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长素能加快生物的成长,特别是用在畜牧业上,能大大的缩短肉类生产周期,极大的提高经济效益,但它的副作用是可怕的.这些年来,十岁不到的女孩子就来了月例,打过生长素动物的肉类是最大的原凶。 国家虽禁止使用,但利益熏心的人们使用生长素,在食品界已是公开的秘密。生科院食科班的学生每个假期有实践调查的课题,所以对于生长素在食品界的现状,同院的生工班的学生自然知道一点。 “阿旭,我们是不是有点迂腐啊!” “这是原则问题。” 艾立掰开一个包子,用筷子挑出一撮包芯,“你看,这肉沫像老豆腐渣一样,我敢赌一包飞天,它是被生长素泡出来的。” 方旭郑重地看着艾立,“兄弟,社会有的地方确实让我们失望,但不是我们随波逐流的借口。”方旭拍了下左胸口,“再说,要是这样做了,咱这里能得到安生吗?” “好吧,你的思想工作做得很到位,挽救了我这个迷失的同志。”艾立一口吃掉半个包子,喝下几大口汤,“大姐的事,我再想点其他办法。” 寒风在耳边低吼着,呼噜呼噜,呼噜呼噜,似要夺走藏在人们身上的每一丝温暖。方旭站在食堂门口,将外套操拢,让小白躲在里面,看了看天,“人变一世,天变一时。才吃了个早餐,就这样了,看来这老天爷真是快憋不住了。” 刺骨的寒风像针扎在脑门上,方旭一个激灵,双手掏向后脑,才发现昨天穿的外套没有帽兜,抹着额头走下台阶,“衣袋里不是有鸭舌帽嘛,要不戴戴?” 叫了几声郝建没回应,方旭将黑色鸭舌帽扣在头上,捂着仪器,“这天气再回宿舍,一旦躺尸估计就没勇气出来了,还是直接去实验室吧!” 方旭低着头走到实验室门口处,才发现楼大爷堵在身前,“小子,把你帽子借我戴一下。” 得益于海拔的优势,方楼大爷头上快决堤的地中海完全呈现在方旭的眼前,“您…您的帽子呢?” 楼大爷指着不远处的老榆树,“跑那上面喝西北风了去了。” “我去给您取下来。”方旭拉开外套,将小白交与楼大爷就要活动手脚。 “这个时候,就算是那红屁股的猴子也爬不上去。” 老榆树的枝丫上面全是冰溜子,在寒风中不知疲倦地演奏着雪国的乐章,主杆上更像是抛光打磨过一般,那层光滑的冰壳根本没办法攀爬。楼大爷与马叔本都是古道热心肠之人,奈何现在学校这些年轻人实在是太不安份了,所以二人不得变成外冷内热的人。纵是如此,三年来,方旭也没少受过二人的帮助。 看光光的头顶出现了一层轻微的紫红,方旭于心不忍,“真是冻着了!但这帽子里有郝建,不能给他呀。” 也在这时,方旭感到头上突然一凉,帽子被楼大爷夺了过去。“年轻人,没有一点尊老爱幼之心。”楼大爷将帽子扣在头上,“进去吧,一会儿有人给我送新的来,到时还你就是。” 见楼大爷戴上帽子后,整个人的状态好多了,“昨天在宿舍晾一天也没出什么事,就几个小时应该也出不了什么乱子。”这样一想,方旭也就放下心来。 刚到三楼实验室,小白窜进笼子中,不一会儿就呼呼地睡着了,“这小家伙昨晚一夜没睡,累得不轻。” “你怎么把小白带出去了?” 方旭起身,回头,傻在原地。 天寒地坼季节里,本不该是美丽风景出现的季节,但实验室有暖气,所以里面的人完全可以摆脱寒冬的束缚,也让方旭见到了久违的美景。 精致的美腿被黑丝棉长靴完美的包裹着,迷人修长的美腿让人完全忘记了冬的寒冷,即使那黑色短裤掩盖了大部分美景,却也让人产生夏天才有的幻想。真丝的白色上衣紧裹着让人眼热的身材和丰满的上围,淡金黄色的卷发让成熟的气息更回浓郁。 由于刚从外面进来的缘故,冷茗的俏脸、琼鼻还保留着被寒气亲吻过的淡淡红晕;还在适应室内气温而调整呼吸,这使得她丰满的红唇随着呼吸微微的动着,玉齿时隐时显——这,可是真正的冰冻美人啊,方旭那不争气的喉节顿时就滑动了一下,赶紧做了个挠痒的假动作,“冷…冷老师。” 冷茗径直从方旭一身旁走过,一阵带着体温的芳香钻进方旭的鼻中。看着冷茗,方旭像是被寒冬里从云层穿过的阳光罩住,身上的温度慢慢升高。 不过,不到三秒,方旭便移开的目光。往日被冷茗处罚的黑历史在方旭脑海中一页页地翻动着。 “太冷了,我怕小白冻着。” 冷茗在实验都算是着夏装了,方旭说怕小白冻着,这话谁信?此时,方旭自己都感到惊讶,“这是怎么了我,她给我的阴影有那么大么?” “有安眠药就不要找小白。”冷茗将一盒安眠药放在桌子上,“睡不着就多吃几粒,不用担心过量的问题,一楼洗胃的器械都快生锈了!” “嗯…”方旭拿起安眠药,见冷茗脸上出现逐客的表情,道了一声谢后赶紧离开。 “周末我有事出差,一切顺利的话也要下周三才回来,这几天小白你就多用点心。” “啊…”方旭愣在门口,“今天周四了,也就是说明天将是向她表白完成赌约的最后机会。真是越怕什么它来得越快。” 此时,方旭对于完成赌约的事又打起了退堂鼓,“当时真是被灵元迷了心窍,竟然答应了赌约。算了,死就死吧,大不了再当一次免费模特。” “我交待的都记下了?” “啊…”方旭从复杂的内心活动中回过神来,嘴上说记住了,其实刚才冷茗说什么他根本没听见。 方旭又退回实验室,“老师,你明天有课么?” “明下午两点有一堂。”冷茗看着小白,手上认真地填写一些表格。 “与杨恺约定是当众,相较于外面,这课堂表白应该影响的范围会小的一点。” 方旭从没像现在这样有机会长时间的观看冷茗的背影,渐渐地,他发现这冷茗的背景居然变成了慕芷蓉,不,应该说就是慕芷蓉一样。方旭看得出了神,情不自禁地张开双手,蹲下慢慢地向冷茗的细腰伸去。 此时,冷茗回头,“有事?” 冷若此时变得冰霜的俏脸一下子将出神中的方旭激醒,“就是想来听听老师的课!”此时方旭的指尖差点就刮到冷茗那令人激动的前胸。 这咸猪手的动作那么明显,冷茗定然看得出来,但奇怪的是她居然没有发飚,方旭赶紧收回双手,移走目光,“在…在哪儿?” “公共教学楼502室。” “明天我一定去。”方旭说完一溜烟逃离实验室。来到四楼后,才将心情平复了下来,“见鬼了,我竟然差点抱住了她,而却没遭致她的怒火。” 方旭即惊又喜地进入育仁实验室,却见里面一个人也没有。 “还真得感谢殷教授,育仁实验室差多不成了我一个人的了。” 不一会儿艾立也到了,二人在忙碌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候后,方旭接到来自警局的电话,说是那天晚上的事要他过再核实一下。 “艾立,剩下的交给你了。”方旭脱下手套,将一张实验表格放在桌子上,“数据出来后,第一时间通知我。” 艾立停下手中搅动的玻璃棒,“兄弟,我这工作量可加倍了,你看……” “飞天两包,外搭两瓶营养快线。” “得,飞天我要了,营养快线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艾立话里有音,方旭听出来了,但不懂,“什么意思?” “今早我在你床上看到了新绘的地图,所以怕你营养跟不上,兄弟我这还不是担心你!” “差!我昨夜可一直没回过宿舍,谁画在上面的?” “什么,你一直没回去?” “昨夜实验做完,晚了点,就在实验室里睡着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方旭没有将昨晚的事说与艾立,就连回宿舍拿装备的事也隐瞒了下来,不过他昨夜确实没上过床。 想起昨夜回宿舍时闻到的酒味,方旭故意问到:“昨晚你们去喝酒了?” “不,是韩彬。” “醉了?” “没,刚刚二麻二麻的。”这是揭戈老家的方言,意思是喝酒人刚进入微熏状态,兴致正浓。 “差,那肯定就是他了。” “早上他可是一口否定。”艾立看着愤怒中的方旭,拿起表格,“要不要我顺带签定一下,让他无话可说?” “算了,都是兄弟,谁酒后没做过荒唐事。”方旭指着远处的一个瓶子,“那是我收集到了的血液样品,如果忙得过来,也帮我测下序!” “三包飞天?” “有点过了啊,兄弟!” “好吧,下次我做论文实验时,你这个开挂的存在得来帮忙。” 方旭套上外衣,“没问题。” 此时方旭电话响起,接他的警车已到校门口,为不影响学校的正学教学,他们没有进来。方旭下到一楼,保安马叔已将电动巡逻车停在楼下,正与楼大爷抽着烟闲聊。 见方旭出来,楼大爷将手中的另一支烟递与方旭,点着后,又将黑色鸭舌帽还给方旭,“小子,天太冷,帽子戴好喽!” “马叔,他们找我具体什么事?” 气温不是一般的低,有地路面上都结了冰,马叔将车子开得比较慢,“来人的口风把得很紧,一支烟的时间什么也没套出。” 方旭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手中的烟几乎燃下去一半,“难道是昨夜的事被发现了。” 马叔见方旭久久不将烟雾吐出来,于是将车子停下,“阿旭,你不会真的干了犯法的事吧?” “应该没有吧?”方旭说着,将刚才吞下的烟雾吐了出来,贴着脸面被风吹向后脑,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马叔急了,将手中的烟扔到车外,“什么叫应该,我跟你说方旭,你要是真做了违法的事,就不要再打歪主意,一会儿赶紧向他们交待,争取宽处理!” 方旭口中叼着烟,“只是拿了点头发,这应该不至于…” “把烟灭掉。”马叔此时已经作好了准备,只要方旭一有异动,就扑过去抱住他,他不能让这位小伙子因女友失踪的打击而走了歪道。 方旭两个指头捏着烟,又吸了一口,吱拉一声扔在路面上的冰水中,“估计跟郝建的事有关。” 马叔拔掉车钥匙,扔给方旭,“你来开车。” 马叔是怕在开车过程中方旭突然跳车跑了,这事当年方旭翻墙被抓时没少干过。 方旭接过钥匙,“至于吗?” “赶紧的,警察同志在还那里等着呢。” 二人互换完位置,方旭插入钥匙,扭动开关,一脚下去,直接向校门方向飞驰而去。 …… 两个小时后,一名警察起身,大声地对着方旭读完审讯记录后,拿到方旭面前,“确定一下,签字。” 方旭认真地再看了一遍记录,将自己的大名工工整整地写上去,“那个,警察同志,我没什么事了吧?” “你再等了下,我们还要核实一下。” “好!” 等了十来分钟后,刚才那位警官来到门口,“同学,走吧!” “去…去哪里?”方旭心里有些慌了,“这人的语气突然变得生硬,不会是送我去黄埔军校吧?” 出得门口,方旭才发现,在走廊上,马叔正与一位穿着褐色皮衣的中年人在交谈。那皮衣上泛着油光,一个冬天没洗的衣服才成达到这程度。 “齐队,办好了。” 齐队长向着那警官歪了下头,“先带他上车.” 下楼的过程中,方旭心中开始打鼓了,“看样子还真是要被送到那里去了。” 对于那个地方,揭戈高中时去过一次,这也成了他在宿舍里的谈资。 “兄弟,跟我这么多年,你就差那里的经验了!”揭戈每次谈完,老是以这句调侃的话结束。 “真是特么的烂嘴!”方旭心中大骂不止。 方旭在车上坐了有一支烟的时间,齐队长和马叔才上了车。 “叔,这是要去哪儿?”心中虽有了答案,但方旭还是想再次确定一下。 “不知道!”马叔的语气很不好,“一会儿好好配合齐长们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