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ml 倪穗岁身上本来就疼,力量上又没办法和男人相较,坚持了三秒不到就放弃了。 她胸口起起伏伏,“周亦行,你来干嘛?你找杨婉仪去啊。” 男人皱眉,进屋关门。 他气压低,又是刚从公司过来,西装搭在臂弯,长身玉立,就这么盯着她,眼里的情绪像是化不开的浓雾,倪穗岁不敢直视他。 “这是要搬家了?”周亦行盯着她的行李箱,还有床上窝着的穗穗。 她挺有骨气,奢侈品,包,珠宝,一样没拿。 偏偏把猫给带走了。 这女人的脑回路还真是足够清奇。 “你别管我。”倪穗岁话还没说完,眼泪就落下来,周亦行站在她面前,这房间窄小,他身形高大,略显局促。 “不闹了,回家。” “你觉得我在闹吗?”倪穗岁只要见了他情绪就容易失控,理智荡然无存,气得肝疼。 “你连真相都不敢告诉我,反而说我在闹。周亦行,我从前还有幻想,觉得你对我好,是因为你多少有那么一点喜欢我。现在我看明白了,都是我自己自作多情。” 她哭得太厉害了,肩膀抽动,男人点了烟抽了一口,“有些事情看到的也未必是真的。” “你少给我说大道理!”倪穗岁怒极,“什么叫看到的不是真的?我身上的哪一处伤不是真的?!” “你知道杨婉仪是什么背景么?”周亦行突然间沉下脸,语气上没有情绪起伏,却让倪穗岁一愣。 “我知道你委屈,也心疼你。可杨婉仪背后是杨家,背景深厚资源雄厚,你眼里天大的委屈,不过是她花点钱就能摆平的鸡毛蒜皮。我和她虽然分手多年,可两家情分还在,即便我们周家和她们杨家不联姻,生意场上见了也不好针锋相对。说白了各退一步,各自平安。所以你想要彻底撕破脸,就需要她有足够大,大到无法原谅的过失。”周亦行吐出烟雾,脸色比刚刚缓和了一些,倪穗岁还在哭,也不知道听进去多少。 周亦行心里拧着劲儿地疼。 “杨婉仪之前针对你,我不是不想管,只是那个时候我若出手了,一来显得我不顾昔日情分,小气。二来你自己能摆平,你和她直接正面对峙,也不过女人之间的小矛盾。我一旦出手,性质就完全变了。她父母会追问到我父母这里。到时候我父亲也好,母亲也好,一旦有一个人说是你不懂事,不顾大局,我又要如何替你辩解?” 倪穗岁不接话,抹眼泪。 “这一次也一样,你以为绑匪说是她指使的,她就没有对策吗?我打赌,杨婉仪已经准备好了上万个借口,只要绑匪公开说是她,她能立马找到替罪羊,她的助理就是最好的人选。” “可我跟她助理有什么仇?!” “她难道就不会编?”周亦行弹烟灰,修长的手指有轻微颤抖,可见情绪也并非风平浪静。“借口还不好找?只要她想,总能给你扣上各种各样的帽子。” “所以我这次的伤,就白受了吗?”倪穗岁的眼泪止不住,委屈急需爆发,这个仇不报,她就是不服! “你如果不想白受……”周亦行看着她,轻轻扬了扬下巴,“那就跟我结婚。” “……” “结了婚,你是领证盖章的周家三公子夫人,谁针对你,找你麻烦,周家都有理由站在你这边保护你。周亦行的女朋友可以随时换,但妻子绝不会,这分量差别,你自己心里清楚。” 倪穗岁沉默良久没接话。 气氛凝滞,就这么安静了几分钟,周亦行突然笑了。 “你在怕什么?还是你有什么条件?倪穗岁,想跟我结婚的人……很多。” 周亦行甚少在她面前彰显优越感,家世背景什么的,都是别人在提,他从没提过。 大约是怕倪穗岁有自卑心,他在这方面格外小心。 今天不同,周亦行这话说得带着几分挑衅,倪穗岁一怔,确实有些破防。 她鼻子发酸。 如果她答应了,那就是认输了。 默认周亦行之前对她所做的一切,包括他对杨婉仪的过分包容,她都要容忍。 如果她不答应,那绑架这样的事情或许还要再来几回。 或许这次是绑架,下次是刺杀,一次只能更比一次凶险。 “还是说,你需要时间考虑?”周亦行扫了她一眼,女人的表情很是纠结。 又是长久的沉默。 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男人偶尔抽一口烟,等一根烟要抽完了,他再度开口。 “倪穗岁,我的耐心也很有限。”男人舔着自己的牙,表情变幻莫测。 倪穗岁攥紧了拳。 “分手吧周亦行。”倪穗岁站起来,一脸倔强,到最后也是一句软话没肯说。 周亦行眉的眉拧在一起,她这个回答,显然是让他出乎意料。 男人的身子僵住,女人亦然。 两个大活人愣是组成了静止画面。 倪穗岁心里清楚,周亦行肯定不会在这个时候跟她分手的。 即便是分,他也要等自己伤好了,这事儿彻底平息之后再分。 舆论难听,人言可畏。 况且两个人睡了这么久,要说没点真感情也不实际。 周亦行就算是再走肾不走心,肾也是身体的一部分,终究连着心。 “既然想和你结婚的人很多,你选一个跟你门第相当的,别让我耽误你。”倪穗岁眼里含着泪,说出的话却坚定。 周亦行气场冷得吓人,倘若她现在身上没伤,他大约会照着她的屁股,狠抽几巴掌! “你挺有有种,倪穗岁。”周亦行点着头,从鼻孔出气叹息,强压要爆发的脾气换了个站姿。 倪穗岁以为他是要走,可男人刚突然间伸手,掐着她的下巴,很是用力。 本来她眼里就有泪,他掐得疼,女人带着温度的眼泪直接砸在他手上,和她的表情如出一辙的绝望。 “路是你自己选的。” “……是。” “别后悔。”男人说完手上用力,倪穗岁顺势跌坐在床上,眼泪不断往外涌,周亦行瞥她一眼,捞起自己的西装出门。 “哐当”一声门被甩上,周亦行的生气变得具象化。 楼下,谢文东看着钻进车里,仿佛要去杀人的周亦行,小心翼翼问了句,“怎么了三哥?她不跟你回来啊?” 周亦行冷哼,“周准跟她分手,真是周准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