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迦宫本就远离喧嚣,到了晚上更是静的可怕。 玄落和蚩黎来到灵尊的住处。 灵尊拿出两千万金放到桌子上。 “玄落,你为风灵派办事, 怎可让你倒贴自己的金!” 玄落购买毒物和疏通关系,所有的花费,风灵派必然会全额报销。 “我身上带的现金不多,你先暂时拿着。” 对风灵派来讲,玄落此次是大功一件。除了报销,必然少不了奖金。 灵尊写下一张字条,盖上灵尊之印。 “拿着这个,可在风灵派任何一座城市的卖场,支取到两千万金的奖励。” “多谢灵尊!” 玄落接过了金,但没有接字条,向灵尊请求道。 “奖金我就不要了。能不能帮我全部买成育血珊罗,派人送到弥迦宫来?” 灵尊诧异的问道:“竟要这么多!全部买吗?” 玄落肯定的点了点头:“是!全部。” 灵尊大手一挥,撕掉了纸条:“好!此事对我风灵派来讲也并不难。” 灵尊巴不得玄落提要求。 给钱始终不如投其所好。灵尊想牢牢地为风灵派拴住玄落这个人才,自然是有求必应。 灵尊看向了蚩黎,立即又拿出五百万金摆到蚩黎面前。 “蚩黎,这是你的奖金。” “往后你就是运司二把手。天毒堂去的所有人,都归你管。” “你是天毒之王,等所有人都下去以后,就用你的毒给他们立上规矩。” “不准他们再卖毒或无故用毒伤人。” “除了立规矩,兄弟们有何需要,你尽量满足。风灵派全额报销。” “是!” 蚩黎心里既兴奋,又感慨万千。 “我成功了!我终于也是个小小的贵人!” …… 所有人都已熟睡。 蚩黎小心翼翼地拿着钥匙,带上玄落和灵尊踏进了无心殿。 “账本就在这里面!”蚩黎轻声说道,并用手中的钥匙打开了金色柜子。 “嘎吱!”静谧的夜晚,一点点声响都显得十分刺耳。 柜门缓缓开启,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 蚩黎毫不犹豫地将里面的东西全部抱了出来。一本本厚厚的账本堆积如山,足足有几十本之多。 玄落看着眼前高耸的账本堆,转头向灵尊问道。 “灵尊,你是否还记得老灵尊离世的具体年月?” 灵尊微微颔首:“自然记得!” 柜子上古老的金色,映在灵尊脸上。仿佛唤起了灵尊脑海深处那些尘封已久的回忆。 “自我执掌风灵派以来,已然过去了四十个春秋......”灵尊感慨万千地说道。 玄落听闻,立刻动手。在这一堆账本中迅速翻找起来。动作娴熟,干脆利落。 “好!那么我们就重点查看提前两年的所有记录。” 玄落边说边继续埋头翻找。 “天邃红,唯有老祖及其亲传弟子方可拥有。那时,乌桑尚未正式接手弥迦宫。” 玄落在忙碌之余不忘分析道。 “只需查乌桑以及上一任老祖的所有记录即可!” 三人围坐在金色柜子旁,神情严肃地开始翻阅那些账本。 无心殿内弥漫着陈旧的气息。昏暗的灯光摇曳不定,给整个氛围增添了几分诡异和恐怖。 蚩黎紧紧握着手中的账本,手指微微发抖。眼神里充满了不安和恐惧。 仿佛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中看到一个个惨死的灵魂。每一行记录,都代表着一起曾经发生过的命案。 每翻过一页,就好像有无数冤魂在耳边低语。 蚩黎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暗自庆幸,还好自己没有走上卖毒这条路。 “找到了!” 突然,玄落手中的账本掉落,瞪大了眼睛。 “怎么了?” 灵尊一把捡起账本,瞬间面如死灰。 “这……这不可能!”灵尊惊愕得语无伦次。 蚩黎拿过账本一看。只见账本上清晰地记载着,多年前,老灵尊去世前不久,乌桑曾将毒卖给了一位买家。 而购买之人,正是灵尊的名字! 玄落与灵尊目光对视,眼神犀利的像一把刀子。 三人顿时陷入了沉默,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片刻后灵尊气愤的看着账本:“这名字肯定是假的。” 玄落说道:“对!是有人故意为之,为了混淆视听。” “但也可以从中看出一些信息!” 玄落若有所思地说:“他写个什么名字不好,非得写你的!” “说明他认识你。” “当时,你可不像现在这样名震四海。认识你的人不多。” “能知道老灵尊行程,又认识你。” “这是熟人作案!” “当年风灵派必有内奸!找出内奸就能找到绝念钟!” 灵尊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这样一来,范围就小了!” “天下之大不好查,可将风灵派内部翻个底朝天,还是很容易。” “我回去后定会查清楚真相。” ……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 “嘣嘣嘣!” 敲门声急促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玄落被吵醒有些不悦。转念一想却嘴角一扬。 “终于来了!” “迂腐之辈,待我好好开导一下他。” 玄落不紧不慢的打开门,只见司温眉头紧锁,气喘吁吁。 “不好了,出大事了。” 司温赶快关上房门,拉着玄落坐到桌前。 “你听说了吗?” 玄落心中早已知晓司温的意图。不紧不慢的倒上两杯茶。 “请!” 司温下意识的接过茶杯,急促的喝了一口,赶紧把杯子放下。 “大事不好了,我今天是来找你商量,拿个主意。” “你听说了吗?天毒堂八九百号人,整个都被风灵派挖走了!这几日就要启程了。” 玄落佯装不知:“竟有这种事!” 司温神情凝重向玄落解释着:“是蚩黎那小子带的头。魅澹不在,整个天毒堂没人管得了他!” 司温撇了撇嘴,满脸都写着鄙视,抱怨道。 “老祖这次真是识人不清啊!” “蚩黎这白眼狼,亏的老祖还收他做关门弟子。” 玄落假装问道:“依你看……那该怎么办呢?” 司温继续抱怨道:“如今弥迦宫就只有四个老师。” 司温目光突然看向了百草堂的方向。 “那两个木头,只会弄点花花草草,一点忙都帮不上。” “只有你我二人,还有些许战斗力。” “依我看,擒贼先擒王。既然是那蚩黎带的头,咱们俩合力先把他给抓了。其他人不过就是一盘散沙了。” 话音一转,司温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只可惜,听说那风灵派的灵尊也来了。他若是出手,咱们就等于去送死。” 玄落憋住笑点了点头:“说的在理!” 司温突然表情神秘的小声说道。 “我告诉你个秘密!” “咱们弥迦宫的防御阵法。除了老祖的无心殿我不知道怎么开启。这外面的开启机关都在灵台的香炉底下。” “你说咱们要不要去启动防御阵法?” 玄落心里一惊:“你容我想想……” 司温眉头一皱,再次叹了一口气。 “咱俩,若是丝毫都不作为。等老祖回来咱们可是要担责的。老祖生气了,你我都吃不消啊!” 司温感觉自己会受牵连,越想越气。 “好端端的,这帮人怎么就叛变了呢?” 司温一脸忧愁,端着茶杯有些茫然。 “你平时主意多。你说咱们究竟该怎么办?” 听了司温的话,玄落开始思考。 原来,在世人眼中,这就叫做叛变! 玄落心中暗自咒骂:“叛变!哼!这词是谁发明的?真有水平!” “以后我也要多发明点词语,来限制大家的行为……” 看来问题的根源就在这里。“叛变”两个字,就是所有人的精神枷锁。 玄落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我只需将这两个字换一种描述,就可以解决掉所有的阻力。” 玄落心里打定主意,不能让司温开启防御阵法。但又不能说的太直白,引起司温的警觉和反抗。 “看来还得嚼烂了喂他!” “不把道理说明白,司温不会善罢甘休的。” 玄落早就总结出来了。要说服别人就不能引人反感。而是要顺着他的思路聊,让别人自己说服自己。 玄落假装和司温站在同一阵线,一起咒骂起来。抛出问题让司温自己去想。 “这帮人真是猪狗不如!” “ 在弥迦宫待了这么多年,他们为什么要跑啊?” 司温义正言辞的说:“肯定是觉得在我们这儿待遇不好呗。” “风灵派肯定给他们开出了更好的条件。” 玄落继续问道:“如果启动弥迦宫的防御阵法,他们是跑不出去了。” “可是……灵尊在这里,我们俩能打得过吗?” 司温思索片刻,吓的连连摆手:“不行不行!灵尊可是蓝征境强者。” “要是启动了防御,岂不是关起门来打我们俩?还有命活吗?” 玄落继续问道:“他们走了,对我们驭火堂可有什么损失?” 司温脱口而出:“并无损失。他们又带不走什么!” “平时都是他们求着我们驭火堂炼毒。现在我们的弟子跟百草堂走的近,都不爱搭理他们天毒堂。” 司温顿了顿,陷入沉思。 玄落提醒道:“他们这也不算叛变,只是去过更好的生活。” “又没损失咱们的利益。” “我们为何要蠢到拿命去阻拦人家?” “天毒堂的人跟我们又没结仇。为什么见不得别人过得更好呢?” 司温点了点头:“有道理!” “可是……老祖回来咱们该怎么交代?” “嗯……我觉得此事还有转机。”玄落慢悠悠地说。 司温眼睛一亮,急忙问道:“什么转机?快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