,”贺文钊捂着脸颊,“哎呀,我脸颊疼。” “我去食堂给你买个鸡蛋,好好滚一……” “滚什么鸡蛋啊,我们还是滚床单吧……” 两人大白天的,在屋里荒唐了小半天。 姜小米对他很无语,“贺书记这样算旷工吧?” “我现在是伤患,”贺文钊得意地杵着脑袋,“孟厂允许我回家休息。” “还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了。” “怎么了,还不允许我偷懒一下?” “你偷懒别呆上我啊,”姜小米起床穿衣服,“吃饭去了,我一会儿还要去上课。” 这贺文钊没办法,但是起床了,“这个景阳也不想想,谁给他媳妇儿找的工作,谁给他安抚了家里的老娘,真是一点儿也不会用脑子想想。” “他可能只看到自己没工作了,”姜小米说道,“男人么,自尊心作祟,很正常。” “可我打算有其他的安排……” “那他不是还不知道么,”姜小米看向他,“我现在要不要过去和他聊聊?” “聊什么聊,不需要。” “再打你怎么办?” “那就给他打呗,再说了,我又不是木头,站在哪里给他打呀?” 姜小米听他那口气,好像他还想要还手似地,“你该不会和他还手吧?” “不可以啊?”贺文钊故意说道,“不可以吗?” 姜小米翻了个白眼,怎么看他都是欠欠的样子,便去食堂了。 这个点用餐的人不多,她很快就打好了饭菜。 但是贺文钊还没来。 “姜老师,你快出去看看,贺书记和人打起来了。” “什么?”姜小米哪里知道短短十几分钟的路程就打起来了。 跑出去一看,扭成一团的,可不就是景阳和贺文钊。 “放手,都给放手。”她急得在一边大叫。 贺文钊先放开了景阳,顺便把他推开了。 两人都不见得好。 尤其是贺文钊,本来脸颊有挂彩了,现在到好,连胡须都被拽下来一点儿了。 “干什么呢?”姜小米很生气,“很好玩,是吧?” “小米,你知道吧,他把老子开除了,”景阳大声控诉贺文钊,“老子哪里做错了,他给老子开除了?老子做的不够好还是咋地?” “你先闭嘴!”姜小米怕他把之前让他跑腿儿的事情都说出来,连忙喝止,“先把衣服穿好,像什么样子。” 衣服没穿好,裤腰带还松了,这么多人看着呢。 “你也是,”姜小米反过来训斥贺文钊,“你好歹是个领导,和人在厂子里打架,像话吗?” “不是,媳妇儿,他打我,我得还手啊,是不是?我……” “你也给我闭嘴!进去吃饭去,”姜小米示意他进去,“我和景阳好好说说。” “说什么说,没什么可说的,”景阳挥手,反抗情绪十分强烈,“把我景阳当什么了,呼之则来挥之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