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事儿?”姜小米见贺文钊问得认真,便抬头看了他一眼,“这么严肃?” “你在王家村有认识的人?我的意思是王宁家以外的人。” 除王宁家以为的认识的人? 姜小米摇头,“没有认识的了,上次和你一起来过,隔壁那个婶子倒是又见过了。” “不对,不是上次那个婶子。” 姜小米见他又紧张了几分,“你别紧张兮兮的,害得我也跟着紧张,你说,会不会是我爹妈以前的债主?” 贺文钊蹙眉,看了她一眼,“不无这个可能。” “你别吓我,”姜小米郁闷道,“要是让我还债,我拿什么还?” “别自己吓唬自己。”贺文钊安慰道,“你以为现在的债主都是个好的,要真欠他们钱的话,老早冲出来管你要了,我猜测那人会不会觉得你漂亮,所以挪不开眼。” “贺文钊你……”姜小米掐了他一把,“你胡说什么?” “我没胡说啊,你是真的好看,”贺文钊轻声道,“那人看你,我都有点儿嫉妒了。” 虽然说得有点轻佻,但是姜小米听了心里还是很开心的,“你嫉妒什么,我是你对象。” “是啊,你是我对象,我看你都没别人看你的多。” “有没有这么夸张?”姜小米忽然有些后怕,“我居然一点儿都没察觉。” “是那个人掩饰得好,当然,他也没发现我在观察他。” “你怎么不提醒我?” “你当时在吵架,我提醒你就没那个气势了。” “贺文钊!”姜小米想骂人了,“都现在了你还开什么玩笑?” 贺文钊忙哄着道,“放心,那人肯定不是来要债的。回去问问许然姐看,王家村是不是有你什么亲戚?岳母不是离开很多年了么,能找到亲戚,说不定能问一问岳母的下落。” 这话提醒了姜小米,不知道为什么贺文钊提到岳母的时候,她的心忽然有些痛。 原主残留在身体内的那一缕魂魄大概也感觉到了被抛弃的悲伤吧。 “或许不用去找更好,”姜小米暗暗地叹了口气。 她现在已经适应了和许然之间的关系,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对了,我们俩可没结婚呢,你别岳母岳母地叫得开心,让人笑话。”姜小米一个眼神‘警告’飞了过去。 贺文钊扬了扬眉,赞同了,“遵命,媳妇儿。” “你还乱说?”姜小米往他腰头掐去,“再乱叫,我弄死你。” 贺文钊喜欢她这样似娇似嗔地小女生模样,“晚上去我家,你想怎么弄死我都行。” “还贫?”姜小米抬起双手要报许俊。 “不了,不了,孩子我来抱,你抱不动的,小心给摔着了,”贺文钊笑眯眯地又亲了她一下,“乖,听话,咱俩不吵架。” 姜小米当然不会和他在路上吵架,这才没走多远呢,就被亲了两回。 回到家,许俊也醒了。 许然接过来去房间喂奶。 贺文钊推姜小米去门口,“去问问。” “这么急?” “问了安心点。” “你们俩啥事儿?”许然听到两人细细碎碎的声音。 姜小米挨着门站,犹豫片刻,问道,“姐,我爹妈两边的亲戚是不是有人在王家村?” 许然愣了下,“没有,我在王家村住了快一年了,也没听说过。” 姜小米能看出许然没骗自己,“没事了。” “咋回事?”许然不放安心。 “文钊说在王家村有个人好像认识我,所以我就问问你……” “阿姨把你送到我们家后就走了,说很快就来接你,但是一走就杳无音讯,我妈不知道你家在哪里,就去你外婆家找,但是你外婆家都搬走了。” 姜小米忽然觉得这个世界上大概没亲戚记住‘姜小米’这三个字了。 没关系,反正现在也挺好的,许然比亲姐妹还要亲。 “小米,你怎么忽然往这方面想?是不是我……” “许然,”贺文钊听出许然话里的担忧,忙道,“有人一直盯着小米看,是我以为有亲戚在那边。” “如果有亲戚,我会告诉小米,毕竟这是她的权利,我就算再自私也不会瞒着她,因为那是她的亲人。” 姜小米忙走进去,坐在床沿,握着许然的手,“姐,我的亲人是你是俊俊。” “傻话了吧?”许然笑着道,“血缘这东西是割舍不断的。” “那我也不管,”姜小米道,“要你这么说,他们为什么不要我?” “他们没有不要……” “怎么没有?”姜小米也算是经历了两世,怎么会不知道世情冷暖,“他们要是要我,我妈怎么会把我丢在这里?许妈已经带了一个你,再加上我,不是更累了吗?肯定是不想要我,所以才把我交付给许妈的。” 许然那会儿大点,两个妈妈的对话多少能听懂些,因此,姜小米留下来后,她就对她特别好,把她当成亲妹妹。 “小米,不要想太多,这样会很累,”许然劝道,“什么亲戚不亲戚的,咱也不欠他们,就算来了,也别怕,有姐呢。” “还有我,”贺文钊说道,“我媳妇儿,谁也不许动,什么狗屁亲戚,一个都不认。” “我差点忘记你都是有对象的人了,”许然开玩笑道,“有文钊在,我更放心了。” “他那人就知道吃醋,啥也不会,咱不理他,”姜小米笑着将这事儿翻篇,把从王家村要来的红包拿出来,“我替俊俊要来的。” “你管他们要红包干啥?” “一个个倚老卖老,教育做人的道理,那么这些红包自然是要给的,”姜小米数了下,大概有二十块的样子,“姐,你是不知道王宁妈说这红包要给她的样子……” 两姐妹说得起劲,贺文钊便回家烧饭去了。 碰上王宁跟回来,便让他去自己屋里坐坐。 王宁怕贺文钊,但气势上没输,“喊我啥事儿,我要赶紧去陪媳妇儿孩子呢。” “哪门子媳妇儿,不算,”贺文钊扯着他去厨房说话,“我向你打听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