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门看看，”贺文钊往窗户看了一眼，是有亮光的。　　 “那那行。”　　 门被撞进来之后，一股血腥味涌了出来。　　 “哥，救救我，”方贝贝倒抽凉气，脸色白得犹如纸色，“哥”　　 “把人送去医院，”贺文钊没再走进一步，吩咐身边的人把方贝贝送去医院。　　 屋里这么大的事情发生，隔壁邻居是不敢处理，宁可送方贝贝去医院。　　 白露心虚，大概是想要消除证据，去拿了毛巾擦拭地板。　　 擦完了，乖顺站在一边，“我真没要杀她，是她握着我的手往自己身体里扎进去的。”　　 “你怎么说？”贺文钊看向方平川。　　 “我”女儿这么烈性，方平川久久没回过神来，“我就是想问问清楚，她为什么要害我？我可是她亲爸爸呀。”　　 “去医院看看她吧，”贺文钊后退一步，往自己的宿舍走去。　　 姜小米奇怪怎么有人来叫他，往方平川的宿舍看过去才知道是方平川家出事了。　　 “严重吗？”　　 “还不清楚，我们先做饭，”贺文钊仿佛没事人一样。　　 这让姜小米猜不透他的心思，“我来做饭”　　 “有我做的好吃吗？”他笑着搂她的腰，“以前都是吃食堂，现在要自己做饭，当然吃点好的。”　　 姜小米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也可以学着做。”　　 “你只要会做就好，这样我不在你身边，你不至于饿肚子，”贺文钊松开她，示意她一边待着去，“你　　 说咱们是不是该买台电视机？要不然，你太无聊了。”　　 “我没事，”还要给谭月兰写稿子，无聊倒是不会无聊，“楼下的事情”　　 “自己扎的。”　　 “自己扎的？”姜小米愕然。　　 这是多大的决心要搞白露和方平川。　　 “不知道孟洋和郑妍充当了什么角色，”贺文钊边切菜边说道，“方贝贝没这个脑袋想这种破事情。”　　 晚饭是贺文钊精心准备的，两菜一汤刚上座，看到门外站着方平川。　　 “我可以进来说几句吗？”　　 “出去说吧，”贺文钊擦了手，示意方平川出去。　　 姜小米边吃边等，他三更半夜才回来。　　 身上有淡淡的消毒酒精的气味。　　 “人没事吧？”　　 “没伤到要害，”贺文钊拿了衣服去洗漱，换掉脏衣服才和她亲近，“是郑妍挑拨的，理由么，就是不想我升上去。”　　 “这个郑妍”　　 “预料中的事情，”贺文钊淡淡地说道，“老方是被当了枪使了。”　　 “也是他自己蠢，妄想着一个恨他的女儿能回心转意。”　　 “这说明他心里还是有方贝贝的，想要和她修复关系。”　　 “这就是下场，”贺文钊耻笑道，“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先把楼下的宿舍给他留着，给他时间找地方住，等这件官司了了再把宿舍腾出来。”　　 姜小米对方贝贝也同情不起来。　　 方平川被人当枪使，她方贝贝何尝不是呢。　　 方平川离开城建局，让里面的人都闭了嘴。　　 毕竟谁也不想　　 再次丢了工作。　　 尤其还是人人羡慕的好工作。　　 贺文钊变得更忙了，常常下半夜三四点才回家。　　 姜小米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但是他脸上的笑容多了。　　 这比刚来那会儿更加自信了。　　 一切好像又回归了平静。　　 大半个月过去，贺文钊才空闲下来。　　 “要不要去看看于静？”他难得主动在工作日的时候捎带她。　　 姜小米拿了点东西当伴手礼，跟着他的车顺道去了岩石厂。　　 于静下午要上课，上午要备课，忙得脚不沾地。　　 但是姜小米来了，她还是抽出点时间说岩石厂的事情，“前几天，贺工来这边视察，直接把孟洋训了一顿，说他不重视岩石作为建材的规格，这样很容易出问题的。”　　 还有这件事情？　　 姜小米大概知道今天来是要看孟洋怎么整改了。　　 孟洋本身就出身农村，小时候吃过苦，却没得到正确的引导，使得他到现在还在想着那点蝇头小利来满足自己毫无安全感的心里。　　 “也不知道厂里到底整改没？”于静小声说道，“孟厂的爱人最近常常不来上课，我怕时间长了，别人也不来上课了。”　　 “没问问是什么原因？”　　 “没人知道，不过有人听到孟厂老是在家里发火，多半是这个原因。”　　 孟洋是个笑面虎，看起来和顺无害，实际上一肚子坏水。　　 贺文钊升职了，他还是这儿当厂长，这口气怕是咽不下去。　　 “媳妇儿，我们回去了，”待了一会儿，　　 贺文钊来喊人。　　 姜小米没从他的脸上看到异样的情绪。　　 “小于，晚上让景阳去我家喝酒，你和孩子也过来。”　　 晚上还喝酒？　　 心情这么好？　　 回去的路上，姜小米偷偷看他好几次。　　 “是不是觉得我很帅？”　　 “你怎么变得这么油腻？”姜小米打趣道，“老夫老妻了，我看看你怎么了？”　　 “有什么想问的？问。”　　 姜小米就不客气了，“今天来找孟洋麻烦了？”　　 “哪里是我找他麻烦，是他找我麻烦才对，”贺文钊心情确实不错，“老杨说，孟洋让切割的石板变薄了就让我来看看，我看看之后是薄了，剩下的，孟洋拿去压成小碎料了。堂堂厂长，抵制不住诱惑，那是作茧自缚。”　　 “人在高位，哪有不贪的，”姜小米看得透彻，“就是有人贪的隐秘有人贪得嚣张。”　　 话音未落，车内的的气氛就不太一样了。　　 “我我没有说你贪，”姜小米连忙解释，“我是说”　　 “没事，我只是想到了严卓，”贺文钊深深叹了口气，“不说他了，让老赵好好准备下，准备农贸市场招标的事情。”　　 “我还以为你忘记这事儿了。”　　 “你说我这样通知你，算不算贪？”贺文钊瞥了她一眼，笑着继续开车。　　 这把姜小米问住了。　　 “放心，我们会凭自己的实力赢下招标的，不会让你难做的，”她忽然有点儿不高兴了。　　 “这个我肯定放心，只是”　　 “明天　　 我要回去一趟，”姜小米道，“工程要开始，手里总要有些人手可以用，我先去村里看看那，尽量让咱们村里的人来做这个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