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怎样?” 听到郑妍的声音,姜小米又恢复了些神志。 原来是她! 可真倒霉,自诩还算有点儿防备心的自己居然还是招了郑妍的道。 “还行,死不了,”姜小米很无奈。 他为鱼肉人为刀俎,半点不由她了。 “很快你就会死了,别急。” 姜小米因为剧痛而全身冒汗,又因为郑妍的话而心底发凉。 她真的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对自己动手吗? “郑妍,你别乱来,”马芳尚存一点儿清醒,“杀人是犯法的。” “我当然不会亲自动手了,”郑妍张狂道,“我要这个地方和你们一起消失,你们等着看吧。” 说完,把姜小米和马芳拖到厨房。 姜小米很快就闻到柴油的气味。 郑妍这个枫子,居然要用火烧死她们? “郑妍……”马芳完全没了力气,痛得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郑妍到了一圈的柴油,凑近了怼住姜小米的脸,“我就放一把火,然后把门关上,等到大家看到这边着火的时候,你已经成为火人了,哈哈哈……” 姜小米怒视着她,朝她抬手,很想说话,张口却没了力气。 “你还有什么遗言要招待的?”郑妍的脸凑到她的耳边,故意问道,“你想说什么。你是让我好好照顾文钊?” “……”姜小米内心很无语。 “好的,我放心,我一定帮好好照顾文钊,”郑妍捏着姜小米的下巴,龇牙笑着,“就算你不用交代我,我也会好好照顾 文钊的。我是真没看出来,六年之后,贺文钊会变得越来越有魅力,我常常做梦梦到他,梦到他说他爱我,喜欢我,还亲我……” “好恶心,”姜小米挤出三个字。 “恶心吗?一点儿也不恶心,等你死了,文钊就是我的了,”郑妍挺直身体,划了一根火柴往灶后丢去,火瞬间沿着柴油的规矩烧了起来。 “永远不用再见了,姜小米,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郑妍又弯身拍了拍姜小米的脸,“到时候我会去给你上……” 话没说完,她忽然顿住,怒瞪着眼睛往下看。 姜小米手上一片湿腻,但是她使劲全身力气,将那把削铅笔的刀扎进很郑妍的肚子上。 可惜的手,力气不够,扎得好像不深,但是血在不停地流出来。 “姜小米,你……” 就在郑妍抬手要打姜小米的时候,她的第二倒已经下去了。 这一次,力道比之前大。 “再不走,大家就要死在一起了,”姜小米一手紧紧捏着肚子一手拿着小刀,断断续续地说道,“我可真不想死了还要和你在一起,我不喜欢你这个人。” 郑妍的双手都是血,看着自己也被火包围,连忙赶着出去。 姜小米听到关门声,屋里因为火而一片明亮。 “小米,走,快走……” 姜小米看到马芳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这样下去,她们两个的性命迟早会断送在这里。 她拿着小刀往大腿扎了下去,疼痛让她清醒。 该死的郑妍不知道偷偷下了什么药,痛得她麻木,浑身没力气。 只要人清醒,那就还有希望。 “师母,”姜小米硬撑着来到水缸前,舀了水将马芳打湿。 实在没力气了,就再用小刀扎自己的腿,短暂的清醒让她知道自己能做点什么。 “我们走,师母,不要睡,”睡了可就完蛋了,吸进去的浓烟会窒息而死的。 “不用管我,小米,我要去见你们老师了……” “不行,师母,”姜小米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马芳死在这里。 且不说,她是高尔的遗孀,是自己和贺文钊答应下来会照顾她生活会给养老送终的人,更是可以作证这一切都是郑妍搞的鬼。 要不然,就算她姜小米一个人出去,回头浑身长满嘴巴都说不清楚。 “师母,行行,”姜小米掐马芳的人中,待她清醒一点,便晃晃悠悠地扯她的双手,“使劲儿,师母,我们不能死在这里。文钊不能没有我。” “小米……”马芳半身挂在姜小米的身上,双腿努力地站起来,摇摇晃晃地没有方向。 姜小米往自己腿上扎第三刀后,凭借着最后的力气将自己和马芳带出了火圈。 她把马芳放在地上,然后开门。 但是大门被郑妍从外面锁住了。 “开门,快开门,”她只能通过拍门闹出动静,希望有人能听到她的叫声。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浓烟越来越重。 姜小米回头,已经看不清楚马芳了。 “有人 吗?”她喊了一声便呛得受不了。 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她撑不住了,一点点地滑落在地…… “姜老师,醒醒。” 有人不停地拍她的脸,还有掐她人中的。 她感觉到疼痛,同时也很欣喜。 清醒一点事,发现人已经在外边了。 “师母呢?” “送去医务室了。” “谢谢,”她忍不住红了眼睛,“不要告诉文钊,我很快就会没事的。” 但是她还是被抬去了医务室。 曹医生检查了一下,“这腿上的伤是瞒不过去的。” “没事,我自己会小心,文钊那边还请麻烦隐瞒一下,”姜小米恳求道,“现在他正是忙的时候,我怕让他分心了。” “行,”曹医生听说了昨晚的大阵仗,还有贺文钊的愤怒,“多事之秋啊,要是高老师还在画,贺工就不会这么难了。” 上了药,纱布贴好,正常走路,姜小米还是能忍得住,但求回家后,不要被贺文钊发现。 家属区闹得这么大,贺文钊也收到消息了,但是他这边走不开,让小黄去问候了姜小米。 姜小米表现得一点儿问题都没有,“你回贺工,我很好,师母也很好。” 小黄又巴巴跑回去,把情况告诉贺文钊。 他深信不疑,便专心验货,把所有已经切割好的石材都检查一遍,尤其是规格,绝对不能出现问题。 孟洋一直跟在身边,一言不发,好像他不过是贺文钊的跟班,但是贺文钊知道,孟洋在场,工人没 有办法说出心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