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安歌满头雾水,是是是,那天她是说了要在商清晏旁边伺候汤药,但... 虞安歌在心里但了半天,也没但是出什么来。 最终只能归结于商清晏睚眦必报,为了折腾她,不惜带伤上路。 此时潘德带着一众京都使者,气喘吁吁过来,还劝道:“回京路上舟车劳顿的,王爷身体吃得消吗?不然再好好歇歇?” 商清晏在车内道:“本王的身子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了,却不能耽误了圣令,让虞公子无法在祖母跟前尽孝。” 潘德擦了擦汗,话虽如此说,但这也太突然了。 潘德只能火急火燎地筹备路上要用的东西,此次回去,不止带了京都使者,还有许多岐州府的兵马护送。 虞安歌还未想明白商清晏的怒火从何而来,就听商清晏冷冷道:“怎么?还要本王下去请你吗?” 虞安歌在心里骂他莫名其妙,但还是上了商清晏的马车。 商清晏的马车自不一般,未免舟车劳顿令他伤势加重,马车不仅宽敞,还应有尽有,中间的小桌上,甚至放着棋盘和杂书。 外面诸人还在忙碌,虞安歌没话找话:“王爷的肩伤怎么样了?” 商清晏有些咬牙切齿道:“多亏虞公子为我包扎及时,让我不至于像岑探花,执笔有碍。” 说起这个虞安歌就有些心虚,毕竟当时因听到岑嘉树和仆从的话,一气之下让商清晏吃了不小的苦头。 虞安歌坐直了身体,对商清晏一拱手,意有所指道:“多谢王爷...为舍妹出气。” 她在军中多年,什么伤没见过?自然清楚岑嘉树肩膀上中的那一箭,根本不会让他废了右臂。 再想想先前刘御医跟商清晏的互动,虞安歌就猜到了刘御医是商清晏的人,而岑嘉树执笔有碍,自然是商清晏动的手脚。 商清晏并不承认刘御医是他的人:“虞公子这个谢我听不懂,但你确实有该谢我的地方。” 说着商清晏从袖口取出一张纸条,递给虞安歌:“竹影截获的。” 虞安歌将纸条展开一看,里面赫然写着污她名声,说她水性杨花,貌丑凶悍的话,不用想,就知道这纸条出自哪里。 虞安歌脸色难看,将纸条紧紧攥在手心,另一边也暗自心惊商清晏的敏锐。 她不过是面对岑嘉树时情绪激动了几分,商清晏便将岑嘉树的动向尽在掌握。 虞安歌由衷道:“多谢王爷!” 商清晏道:“虽截获了一封信,但岑探花可不一定会就此收手,虞公子可有应对之策?” 虞安歌道:“不瞒王爷,在岑探花退婚当日,我已往岑府去了信,将岑探花的所作所为告知岑老太爷,并命人散播出去。在流言上虞家已占了先机。若岑探花执迷不悟,还要诽谤于我...妹妹,岑老太爷一生刚正,不会饶过岑嘉树。” 商清晏点了点头:“早闻虞公子护妹,倒是实情。” 虞安歌想到哥哥,眼神一软,鼻尖也莫名酸涩起来。 是的,她哥哥最是护她的人。 娘亲在生他们兄妹时难产而亡,幼时爹爹戍守边关,留他们兄妹二人在京,彼此相依。 虞老夫人不是爹爹的亲娘,自然不会真心对他们,对哥哥是捧杀,对她则是打压。 她从小就一身反骨,桀骜不驯,虞老夫人越是不喜欢她,明里暗里苛责贬低她,她就越是要跟虞老夫人对着干。 长大后才渐渐明白,虞老夫人一捧一踩,就是为了让他们兄妹生出嫌隙。 但兄妹连心,哥哥永远都是护着她的,只比她早出生了两刻钟,却让她在虞老夫人的打压下,自由自在长大。 前世今生两茫茫,回首望去,唯有哥哥腐烂的身体,不断提醒着她要报仇,要保护好哥哥。 重生回来,她无比期盼能见哥哥一面,可因为要冒充他,匆匆离开。 马车起程,虞安歌掀开车帘,看着外面不断往后倒的道路,离哥哥和爹爹越来越远。 ------------------------------------- 盛京,虞府。 寿春堂中,虞老夫人坐在床上,一脸不耐道:“走到哪儿了?” 老夫人花甲之年,却穿着一身绛红散花百褶裙,半黑半白的头发被桂花油梳得流光水亮,圆髻上插着一支足金的祥云钗,富贵有余,端庄不足。 或许是心情不佳,她的眼皮和嘴角一起下耷着,平添了几分刻薄。 坐在下首的二房媳妇向怡道:“驿站的人说是申时左右,应该快了。” 向怡是江南人,说出来的话也温温柔柔的,但并未能抚慰虞老夫人焦躁的心。 “安和安歌生来就没人教,后来去了边关,自然是撒欢一样没个规矩,被虞廷养得不识礼数毫无家教。让我这个做祖母的,患了病还干等这么久。” 虞老夫人这话说得又恶毒又没道理,向怡微微皱眉,还未说什么,身边的三房媳妇卫水梅就故意道:“唉,谁让大哥受圣上看重呢?就连您生病,都得是圣上下旨,南川王亲自去接才肯回来。” 卫水梅本就是个无事搅三分的性子,现下一句话暗指戍守边关的虞廷大房多年不回京,乃是不孝。 这让本就不耐烦的虞老夫人更添怒火,她一拍桌子,骂道:“不肖子孙!” 向怡轻蹙眉头,虞廷多年不回家,一是因为戍守边关走不开身,二来还不是因为知道了虞老夫人当年对虞家兄妹做下的事。 向怡有心要说两句,身边的小女儿虞宛云轻轻拉了一下她的袖子,怯生生地冲她摇摇头,似乎是担心虞老夫人迁怒,向怡只好闭上嘴。 好在侍从及时道:“回来了,大公子回来了!” 向怡站起来道:“大公子回家是由南川王和京都使者护送的,夫君和三叔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