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彼得堡,亚历山大-涅夫斯基修道院,郁郁葱葱的松树林里是一片整洁的墓地,在一块石碑前,站着一个14,5岁的金发女孩,她正对着那个石碑默默地拉着小提琴,那凄凉优美的曲子,让周围正在打扫园林和前来祭拜的人们纷纷站在那里静静地听着。女孩的的眼泪一滴一滴的不断落在墓碑上。 “这可怜的孩子,自从父亲死了之后,每年都到这来拉这首曲子。”两个年长的修女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 曲子拉完后,女孩深深地对着墓碑鞠了一个躬,转身走入身后的松树林。 “你不是说你来圣彼得堡是来看朋友的吗?你怎么拉我来墓地啊?”何宝宝跟在文峰的身后不满的嘟囔着,“一下火车,你就买这么贵的小提琴,你会拉吗?就是送人,也用不着买那么贵的东西啊,3000美元啊。” “你要是不愿来,可以先回酒店。”文峰没好气的回头看了一眼何宝宝,“又不是我妈,你管我这么多干嘛?” “哼。”何宝宝一撇嘴没有理他。不是你妈,就不能管你了吗?再说了一个人在酒店无聊死了,人家才不愿意呢。出来多好玩啊,波罗的海好美,圣彼得堡好壮观,冬宫美的像童话般的世界。鄂罗斯的帅哥真的满大街都是。算啦,看在你陪本小姐逛了一上午的份上,我也就陪着你咯。 走到那黑色玄武岩做成的石碑前,文峰停下了脚步,看着小小的墓台上摆放着的一束洁白的百合花,文峰默默地低语道:“你可着幸福啊,死了还会有人来祭拜你。哪像我,如果死了就在也没人会记得我了。”他放下小提琴盒子,回身大大咧咧的拿过何宝宝手中捧着的大食品袋子。 “干嘛啊?这可是我花钱买的。”何宝宝不满的想伸手去抢。 “就拿你一瓶酒,看你紧张的那个样子。”文峰拿出了一瓶酒,就随手把袋子丢回了何宝宝的手上。 “喂,你搞没搞错啊,这一袋子东西都没那瓶酒贵。30000卢布呢。”何宝宝龇牙说道。 “这个是我花钱买的。”文峰也不示弱的呲牙向着何宝宝说道。 “可是人家抱了一路的。”何宝宝无奈的的小声说道。 “伏特加,看到没酒精度未知,紧急情况下可代替酒精和燃油,这不是你这个90后能喝的。”文峰指着酒瓶子上的说明对着何宝宝说道。 “切,你怎么就知道人家不能喝。”何宝宝不满的对着文峰做了个鬼脸说道。 “喃,给你喝一口。”文峰拧开了酒瓶盖,递给何宝宝,“你要是能全喝了,就一口气喝了,我不心痛。”他挑衅道。 “切,别看不起人。”何宝宝一把拿过酒瓶对着嘴就“咕嘟”的喝了一大口,立刻她的脸色就变了“噗!”的一下,全部吐了出来,“水!水!块给我水!好辣!好呛!”她拎着酒瓶大叫着。 文峰从那食品袋里拿出了一瓶矿泉水,拧开了瓶盖坏笑着递给了她,“你当这是葡萄酒啊,这个可是用土豆酿出来。”说着拿过了何宝宝手中的酒瓶。 何宝宝接过矿泉水咕嘟咕嘟的一口气喝完了整整一瓶水,才缓了过来,“这……这特么的哪是酒啊,整个就是汽油啊。我的嘴都麻了。”她口齿不清的说道,“哎呀,我头晕。”说着她就一屁股坐到了墓碑旁的草地上,“马雅?米哈伊尔?弗拉基米尔……他是谁?” “我的朋友。”文峰看着墓碑低语着,他从口袋里拿出手绢,在干净的石碑上擦拭着,“这就是我要找的朋友,我曾经的精神支柱……” “他才41岁。”何宝宝看着石碑上的文字说道。 “他死的时候,我22岁。”文峰拿起酒瓶对着瓶子“咕嘟咕嘟”的灌下两大口酒,就把剩下的大半瓶酒缓缓的倒在了墓碑上,思绪回到了6年前的那一天。 “相信我!我能让他活着!”陈幸激动地抓住文峰的双肩,“你们只要再给我半个小时,就半个小时!” 文峰默默的看着这个年轻的医生,面无表情。他对着陈幸摇了摇头,“你说让他活着?他全身都被炸烂了啊!我们到现在都不知道那些外星虫子发射了什么!凡是被那东西射中的,都会被腐蚀掉,就算你救活了他,他没有腿,没有胳膊,连那东西都没有了,下半生他只能躺在床上,靠着点滴活命,那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还有什么尊严!” “活着,只要活着,那就是尊严!”陈幸紧紧地抓住了文峰的膀子,“我已经找到了对付继续腐蚀的方法,相信我,我能救活他们,他们是伤员,你不能杀死他们,他们有选择继续活下去的权利!你要是杀死他们,你就是杀人犯!杀人犯!”他冲着文峰撕心裂肺的大叫着。 “没有时间了,我们要净化这个区域了,我要赶在那个信号发送到太空前净化这里,重伤的人我无法带走。”文峰冷冷看着陈幸说道,说完他一回头对着身后的战士喊道:“立刻送军医们上飞机!”言罢甩开陈幸的手,径直走入野战医院的帐篷里。 “你是个杀人犯!你是恶魔!你以后一定会下地狱的!混蛋!刽子手!”陈幸被两个五大三粗的战士驾着走向不远处轰鸣着的直升机,他挣扎着回头向着那个恶魔大叫着。 一进帐篷,看着床上痛苦着呻咛着的重伤员们,文峰“噗通”的跪在地上向着眼前的伤员们“咚咚咚”的叩了3个响头,“兄弟们,我送你们上路了。你们在前面等着我,我一会就来。”说着他站了起来,一挥手,身后数十名头戴防毒面具的军人拿着针管向着伤员们走去。“我保证,你们会走的很安详,没有任何痛苦。”文峰一边向着里屋走着,一边默默的说着。 内屋里,一个金发的中年人安静的躺在床上,他的周身插满了管子,看到文峰低沉的走了进来,他忍住痛苦,勉强的对着文峰笑了笑:“你把他们都送走了吗?恶魔。” “都走了,没有任何的痛苦。”文峰擦拭了下眼角的泪痕走到了他的床前。“对不起,我无法带你走。”文峰努力的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弗拉基米尔,原谅我。” “那些外星混蛋都杀死了吗?”马雅艰难的转过了头看着文峰。 “是的,为了不让毒素扩散,我们马上要净化这里。”文峰把一只试管注射进了点滴的药瓶里。 “感谢上帝,我们赢了。”马雅看着天空喃喃的说道。“不要哭,我的男孩,你做的对,我希望有尊严的死去。” “可是……可是……”文峰忽然跪倒了马雅的床前,“我……我无法接受你就这么的离开。你是我的朋友,像父亲一样的朋友。”文峰再也无法内心的悲伤,失声痛哭起来,是啊,从小就没有父母,从来没有感受过父爱,自从马雅成为他的搭档,这个大大咧咧的中年鄂罗斯大叔让他第一次感觉到了父亲般的爱护和关心。这一年多来,他感到马雅就是他的依靠,他的避风港。这一次,马雅就是为了掩护他,才被击中。 “不要哭,这不像你的风格,我的男孩,我能看穿你的内心,你的内心一半光明圣洁,一半漆黑阴冷,但是那漆黑中还有着一丝的明亮。”马雅颤抖的手无力的按在了文峰的头顶上。“我知道你打算看我死后就开枪自杀吧,放弃这个可耻的念头吧。不要死,我不予许你死,我的孩子,把我带回鄂罗斯。”说完马雅再无气息。 “弗拉基米尔……我带你回家……”文峰默默的站了起来,看着心电图已成一条直线,他的对着马雅的尸体举起了手,手掌中喷出一团烈焰,“我带你回家。” “他是我的朋友,我的搭档,我的父亲般的朋友。”最后一滴酒滴落在了石碑上溅起一丝酒花,“最后……是我……亲手杀了他……”文峰的眼角涌出了泪水,“5年了,我再一次来看你,弗拉基米尔。” 何宝宝坐在草地上默默的看着他,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没心没肺的人,没想到你竟然是个如此重情重义的人。真的,我也在陪着你伤心。这个人一定很值得敬佩,如果他活着,我也一定会和他成为朋友的吧。 文峰丢掉了空酒瓶,从墓台上拿起小提琴,夹在腮下,拉起了一曲悲凉幽凄的曲子,这曲子仿佛在向着坟墓里的人诉说着什么,凄凉而优美。他的泪水不断地滴在琴身上。 何宝宝在一旁看着夕阳下拉着小提琴的文峰不由得看的呆了,他真的好帅,好英俊,这曲子真的很好听,听得我真的很想哭。 “请问,您是我爸爸的朋友吗?”那个金发的小女孩从松树林里走了出来,“我叫卡秋沙,这个曲子是我爸爸写给我妈妈的。” “是的,我是你爸爸的朋友,这个就是他托我送给你的礼物。”文峰回头笑着看着那个女孩,把小提琴递了过去。 (求点击,求推举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