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救我一命
王氏的脸色果然一大变。 甚至比刚刚说看见了杀人犯还要惊恐。 “是不是眼熟这个钱袋?”我问的是王氏,看着的却是孟冬宁。 不出所料,孟冬宁的表情乱了一瞬。 目击证人会不会有不好说,但是这个王氏绝对不是。 只是孟冬宁要置我于死地,所以想方设法,连杀人的罪名都要安到我头上来。 幸好周拓靠谱。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王氏大吼道。 周拓讥笑出声:“是么?这可是从你赌鬼丈夫的手里抢下来。” “什么意思?”萧牧野面色铁青地望着周拓:“你又是谁?” 搞不懂他凭什么像仇敌一般盯着周拓,问的还不是重点。 我懒得理他,只问王氏:“这里头少说有百两银子,京都就算是天子脚下,行商一年也未必有这些钱,从哪来的?” “这根本不是我的!”王氏慌乱地否认。 “不是你的,那是我的?”我微微露出个笑,看向孟冬宁:“还是侧王妃的?” “你胡说什么!”孟冬宁怒斥我:“我怎么可能跟此事有关联,王爷——” 她说着,眼泪掉了一脸。 萧牧野脸上划过心疼,揽过她哄慰:“她一个身怀六甲的女人,怎么可能收买目击者!” 万分珍惜地替她拭去泪。 虽然见多了萧牧野毫无理由的偏心,这一幕还是刺痛我的眼。 主院里癫狂的忏悔和眼泪都是假的。 萧牧野永远将孟冬宁捧在心尖上。 跟这样一个男人生气,真是不值。 “那成安王的意思是,你信这个王氏指认的凶手,你也认为是王妃未死,回来复仇?” 我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质问。 未等他说话,我又道:“还是你觉得,这画像上的人是我?可我一个谢氏商女,杀害孙宅一家的动机是什么?” 显然平日里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所以在我质问出声时,萧牧野显得有几分怔忪。 他一言未发,握住孟冬宁的手无意识收紧。 “王爷,你弄疼我了。”孟冬宁暗瞪我一眼,扮着可怜。 萧牧野倏地放手。 他惊梦一般,露出两分嘶哑:“本王没那么说。” “那就查,”一旁的陆凝也侧过脸看了看我,眼中意味不明。 知府听见他发话,赶忙附和:“对!查!银子的出处归属钱庄,查到钱庄,就能查到源头!” 这次他居然学聪明了,无需人提点。 或许是因为陆凝也在场,太子位高权重,他不敢和稀泥。 听闻要查,王氏悬着心大概死了,浑身瘫软在地,露出恐惧。 “你以为你背后的人保得了你?” 我依旧轻声,诱哄着她:“我猜你根本没见过杀人犯,只是有人先发现了孙家出事,收买你栽赃别人,甚至在太子殿下和成安王出现之前,你都不知道自己指认的人是谁,对不对?” 王氏一脸惨白,她张了张唇。 “干预查案是大罪,何况是这么大的命案。”我蹲下身:“难道你想连累全家去死?” 王氏整个身子都发起抖,看起来似乎撑不住了。 “万一是你呢!”孟冬宁突然抢声道:“你从一开始就出现在孙宅周围,还有我收到的恐吓,是你想摘掉自己!银子也是你事先做好手脚的!” 现场一片寂静。 上百双眼睛又投向了我。 孟冬宁见此,更为得意:“你从乡下回来,近些日子在京都闹出不少动静,谁知道你是不是居心叵测。” “侧王妃还是觉得我是杀人犯?”我走向孟冬宁。 不知孟冬宁在怕我什么,她往萧牧野身边躲了躲。 “我没那么说,但你不就爱引起王爷的关注么?还是说,你是想引起太子的注意?” 孟冬宁转移重点倒是一把好手。 她一说,萧牧野看我的眼神多了丝薄怒:“赵家你看不上,原来是看上了东宫之位?” 他说的毫不避讳,丝毫不顾及在场众多人。 我气笑了。 “原来毁人声誉这么容易。”我冷了眸,冲着知府:“不是查么?还不快去!” 证据在手,我跟萧牧野费口舌简直是有病。 大概是我眼中的杀意太盛,知府打了个激灵,招手让人带着银子去了钱庄。 我与孟冬宁两相对望,都心知肚明对对方的敌意。 可她凭借王氏的口供扳不倒我。 我也未必能从萧牧野的庇护下拿她怎样。 可就在这时,长街上起了风。 风带来淡淡的血腥气,连同挂在高高桅杆上的灯笼晃动。 寂静不过一瞬,我听见陆凝也的一声疾呼: “躲开!” 我眼见对面的孟冬宁惊恐地睁大,一支利箭破风而来! 萧牧野的第一反应是护住孟冬宁,那一霎他竟然将孟冬宁推给了司珏。 复而伸手要来抓我。 但是已经晚了,绛色金丝莽纹的袍摆一闪,我被人攥住手臂一拽,落入一个极为清冷的怀中。 所有的慌乱都是一瞬间的事。 手臂上刺痛传来。 即便被救的及时,仍然被那支箭擦过手臂,划开了一个伤口。 “啊!!有人行刺!” “凶手!是方才的凶手!” “护驾!保护太子殿下和王爷!” 周拓的身影一闪,已经迎着利箭破空的方向追去。 我被带着转了一圈,那股清冷的气息袭来又离开,陆凝也拉着我的手查看伤势。 突然另一手覆盖上来,竟然是萧牧野。 他的脸色紧绷着,想要从陆凝也手上抢过我的手。 他们两人对视,不知道各自在想什么。 只是片刻,陆凝也放开我,起身指使巡防营的人去追查。 我抢回自己的手,力道过大导致鲜血灼灼。 萧牧野阴寒了脸色:“你疯了?” “王爷才是要自重吧。”我反唇相讥:“说不准在你眼里,这一箭也是我暗中设计。” “你!” “王爷!!冬宁肚子好痛啊。” 孟冬宁不知什么时候摔在了地上,双手捂住肚子,失声痛哭:“有人要杀我,那人果然是来杀冬宁的!” 腕上的手穆然一松,萧牧野已经转去扶孟冬宁:“摔到哪里?太医,快去请太医!” 那紧张的神情,显然不容许孟冬宁出任何事。 “到底是谁,”孟冬宁这次像是真的吓着了,她哭的泣不成声:“谁要我的命?” “本王不会让你有事,别哭,对孩子不好。” 萧牧野抱起孟冬宁,冷声吩咐:“掘地三尺,挖出背后的人!” 话音刚落,一具尸体扔在他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