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熊皮落在地上,沾了灰不说,姹紫身子也摇摇欲坠,不小心跌坐在斗篷上。 本是献给虞老夫人的寿礼,现在被一个奴婢给弄脏了,实在扫兴。 虞老夫人看了虞二爷一眼,虞二爷含笑点头,虞老夫人便知道,这是给虞安和设下的计。 虞老夫人心中暗喜,脸上却是发了大火:“贱婢!这么贵重的寿礼,你竟然失手给打翻了!” 姹紫连忙跪在地上磕头:“奴婢一时失手,求老夫人息怒!” 虞老夫人不但没有息怒,反而拍着桌子道:“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要你何用,来人,把它给我拉出去,狠狠打板子。” 姹紫连忙摇头,神色惶恐道:“不要啊,不要!老夫人,求您饶了奴婢吧。” 虞安歌一脸心疼道:“是我思虑不周,那么重的东西不该让她自己一个人拿,念在她是初犯,祖母且饶了她这一次吧。” 虞老夫人看她的反应,还当她是入了圈套,一副为她着想的样子:“安和,你还年轻,不懂管家的要义,府上的奴婢犯了错,是一定要罚的,不然你放过她这一次,她只会觉得你性子软,长此以往,别人有样学样,做事也就不会上心了。” 话虽这么说,但在自己地喊打喊杀,还是让宾客们觉得意外,这虞老夫人未免刻薄了些。 虞安歌脸上浮现出犹豫,姹紫膝行过去拉住虞安歌的衣摆,哽咽道:“公子,您救救奴婢吧。” 虞安歌再次开口:“祖母,不如我回到自己院子里罚她,也别打搅了您的寿宴。” 一旁的宾客也有附和虞安歌的声音。 但虞老夫人还是不依不饶:“祖母知道你疼她,但无规矩不成方圆,来人,把她拖下去,让她好生涨涨教训!” 两个仆妇过来抓姹紫,姹紫慌得不行,不停求饶,可虞老夫人一副不近人情的样子。 知道仆妇拉着她的胳膊,把她往外拖的时候,姹紫终于忍不住了,哭喊出声:“老夫人饶奴婢一命吧,奴婢怀有身孕,实在是受不得刑啊!” “什么!” 这个奴婢怀有身孕? 所有人都惊讶起来,眼神不由看向虞安歌,这是参微院的奴婢,若是怀有身孕,那必定是... 戏台上的伶人还在唱着麻姑献寿,但戏台下的戏码可比戏台上精彩多了。 瞧这侍女的打扮,可不像是通房丫鬟或者妾室。 若关起门来自己解决倒也没什么,但是闹到祖母的寿宴上,多少是不合适的。 而且虞安和虽有纨绔之名在外,但依然有不少人家想要攀附神威大将军这棵大树,今日过来,不乏有替自家女儿相看的意思。 若是这么闹出来个庶子或者庶女,可是会让许多人心里膈应。 虞老夫人呵斥出声:“你个贱婢胡说八道什么!好端端的,你怎么会怀孕?” 姹紫哭着道:“奴婢不敢胡说,奴婢真的怀有身孕,若这顿板子打下去,可就是一尸两命啊。奴婢死了不要紧,只是这孩子是府上主子的,还望老夫人垂怜。” 事情比想象中还要顺利,虞二爷嘴角险些压不住。 虞老夫人随手拿起桌上的茶盏砸了过去:“不知廉耻的东西!你不是通房更不是妾室,就这么怀了孕,将我虞府名声置于何地!” 茶盏中的水不可避免地撒到了熊皮斗篷上,好好的斗篷,彻底脏了。 虞老夫人指桑骂槐的话让许多宾客都皱了眉,他们几乎默认了这个侍女怀的是虞安和的孩子,怎么虞老夫人这个做祖母的,不替孙儿遮掩,反而当众骂了起来? 有些心思通透的,已经看出虞老夫人的目的,知道这是个佛口蛇心之人,只怕这遭虞大公子要丢脸了。 向怡不知道虞安歌的打算,心中不定,站起来道:“婆母,不可听这奴婢一人之言,不如让大夫给她诊断一二,别让她胡说八道,将刑罚糊弄过去。” 向怡是好心,她猜到这个孩子必定不是虞安和的,想要通过这个法子证明虞安和的清白。 虞二爷难得没有反驳向怡的话:“夫人说的是,总得让府医来看看真假。” 向怡一听这话,瞬间变了脸色,看来府医早就被虞二爷收买了,不仅证明不了虞安和的清白,反而做实了这个孩子的假来历。 她的话竟然弄巧成拙了。 向怡连忙去看虞安歌,虞安歌还是那副淡然处之的姿态,似乎事情尽在掌握。 很快,府医就赶了过来,给姹紫把脉之后,抚摸着胡子道:“是有了身孕。” 虞二爷急切问道:“有了多久的身孕?” 这个可是关键,所有人都屏息等着大夫的回答。 大夫又认真地给姹紫把了脉:“不足一个月。” 这句话几乎是将虞安和与侍女苟合的罪名给定了下来,宾客们面面相觑。 早先只听说是个虞安和是个纨绔,却没想到这般混蛋,这才回来多久,就把侍女搞怀孕了,而且连名分都没给一个。 有些想要跟虞家结亲之人也都熄了心思,颇为失望地坐在那里继续看戏。 姹紫伏在地上呜呜呜哭了起来:“老夫人,奴婢说得千真万确啊,奴婢肚子里的孩子实在是受不了刑,老夫人饶命啊。” 虞老夫人长叹一声:“你啊你啊,好好的姑娘家,怎么就守不住呢?” 姹紫摇着头,委屈道:“回老夫人的话,主子强求,奴婢不敢反抗。” 事情到了这一步,虞三爷心里畅快,卫水梅用帕子捂着嘴,遮盖嘴角的笑意。 虞二爷站了出来,做出一副为晚辈操心的姿态:“安和,你收了通房怎么不跟家里说呢,也好给她涨涨月例银子,你看看,这险些出了事儿。” 虞安歌淡淡看了虞二爷一眼,语焉不详道:“没收呢二叔。” 虞二爷道:“那今日我就做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