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守业听到自家老娘的念叨,再次后悔得想给自己一巴掌。 多什么嘴多嘴!欠嘴! 同时他这一回很长记性的忍住了回嘴,不搭理他老娘。 可他懂事的不回嘴,陆含宜依旧碎碎念不停。 她这时看到了跟着李守业回来送东西的小厮,问着道,“这都是什么东西?” “回二小姐的话,这都是我们太太送给表少爷的。” “什么呀。”陆含宜上前挑挑拣拣,“人参?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送我儿子人参干什么!” “娘,舅母念我晚上读书得晚,叫我补身子的。”李守业叹了一口气。 陆含宜听到了搭腔,那可不得了,“我看那姓佟的就是使坏的!我儿子身强体壮正当年的好时候,吃什么吊命的人参!她说不定在里头下了毒,要害我儿子!叫他没法中状元!扔了扔了,丢出去喂狗!” 陆含宜说着把人参盒子甩一边。 李守业:“......” 这时,陆含宜又翻出了佟南鸢给李守业做的一对护膝,看着这东西,不消李守业答,她便是主动问,“这也是那姓佟的给你做的?” 李守业无语至极的看着她娘,沉默的上前一把把护膝给抢过来。 陆含宜看到这里急了眼,“儿子!你莫要被她们那些小恩小惠蒙了心肝!那些跟陆令筠流着一样血的就没一个好东西!我儿子没娘吗!轮得到她做这劳什子玩意献殷勤!她里头肯定藏了坏东西,暗中咒你克你!” “娘!”李守业忍无可忍,终于爆发了出来,“你说够了吗!” 李守业的吼叫让陆含宜安静了片刻,她震惊的看着第一次跟她吼的儿子,错愕之后,她嚎啕大叫,“我这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你!你是娘一手带大的,娘还能害了你不成!你如今要为了外人吼娘,你怎么这么丧良心啊!” 李守业听到她老娘的碎碎念,心里头也因刚刚过于大声吼她产生的羞愧,不由低下头,软言唤着,“娘。” “好了,我不用她们给的东西,还不行吗。” 哭诉中的陆含宜这才道,“守业,你可千万别学你那混账黑心肝的爹,丧了良心!” 李守业:“......” 陆家送来的东西李守业一样没用上,尤其是那对护膝,陆含宜叫人怎么带回来的,怎么带回去还给佟南鸢。 佟南鸢大晚上在收到退回来的护膝后,气得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尤其在听到下人说李守业今天遭遇的事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大半夜拉起陆宽在床上骂陆含宜。 “你那二姐真是脑子有病!说我给守业的护膝藏了东西,我能藏什么!这上好的江南苏锦料子包的长棉花,外头买都买不着!” “守业那么一件衣裳从去年穿到今年,袖子都短了看不见,眼睛放光能看见我给他缝的护膝藏了东西!” “还说我克她儿子盼他儿子不见好,她自己倒是去准备啊!” “真是好心碰上驴肝肺,守业摊上这样老娘,倒了八辈子祖宗霉!” 陆宽听着佟南鸢的骂声,在一旁笑着。 “你就知道笑,你笑什么笑!” 陆宽伸出手,把佟南鸢拉进怀里,揉了揉她头,宠溺道,“你都知道她什么人,你跟她置什么气。” “我那是替守业不服!”佟南鸢心里气得呀。 她想要个孩子,怎么要要不找,陆含宜倒是有个好孩子,半点都不怜惜。 成日里折磨自己孩子是一把好手。 真是可怜了李守业那么个懂事的好娃。 “好了好了,我想个办法叫守业搬出来住几日。” “真的?”佟南鸢眼睛一亮。 “那还有假。”陆宽刮了她鼻子一下,“我有一同窗好友是去年主考官,我跟他说过了,叫守业拜他做老师,科举前就去他府上住。” 佟南鸢听到这里,忍不住欢喜,“这是好事!” 陆含宜不许李守业住陆宽家里,她一边觉着自己儿子得要陆宽帮帮,但同时又不想李守业跟他们走太近。 毕竟这是她好不容易养大的儿子,哪里能叫他们这些人来摘桃子! 非但不许他们摘桃子,还要叫他们好看呢! 要叫曾经轻视她的这些人通通后悔! 尤其之前陆老爹主动提,叫她把李守业送去陆宽那里教养,她是一口回绝的! 当时回绝得相当解气!狠狠出了一大口当年她爹瞧不起她,不帮她的气! 把她爹差点气过去。 所以李守业来他们家是万万不能的。 他来不了他们家,陆宽心里头亦是对这个有天赋的外甥上心,找到以前同窗好友,托他去李家把李守业接出来。 他好友可是当代大儒之后,一般人想拜他门下那都是不可能的。 而且他好友还说了,他得要亲自去看看李守业,亲眼考察过才决定收不收。 佟南鸢在听到自家男人这么有办法,一把搂紧他,小鸟依人扑进他怀里,“相公,还是你有办法。” “那是,也不看你相公是谁,”陆宽怀里软玉温香,搂紧佟南鸢的腰,他心里算了算日子。 红烛晃动,一夜鸳鸯旖旎。 第二天。 陆令筠又过来了。 她今儿是来寻陆宽的,得把佟南鸢的想法跟他说说,叫他自己心里再权衡权衡。 实在不行,纳个妾生个庶子庶女。 他们这一房这些年没得孩子,也叫旁人一首惦记着。 惦记得最多的不是别人,是柳氏。 柳氏两个儿子,给她生了西个孙子,她这些年一首旁敲侧击,想把她亲孙子过继给陆宽一房。 陆宽如今就是老陆家的正统继承人,往后祭祖上香摔盆都是他来,家谱里,他也改成了嫡子。 柳氏本来是心死没什么盼头了,可渐渐的,陆宽他们一脉一首没有子嗣。 这便是叫她重新看到了曙光。 隔三差五就要来陆宽家里头,给佟南鸢旁敲侧击。 叫她过继一个陆家的子侄来。 到时候不管过继哪个,他们家的家业不就又回到她血脉里了吗! 陆令筠今儿来,便是见着了柳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