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可以，现在胃口反而好了，什么都喜欢吃，又怕吃得太胖，不好生，”姜小米摸着肚子，笑道，“他好像在抗议我说的话，刚才还踢了我一下。”　　 “是吗？让我摸一下，”贺文钊连忙放下锅铲，又擦了手，轻轻地放在隆起的肚子上，惊喜道，“他在踢我。”　　 随后又道，“你刚才说不好生是什么意思？我又听说过孩子太大难产的，那我们的孩子会不会也太大？”　　 “医生说我可以顺产，因为盆骨比较宽，”姜小米对比了下盆骨，“还好我个子不矮，要不然，要吃苦头。”　　 贺文钊弯下腰，摸着她的肚子，“乖乖的。”　　 “什么味儿？”姜小米看向锅子，急得跳脚，“快点，焦了，焦了。”　　 贺文钊转身，用锅铲铲那几块排骨，可还是晚了，排骨都黑了。　　 “没有办法吃了，”他郁闷地抓头，“还是出去吃吧，顺便买点苹果。”　　 可能认识没考虑到姜小米月份大，又说道，“你不想走的话，我可以买回来吃。”　　 “我想出去走走，”姜小米伸出手，示意他让她扶着，“我现在需要多动动，不能老是在家待着，多走动走动又好处。”　　 “好，”贺文钊牵过她的手往自己臂弯里放，又紧紧地夹着，“以后我陪你一起走路散步。”　　 “那当然了，到时候我会越来越胖，”姜小米低头看自己的脚，“脚也会越来越肿，甚至连鞋带都绑不好。　　 ”　　 “嗯，我都在，随叫随到，”贺文钊紧紧地握了握姜小米的手，“走吧。”　　 两人下了楼，看到有很多人围着看什么。　　 “白露，看什么呢？”姜小米认出白露也在哪儿。　　 “你们俩在家呀？”白露看了眼人群，示意姜小米往反向放走，“没看什么，随便看看。”　　 “那这么多人”　　 “都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呢，”白露敷衍道，“你们去吃晚饭吗？小米老师肚子见着就涨啊，一定是个胖小子。”　　 姜小米觉得这么多人不会随便看看，而且白露有故意不让她看的嫌疑。　　 “你们看到过我爱人吗？你们谁见到过方棋啊？”　　 这个声音好耳熟。　　 姜小米转身想看看，被白露拉住。　　 “别看，没什么好看的。”　　 白露的用意更明显了，姜小米笑着道，“没事，我就看看。”　　 她转头就看到郑妍抓着一个个人问方棋在哪里。　　 方棋是郑妍的前夫，在岩石厂当会计的时候因为贪污被抓起来了。　　 “你看到我爱人了么，他叫方棋，”郑妍朝姜小米走来。　　 贺文钊紧张地把人护在身后。　　 “你们看到方棋了么？”　　 姜小米发现郑妍不认识他们了，“我们不认识。”　　 “那我的方棋去哪里了，”郑妍又去问别的人。　　 白露松了口气，“吓死我了，我以为她会认出贺工，然后有纠缠着不放。”　　 上次郑妍脑震荡后，这是第一次见，没想到他对贺文钊的记忆完全没有了，好　　 像这个人从她的脑子里消失了。　　 人群散去，郑妍像是没来过。　　 “是不是吓着了？”姜小米调侃道，“我感觉到你的手都在抖。”　　 贺文钊确实很紧张，万一郑妍发疯起来，场面会失控。　　 “以后看到她离远一点，”贺文钊现在还警惕着。　　 “没事了，她已经忘记以前的事情了，别怕。”姜小米能感觉到郑妍身上的那种戾气了。　　 本来吃了晚饭就要散步的，贺文钊担心郑妍就提出要回去。　　 姜小米看外头风也大，就答应了。　　 回到家，贺文钊倒水端水，照顾得仔细，还短了洗脚水。　　 “我来，”他拿着小板凳坐在对面，脱掉姜小米的鞋子。　　 三十六码大的鞋子有印子，看起来就是水肿。　　 “很难受吧。”　　 “还行，大部分人都是这么经历的，”姜小米放在温水里，很舒服得叹了一口气。　　 加上贺文钊力度适中的，双脚确实舒服很多。　　 贺文钊拿毛巾给她擦脚，又给她穿上拖鞋，不用说话，他都知道怎么做。　　 “被子晒过了，”贺文钊拿了新被子，抓着头皮说道，“我睡里面？”　　 “行，我现在要起夜”　　 “那我算外面吧？”贺文钊连忙说道，“你要起夜就把我推醒，我来开灯，然后陪你上厕所。”　　 “不用你陪，我自己可以。你明天还要上班，总起夜会睡不好。”　　 “没事，这些都是小事，”贺文钊柔声道，“是我的孩子，我不能什么都不做。”　　 姜小米　　 先睡的，起夜时看到贺文钊还趴在办公桌边写东西。　　 “怎么还不睡？”　　 “看一会儿书，”贺文钊把书房反过来，开了灯。　　 姜小米看到他看得上孕产妇的书。　　 “我都快卸货了”　　 “那这一个月也要好好照顾，”贺文钊给她穿好鞋子，又扶着她下地，慢慢地去卫生间。　　 “你出去，”姜小米真没习惯他也跟进来。　　 “我怕地上滑”　　 “我没这么脆弱，”姜小米哭笑不得，“会小心的。”　　 贺文钊就在门外等着。　　 听到插销打开的声音，连忙拉开门，扶着她出来。　　 “大肚子就这么麻烦，”姜小米自嘲，“一会儿还要起来。”　　 “没事，我在，”贺文钊护着她的腰。　　 躺回到床上，贺文钊坐在床沿看着她，“饿不饿？我给你烧点吃的。”　　 “你看什么书，我看看。”　　 “时间不早了，明天再看。”　　 “一下子睡不着，我也学习学习。”　　 贺文钊把书给她，她随便放了两页就放下了，“你还做笔记。”　　 “都是重点，”贺文钊说道，“后面还有关于新生儿的护理，还有”　　 他忽然顿住，把书从姜小米手里抽走，“睡了，睡了，我也不看了。”　　 姜小米知道他为什么紧张了，因为她刚好翻到了产后护理那一章。　　 “坐月子，我叫我妈过来，明天我和她商量一下怎么安排，”姜小米主动握住贺文钊的手，“您上你的班，别太操心了。”　　 “岳母有经验，我很　　 放心，但是擦身之类的还是我比较方便，”贺文钊不敢看她，“你哪里我没见过，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