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礼作罢,快去问诊。” “是。” 不以规矩不成方圆,但是规矩不等同于繁文缛节,不同的时代总有各的优点和弊端。 新来的大夫将染疫的灾民一一巡视问诊,又看了此前这唯一一个看管了这些灾民的王大夫的诊断笔记的后,便给范衡阳回话了。 “殿下,草民二人问诊结果和王大夫的诊断是一样的,这些灾民所患的确实是疫病,但具体是何种疫病草民不得知。” “可有医治之法?” “患者症状以发烧,腹泻居多,若要医治草药用量怕是难以预估,何况城中发病之人愈来愈多,城中各药铺的草药早已售空,这。。。。” “你们这边以前是否也发生过这样的疫病?” 草药还是可以想办法。眼下主要的事是要弄明白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染上疫病的?这才是范衡阳最关心的问题。 找出疫病的爆点,找到传染途径。 “南苏是水乡所以洪灾频发,洪灾过后往往伴随着的就是疫病,今年洪灾是云梦县百年来最严重的一次,所以民间的疫方对这次的疫病并无多大作用,以前的更多的可参考的资料得去州道府的医司所查看,可这些官府文书普通的医者大夫是没资格查看的。” 范衡阳听到这也是真真实实地恶寒一番,原来知识被少数集团和个人私有的封建社会,就是如此吃人的。 “好这些我来想办法。但我还有问题问你们,第一从你们大夫的角度来看这病的起源可有猜测的方向;第二这疫病的传播途径是什么?” 那来的两个大夫听完范衡阳的问题,眉头微皱,彼此交换了个眼神小心翼翼地开口道“殿下,草民不知殿下所说的‘传播途径’是何意?这疫病的源头按草民学医多年来看或许是水源。” “水源,水源,水源。。。。。。” 范衡阳嘴里喃喃地念叨着,一边脑子加速旋转想着,最后一拍额头脑海瞬间一亮“是的,水!” 洪灾过后洪水里裹挟着无数的病原微生物,动物尸体,各种废弃物以及生活垃圾等等,这些都是致病因素,而且这些灾民表现出来的病症多是腹泻,发烧,这一切似乎有了头绪。 “根据疾病传播大致分为几大类,空气传播,接触物传播,血液传播和性传播,瘟疫多是空气传播型和接触物传播的疾病,所以按照这个解题思路来想,咱们是不是就可以解决问题了?” 范衡阳说道。 范衡阳这一番话说完,无疑是向平静的湖面上砸了块石头。 在场的的人都有点知其所云不知其所以云。好像有点明白但又很糊涂。 “殿下,您思维敏捷才学广义,下官和在座的各位就您刚说的话还是很疑惑的,还请殿下细释。” 辛青年看着范衡阳的眼神里较往日多了些东西,她想着这全朝评价各异性格古怪的五殿下,是有点子东西的,好像越瞧越顺眼了些。 “额。这两个人或者说很多人得了一模一样的病,这肯定不是偶然和巧合,他们之间定是产生了某种关联是吧。举例说时疫它的传播途径空气传播就占很大比例,因为人染上了时疫后一般会打喷嚏,这一打喷嚏就把体内的病毒传到了空气中,而空气是流动的所以很多人不知不觉中就染病了。” 范衡阳这话一出场面更是尴尬了,可谓是鸦声一片。听懂了又没听懂。 “殿下的意思是说,我们要切断这瘟疫人传人之间的方法,只需切断您刚刚所说的‘传播途径’就可以解决了?” 辛青年不懂范衡阳说的那些医理,但是分析范衡阳所说的话,意思大致是这么意思。 “老辛聪明!是的,我就是这个意思。首先我们排除性传播途径,血液传播途径,余下就剩接触物传播和空气传播。” “为何排除性传播和血液传播?” 辛青年直问道。 “额,这,这,我再举个例子吧人染上花柳病途径多是性传播,血液传播你们这基本上不可能,你们这不存在两个人之间输血的情况。” “。。。。。。哦,了然,了然。” 这五殿下懂得倒挺多,花柳病都知道。 “嗯,而且两位大夫说水源的问题很大,我想是不是因为百姓的饮用水不干净导致发生了这次疫病?对了你们这边喝开水么?” 范衡阳自已反正一直坚持喝开水,这是东西已经刻在了骨子里的一种生活习惯,跟基因一样磨灭不掉。 在场的人都摇头“开水不是泡茶时才用的么?” 好嘛,文明的文明之间是有鸿沟的。 “行,事情到这差不多了。辛青年这两大夫就留在这继续给粮仓里的灾民治疗,咱们先回县衙安大人把物资送来后剩下的事交给差役做,就她立即回县衙商议后续事宜。” “是。” “还有,让那男人跟我们一起回县衙。” “是。” 第10章 等闲变却故人心 县衙 范衡阳一行人一大早出发一直忙到现在,脚就没停过,回到县衙后范衡阳先叫人端了水洗手后才坐下喝口水。 “如何称呼您?” 这普天之下哪个皇室贵族会如此对待平民呢,跟平民用尊称。 周余心惊胆战立马跪下回道“草民惶恐,草民姓周名余” “你别紧张,我又不吃人,跟我和辛大人一样把手洗一洗。” “是。” “老辛,喝口水缓缓。等安大人回来了咱们商议一下后续事宜。” “是殿下。” “洗好了来喝水,坐吧。我倒是没有那许多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