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二爷气得脸都在发抖,连声骂道:“畜生!畜生!” 卫元明用力挣开仆从的束缚,对虞二爷道:“二叔,就这一回!我保证,再不问你要了!咱们可以立下字据!” 虞二爷一个耳刮子就扇了下去:“你也配跟我立字据!” 卫元明在虞府伏低做小这么久,又挨了一巴掌,心里的火也压不下去了。 “二叔别把事做的太绝了!你的种,非要认到我的名下,让我当绿头王八,这笔账,你就是还一辈子都还不完!区区一万两银子,对二叔不过毛毛雨,二叔还这般吝啬,想来是真的不要脸面了。” 虞二叔气得不行,又一耳刮子扇了下去。 卫元明死猪不怕开水烫,还把脸凑过去道:“来来来,二叔没打够继续打,反正今天我顶着一张肿脸出去见人,明天我就敢让二叔没脸见人!” 周遭的仆从纷纷低下头,不敢听这浑话。 虞二爷恨不得杀了卫元明,但又忌惮他握着的把柄,眼看着上职时间就要到了,虞二爷没时间再跟他耗:“一万两没有!一千两还能给你凑一凑!” 卫元明道:“二叔您可别装穷,谁不知道您院子里藏着个聚宝盆,银子还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虞二爷扬起手,又想打他。 卫元明干脆把脸伸过去给他打:“二叔若打我几巴掌就能把钱给我,就尽管下手。” 虞二爷气愤地把手放下,连声骂道:“畜生!畜生!” 卫元明被他骂烦了,就道:“我要是畜生,随便播种的二叔又是什么?” 说完这句,看虞二爷恨不得撕了他的眼神,卫元明道:“这样吧,二叔凑不够一万两银子,就先给侄儿凑七千两,剩下的三千两,您按月慢慢给。” 虞二爷额头青筋暴起:“我往哪里给你弄那么多钱!” 别说一万两了,就是七千两,也不是虞二爷一时半会儿能拿得出来的。 卫元明才不管他:“两天时间,侄儿给二叔两天时间,若二叔凑不齐,姹紫肚子里的那个小杂种,还有二叔您的名声,可就都没了。” 虞二爷看向卫元明的眼神杀气腾腾。 卫元明补充道:“我知道二叔的手段,但我可以告诉二叔,我日常可是跟下九流一起混的,若您敢对我下手,我有一百种法子,让世人知道二叔做下的丑事。” 说完,不用虞二爷赶他,他就一溜烟儿跑了。 虞二叔心口一阵阵发疼,不怕得罪君子,就怕得罪小人。 这个卫元明,寻常装得温顺,实际上是小人中的小人! 一旁的仆从听了这些话,连头都不敢抬,但虞二爷转身走了回去,一个仆从以为他被气昏了头,连忙道:“二爷,这不是出府的路啊。” 虞二爷闷声往前走,现在顾不得官衙上值的时辰了,就算去了也得迟到,不如尽快把钱落实下来。 虞二爷走到向怡的院子里,没让人招呼,直接就闯了进去。 向怡今天起得晚,才刚熟悉完,看到虞二爷过来,连忙站了起来:“二爷怎么来这儿了?” 虞二爷坐在桌子旁,拍着桌子道:“上茶!” 向怡图个清净,院子里只留了两个侍女,现在一个去准备早膳,一个去伺候虞宛云起床,她便亲自上手给虞二爷倒了茶。 虞二爷喝完茶后,脸上怒气未消,便对向怡道:“你速速给我弄一万两银子来。” 向怡被这数目吓得连退几步:“二爷!您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虞二爷不耐烦道:“让你弄你就弄,废什么话!” 向怡摇摇头:“前段时日为了给婆母过寿,刚铸了一尊金佛,这一万两,是无论如何也拿不出来的。” 卫元明说虞二爷娶了一个聚宝盆,但虞二爷也知道,聚宝盆也有吐不出钱来的时候。 这一万两银子,无论如何都太多了些。 虞二爷道:“那就先拿七千两出来!” 向怡还是摇头:“爷,七千两也拿不出来。” 虞二爷当即把茶杯摔了:“向怡,我好声好气跟你说话,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向怡到底怕他怕了这么多年,被这么一吓,当即咬着下唇,跪下来道:“二爷,七千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啊!向家哪儿有那么多现钱转圜。” 虞二爷急得团团转,问道:“两天之内,你能给我凑出多少银子来!” 向怡沉默不语,似乎是在思索。 虞二爷忽然温柔道:“向怡,宛云也是个大姑娘了,我正要给她物色好婆家呢!” 一提到宛云,向怡就仿佛被抓住了命脉,老老实实道:“两天时间实在是太短了,就算是连夜调用京畿向家的铺子,最多也只能凑出来三千两。” 三千两,连卫元明说的数的一半都达不到,虞二爷岂会善罢甘休,卫元明又岂会善罢甘休? 虞二爷道:“我不管!你赶紧给我凑钱来!凑不出钱来,我就把宛云远远嫁出去,让你这辈子也别想见她一面!” 门外,虞宛云刚醒,梳洗完来找母亲,就听到父亲说这样的话,她顿时脸色惨白,浑身发颤,紧紧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发出丁点儿声音来。 虞宛云就是向怡的命,听到这种话,向怡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她仰着头,哽咽道:“二爷,这么短的时间凑七千两,您就是逼死妾身,妾身也是拿不出来的!宛云也是您的孩子,你发发好心,放过她吧。” 女儿在虞二爷眼里,若不能帮他谋夺富贵权势,便一文不值。 眼看这钱怎么逼都逼不出来,虞二爷在房间里又发起火来,乒铃乓啷不知道在砸什么东西,夹杂着向怡的惨叫。 虞宛云被吓得魂飞魄散,想要冲进去,但从前的经验告诉她,现在进去只会让情况更糟。 虞宛云连忙转身跑走。 可不管她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