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公安过来催促，“你们是打算怎么解决？私下调解还是正式报案？”　　 正式报案是会留下案底的。　　 “姜老师，我想你也不想留案底，是不是？”郑光明和姜小米确认道，“麻烦你和文钊好好说，这样对彼此都有帮助。”　　 “请稍等，”姜小米自然知道后果是什么。　　 但是，正如自己说的那样，她得和贺文钊商量。　　 郑妍偷钥匙进来的行为，已经给他的生活造成了严重的困扰。　　 进了屋，姜小米坐在了床沿上，轻声道，“文钊，醒醒。”　　 他睡得很安稳，她不忍大声叫。　　 但是不管她怎么唤他的名字，都没有把人叫醒。　　 怎么回事？　　 姜小米慌了。　　 为什么会叫不醒？　　 难道是出了什么意外？　　 可他的呼吸声这么平稳。　　 “郑总，不好意思，麻烦你要等一下了，”姜小米走到门口，看到隔壁的沈良也在，忙道，“沈工，麻烦你帮我请一下厂医，我有事情。”　　 “好的，嫂子，我马上过去，”沈良飞快地往楼下跑去。　　 姜小米走回到屋里，看到地上散乱着几包药丸，便去捡了起来。　　 她怀疑是厂医的药开的有问题。　　 “怎么回事，姜同志？”公安看了眼外头，“时间不早了，要等多久？”　　 “对不起，麻烦两位稍等，”姜小米回应时看到郑妍将一包药丸藏了起来。　　 “还我，”姜小米摊开手掌，朝她讨要。　　 郑妍把药包捏紧，拼命往嘴里塞。　　 “妍妍……”王素芬吓了一跳，上去把那包药丸抠了出来，“孩子，你别做傻事啊，有什么事情有爸妈顶着。”　　 郑妍还要捡那包药丸，姜小米眼疾手快抢了过来，也明白郑妍的用意了。　　 要死有很多办法，比如撞墙，可以死得又快又利索，吞贺文钊的药丸有什么意思，又不会死，唯一的可能就是要毁灭证据。　　 也就是说这药丸是有问题的。　　 “贺主任找我啥事儿？是不是人还是很不舒服？”厂医背着药箱走了上来。　　 看到屋里还有公安在，吓了一跳，以为是自己的药开错了。　　 “医生，文钊晚上吃了你开的药，到现在都没有醒，麻烦给再瞧瞧，到底是怎么回事？”姜小米迎厂医进屋子。　　 门没关，公安和郑光明都看得见。　　 医生检查了一下，愕然道，“奇怪，怎么睡得这么死？”　　 没错，用‘死’来形容，一点儿也不为过。　　 现在的贺文钊就像个活死人，完全叫不醒。　　 “是不是药开的有问题？把退烧药开成了安眠药？”质疑医生是不对的，但是现在贺文钊成了这副样子，她不得不提出疑惑，“还请医生好好想想当时开了什么药？”　　 “是退烧药啊，”厂医想了一下，非常肯定，“所有的药物我都有进出账的，现在药瓶里剩下多少退烧药丸，我回去查一下就知道。”　　 姜小米心里十分不安，这边自己的事情没有处理完，贺文钊又出事了。　　 “那我现在去把东西拿过来核对，免得……”厂医说到一般忽然停了下来，“贺主任爱人，退烧药要核对，那安眠药是不是也要核对？”　　 “安眠药？”　　 “对，安眠药。今天郑会计去找我看了十几颗安眠药。”　　 郑妍开了安眠药？　　 姜小米连忙想到那包从她嘴里抠出来的药丸纸包，拿出来之后，打开来给厂医辨认，“你看看，这里面是不是有安眠药？还有其他的纸包里面的……文钊应该只吃了最上面那一包。”　　 厂医急忙打开，‘嘶’了一声，咕哝道，“不对啊。”　　 把剩下的全部都拆了，拍着脑门道，很肯定道，“这不对!”　　 姜小米的心紧紧地揪在了一起，努力稳住慌张的心神，问道，“哪里不对？”　　 “是药丸的数量不对，”厂医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一本医药记录本，这是我今天的病历本记录，上面这一张就是贺主任的，下面那张是郑会计的。　　 加上郑妍之前奇怪吞药包动作，这一切就都对上了。　　 黄素说过之前隔壁有人爱了，郑妍自己也承认太想照顾贺文钊了，那么往药包里加药的人就是郑妍。　　 所以她仿了钥匙，趁着贺文钊误吃了安眠药熟睡的时候再来的。　　 可惜，她在接到于静电话的时候，去镇上租了汽车，一路疾驰到城里。　　 “文钊现在还没醒，我想带他去医院洗胃……”　　 “不着急，”厂医低头数安眠药的颗数，“应该是乱放的安眠药，还剩下十六颗，贺主任吃了两颗，文体不大，明天应该可以醒过来。”　　 姜小米走出屋子，朝公安说道，“我还要报第二个案，希望公安同志为我做主。”　　 两个公安对视了一眼，“可是前面的还没……”　　 “派出所办案应该不是一个案子办完才办第二个的吧？”姜小米知道他们这么晚了想回去交差，但他们夫妻俩被人欺负成这副样子，难道为自己讨回公道都不行吧。　　 “姜同志，你这话可不能乱说，行吧，你说吧，”公安翻开报案本子做记录。　　 “郑妍在文钊的退烧药里放了安眠药，试图做伤害他的事情……”　　 “我没有！”郑妍腾地站起来，“我没有要害文钊，我只是想让他睡得好一点儿，我也方便照顾他。姜小米，你这个女人怎么那么恶毒，自己的爱人生病了，你不在身边不说，还不让我照顾？”　　 “别说了，妍妍！”王素芬急得快要哭了。　　 这些话怎么可以从她一个已婚的女人嘴里说出来？　　 “为什么不让我说？”郑妍在王素芬怀里拼命要挣脱开来，“我喜欢贺文钊怎么了？我已经结婚也能喜欢啊，我又没让他离婚和我结婚，我……”　　 王素芬忽然掐住王素芬的脖子不让她说话。　　 “放手，快放手！”看到郑妍的舌头都挂下来了，公安上去拉架。　　 郑光明更是反应不过来了，毕竟没有哪个当母亲的能下狠手真的要了女儿的命。　　 分开两人，王素芬就往墙上撞去。　　 “咚”地一声，她的身子软在了地上，而墙上留下一小团的血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