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玉无踪
任平一目十行地将这张写满大大小小毛笔字的纸看完,又重新读了一遍。 这满纸的话,分明是自己老爸老妈给自己写的信啊! 任平捧着这信纸,“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眼泪鼻涕一起流,他只顾得哭了,根本没有考虑这信是从哪来的。 草珠被他这声哭吓的手上的盆“咣啷”一声掉在地上,她正要去重新换水,现在不也不用换了,全泼在了地上。 “小姐,小姐你不要死。” 草珠还以为任平大哭,是小云没救了,跟着哭了出来。 那顾婆子在院子里听到任平哭,草珠也哭,心道,这小傻子死了啊?这可怎么好,自己被买回来就是要伺候她的,这人死了,这一家子都是男人,自己不会又要被卖一次吧? 她悲从心来,直接就坐在院子里,跟着也嚎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泣唱,“我的个小姐唉,你的命好苦啊,你才这么小啊……” 那一声声如同杜鹃啼血,声声含泪字字带悲,如果张云飞这是清醒,必定自叹不如,这哭灵的技术活自己学了好久,在这顾婆子面前还是个没有满师的学徒。 院子里这一哭,倒是将陪着大夫进院门的任德吓的不轻。 自己这才出门一小会,这人就没了吗? 大夫道,“看来老夫来晚了。” “来都来了,还是看一眼吧,”任德难过地说道。 老大夫也想和这下河村新来的财主家打好关系,这家光仆人都养了几十个,有钱啊。 两人心情沉重地进入房间,见到草珠在哭,任平在哭,任德的心就更难受了。 以前是看在陈丽娘两千两银子和玉玲珑的面上照顾这小女娃儿的。 却没有想到这小女娃带给他太多的惊喜,不仅做的一手的好膳食,而且和少爷一样是个天才,捣鼓出了肥皂来,这可是个稀罕物。 任德一个经商的老人精,哪里看不出这个肥皂的市场,这玩意儿弄好了,十一少爷完全可以成为一方富豪,他都不用回任家,凭这肥皂就能赚下整个任家的家财来。 这可是这个小女孩弄出来的!这些日子,他可是看到虽然少爷跟着小云一直捣鼓着,但却是这小云拿主意,方子都是她在调整,少爷都是跟着她后面在操作而已。 看来少爷是不懂的,他的才华都在种蘑菇上去了。 这个小姐才是真正的点金手。 听着少爷不经意在他面前提起,小云那里还有些好东西呢,这下死了,可是损失大了。 任德悲哀地看着少爷,心痛到无法呼吸,少爷命怎么这么不好,这可是与泼天的宝贵失之交臂啊,也不知道成柱他们学到精髓没有。 任德站在门口,心痛的看着少爷,都没有去看那床上的小云,此时已经睁开了眼睛。 一双眼睛迷惑地看着一屋子哭泣的人。 她用力坐了起来,一屋子的人都没有看到,只有那老大夫正走到床前确认一下是真死还是假死,来都来了,虽然不能再抢救一下,给他家确认一下死亡,也算自己尽了医者本分,证明自己来过了。 这才走到床前,就看见那床上那小小有“尸体”猛地坐了起来。 老大夫被吓的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将尾巴骨跌的生疼,顾不得摸,叫道,“诈尸了!” “什么?” 任平见两人进来已经收起信纸,正在擦干眼泪呢,这可不能再哭呢,更不能让任德知道自己是为什么哭,这具身体可还是有父母的呢。 他这时才想起来,这信纸是从哪来的呢?难道是小云去见了自己父母,根据他们所说的话,她再自己默写下来的吗? 只是这字还真有些像自己老爸写的字呢。 冷不丁听到身边老大夫大喊“诈尸”气不打一处来,自家妹子好好的呢,不过发个烧,怎么就咒她死了。 “哪里来的庸医,我妹子好着呢。” 大夫怒道,“没有死,你哭什么。” “搞什么搞,我想起我父母了,我想家了,不行啊。” “那院子里在嚎什么丧?” 任德也是一肚子气,自己都要吓死了,都是这死老婆 子,在院子里一边唱一边哭的。 草珠吓的已经收住了泪,见小云起来,知道自己误会,不敢再出声,忙上前伺候。 那院子里的顾婆子还在一声一声字字带血地哭唱着,“小姐啊,我老婆子不能再伺候你了,心里好苦啊……” 任德气得骂道,“嚎什么嚎,小姐好好的呢!来人,把这死老婆子打一顿,拖到人牙子那里卖了去,我看就是这死老婆子和小姐犯冲,她进门了小姐三天两头的生病。” 顾婆子吓得都忘记哭了,被小厮拖了出去,才发出杀猪一样的嚎叫来,“少爷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 任小云,坐起来,看着一屋子的人,疑惑地刚想开口问任平怎么哭了,却发现自己存在玉球空间里的那些金银和资料都跑了出来,在床边桌子上堆着。 吓的差点魂飞魄散,手就向着胸前摸去,一摸就摸了个空,这下惊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也顾不得有人在场,直接拽开衣领,果然自己的胸前空空如也,那玉球不见了。 “啊?啊!啊……” 她一下就从床上跳了下来,也没有穿鞋,就扑到桌子上,在那些东西里翻找起来。 “去哪里了,怎么没有了?” 她急的眼泪直流,天啊,这个玉球可是她的最大底牌呢,这怎么就不见了呢。 “小云,你找什么?” 任平看到她在那些金银首饰里翻找,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可是有什么贵重首饰不见了?慢点,慢点,你身体弱,让草珠给你找。” 小云泪流满面,“没了,没了……” 老大夫:这家就是神经病,这个哭过那个哭。 草珠拿了一个盒子给小云将所有的东西都装了进云,小云抱着那个盒子,傻傻地坐在床上,任由大夫给她诊治。 “刚刚还发着烧呢,大夫你给看看,是不是受了风寒。” 老大夫刚才出了丑,闹了误会,被任平凶了一句也没有敢生气,他一个乡村的赤脚医生,可不敢和人家财主家少爷生气,还想着和人家打好关系呢。 认认真真地把脉看舌苔,“稍有些发热,并不大碍,老夫开些清热的汤剂喂小姐喝了就行,只不过小姐却是有些惊神失魂之状,倒是要下一副安神汤才行。” 小云醒了,却是病蔫蔫地在床上又躺了两天,才缓过劲来。 她已经将床上地上和草珠两人全都掘地三尺找了一个遍,都没有发现那玉球的踪迹。 只是草珠给她洗澡时,她看到自己的胸前多了一个小小的朱砂痣,正在中胸,小半个绿豆那么大,却是以前从来没有看到过的,倒像是一夜之间长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