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被许严爵戒备的盯着,阮乔心里狐疑,面上只是皱眉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许严爵摇头,他深深的看着阮乔,抬手覆上她的肩膀,躬身凑近,两双眼睛间的距离甚至不足五厘米,“听着,不要在打听这件事情了。” 寒意顺着许严爵的手渗入自己的肩膀,阮乔下意识的退后半步避开他的手,皱着眉盯着许严爵。 许严爵倒是不在意的摊手,一改刚才冷漠的态度,“不然就算你是主人也没人能保住你,这算是我对你的忠告。” 说着他收敛了冷意,重新对着阮乔露出了笑容。 “我先回去了。”他淡淡的颔首,转身回了房间。 阮乔看她一眼,接着垂眸,等许严爵重新回到房间后才皱了皱眉头。 没来得及问他秩序长的事情。 没想到许严爵听到这件事后态度会变的这么奇怪,她原本还打算要是许严爵这里问不到什么就再去找个在这待很久的人,现在也打消了这种想法。 揉着眉心有些烦躁的靠在墙边,任由墙上起皮的铁锈染脏自己的衣服。 也许只能去问问方锦鲤了。如果方锦鲤对其它玩家没恶意还好,有恶意的话她这边也会变得有些麻烦。 就在阮乔想事情的时候余光看到了不远处的身影,之前在回来路上遇到的男人站在道路的尽头,苍白的面上没有任何表情的看着自己。 这家伙又开始阴魂不散了。 阮乔这时候没精力应付纪戎,转身进入房间重重的关上了门。 …… 程言一个人穿过人流,抿着唇角,就连眼底也是一片暗色毫无光亮可言。 远远的看到一个人坐在楼梯上哭泣的黎玉,他停在原地,习惯性的活动手指。 现在已经过了吃晚饭的时候,外面的人少了很多,零零散散的只有几个人擦着程言的肩膀匆匆走过,没人会注意谁在这里一动不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程言终于走到黎玉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盯着对方。 正抱着自己膝盖默默流泪的黎玉察觉到面前多了人,她抬起头,见到是程言后表情一变,起身就要跑,然后被程言按着肩膀坐了下去。 程言力气大的惊人,轻而易举的就把她按回了原处。 黎玉只感觉整个肩膀都麻了大半,她咬着牙关,疼的刚刚收回去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程言垂眸看着她,幽幽的视线令人战栗。 “你做什么!”黎玉只觉得心跳都停了半截,这样的程言给她一种和许严爵一样危险的感觉,她试图抓住程言的手腕把他推开,可惜凭她这点力气根本连对方的手都挪不动。 程言看了眼楼梯身侧深不见底的深渊,收回目光轻声道:“你是玩家对吧?” 黎玉挣扎的动作像是按了暂停键一般僵硬在了原地,她愣愣的看着程言,半晌说不出话来。 见她这种反应程言心里就有数了,他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目光已经褪去浑浊恢复了清明。 松开黎玉退后半步,程言笑眯眯的坐在了黎玉的旁边,“这样我就放心了。” 放心什么?黎玉不解。 不等她开口说话,程言已经伸出手轻柔的帮黎玉揉了揉肩膀,满脸的歉意,“我刚才和你开玩笑的,没事吧?” “有你这么开玩笑的吗!”黎玉从震惊中回神,肩膀都要碎掉的感觉让她再次掉起了眼泪,“你要是再用点力气我肯定会被疼死!” “哎哎哎你别哭啊。”见状程言又变得手足无措起来,匆匆忙忙的拿着自己的袖子要给黎玉擦眼泪,被黎玉一把推开。 程言叹了口气,委屈的挠了挠头,“抱歉抱歉,我只是想试试你到底是不是玩家。” 黎婷用力的揉了揉眼睛,抽泣了两声后就安静了下来。 程言也安安静静的陪在黎婷的身边,没什么表情的玩着自己的手指。 似乎不太习惯旁边坐个人的感觉,黎婷扭头看向程言,犹豫了许久才小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我是玩家的?” 程言没有看她,径直道:“我的能力和判断玩家还是非玩家有关。” “你也是玩家啊。”黎玉低喃,“除了我姐姐之外,你还是我遇见的第一个玩家。” 说着黎玉莫名的有些恍惚,在场景待久了,看到原本和自己属于一个世界的人都变得有些奇怪。 “不是第一个。”程言扭头对着黎玉,扬唇笑了笑,“阮乔也是玩家。” “阮乔也是?”黎玉瞪大了眼睛,见自己的声音有些大又赶紧低下了头。她看着自己脚上破旧的鞋子,紧紧的咬住了下唇,“难怪她这么好,和场景里的其它人都不一样。” “阮乔确实不错。”程言也附和了一句,“就目前来讲我和她在一起感觉还不错。” 黎玉没有听出程言话里有什么别的意思,她再次揉了揉眼睛,突然站起来对着程言猛的鞠了一躬,紧张的大声道:“对不起,我给你们添麻烦了!” 原本正坐着的她猛的这么站起来眼前立刻就黑了一片,重心也有些偏移,身子一晃看着就就要从楼梯上滚下去。 程言毫不犹豫的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黑眸飞快的往长长的楼梯上扫了一眼,收回目光看向心有余悸的黎玉。 “小心点。”他皱着眉头,紧张的道,“要是从这里掉下去不死也得重伤。” “对、对不起!”黎玉又开始道歉。 程言叹了口气,重现把黎玉按着坐回去,只是这一次他的力量相对来说轻的多,没给黎玉带了半点痛感。 重新坐回黎玉的旁边,程言挠了挠头,看着很是不好意思的道:“你不用对我道歉,原本就是我话说的重了一些。惹你不高兴了对不起。” 没想到程言竟然这么好相处,黎玉看着程言因为不好意思而泛红的脸,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的笑出了声。 这下程言的脸更红了。 黎玉笑起来时消瘦的脸总算是多了些活力,“我没有生你们的气,我只是觉得自己很不争气,连站在阮乔身边给她送东西的资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