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随蚩尤一起来的几个大汉不由大惊,慌乱而逃。 陈一凡瞥了他们一眼,喃喃道:“却是让你们逃不得。” 纵使只是蚩尤的手下,随随便便摧毁一城一市的,也还是很轻松。 话音落下,天地间倏然卷起几道旋风,分别将几个钢铁巨人一般的大汉卷起,落入紫金山脚下。 数息,紫金山旁又添几座小山,围绕紫金山而立。 “对了,我们刚刚说到哪儿了?”陈一凡一拂袖,面前蚩尤和他的大熊猫也被风卷走,落入京城市附近的一处灵地之中,各化几道山峰傲立。 陈一凡看向退至白云地边缘的家族子弟道。 “……”众家族子弟这才想起有这么回事,陈一凡说是为何而来来着? 给兄弟讨个公道。 整个张家的人,喉咙都变得干涩起来。 这几天对张小飞的追杀,他们没少参与。 “庄主!” “庄主大人!这事儿都是家主他一手操持,我们也曾劝说过他,都是同脉同源的,不要对小飞哥赶尽杀绝!” 几个张家子弟指着已经昏厥过去的张家家主道。 “哦?所以,你们代他赶尽杀绝,追杀张小飞十日?”陈一凡微微点头,反问道,看不出什么愤怒的情绪。 “……不,不是这样的!” “我们也没办法!” “他是家主啊,要是我们不听他的命令……” 众人一阵推脱解释。 “我不想听这么多,只问你们一句,知道该怎么做吗?” 陈一凡打断了他们的话,问道。 “知道!”就在其他张家人还在沉默的时候,一个声音高声答道,随即,一刀斩下了已经昏厥的张家家主的脑袋,抱着脑袋恭敬上前,跪倒在陈一凡面前的白云地上,将头颅双手奉上。 陈一凡垂眸瞥了他一眼,又瞥了身旁的张小飞一眼。 护龙山庄的问题已经解决了,现在要解决的,也就是张小飞的事而已。 小事! “还不够!”陈一凡微微摇头。 “当初参与此事的,现在出来,我只要你们一命而已。” “……”众人面面相觑,只要一命而已? 难道不是命没了,什么都没了吗? 他们也只有这一命而已,命都失去了,还有什么可失去的。 没有人出来,陈一凡都明确说了要他们命了,谁敢出来。 陈一凡眉头一皱,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们就非得惹我生气吗?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罢,只见一个穿着带黑色兜帽斗篷的高大死神出现在黄家家主身后,一镰刀,便勾走了他的魂魄。 黄家家主的身体软软倒了下去,灵魂在死神的镰刀上挣扎着。 众人呼啦啦散开,眼睛瞪大得快要暴出来。 等等!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你说你招鬼差,呼鬼魂,我们还可以接受,就当你是练了什么禁术一般的法术。 可这死神是怎么回事?那不是西方神话里的吗? “啪啪!”陈一凡拍了拍手,又见刚刚那样的黑色漩涡涌现,两个小鬼抬着冒着滚油的油锅就出来了,将油锅放在了陈一凡面前那张桌子前面的地上。 然后……把黄家家主的魂魄放了进去。 死神的镰刀上,黄家家主的魂魄跟个破布片儿似的,在滚油里炸了炸,再翻个面儿,继续炸一炸…… “啊——”一声声货真价实的凄厉惨叫传入众人耳中,令人不由战栗。 什么鬼?抬油锅的小鬼明明是华夏传说中小鬼的形象,现在还跟西方的死神合作起来了? 陈一凡垂眸看着狂咽口水的家族子弟们,不好意思,现在西方的死神也归我管。 “怎么?咽口水干什么?想吃?” “点个头啊,点头就给你们吃。”陈一凡嘴角微微勾起,端起阔落喝了一口,笑问道。 “……”众人疯狂摇头,开什么玩笑,吃? 那特么能吃吗? 就算他们是“大吃货民族”,这鬼也不能吃啊! “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当初参与此事的,自己站出来,我只要你们一条命而已。” 陈一凡斜倚在桌旁,再次扫视众人一眼道。 “砰砰!”两声闷响,一个黄家的人给陈一凡嗑起了头,随即掏出一枚匕首来,一刀插进了自己的胸口。 陈一凡垂眸看了他脱体而出的魂魄一眼,待他意识清醒,声音不高不低的说道:“去吧!判官该怎么判怎么判。” “谢大帝宽恕!”那鬼魂抬头一望陈一凡,立刻神色惊恐,又跪下磕了三个头,这才当着陈一凡和众人的面往地府去了。 那鬼魂眼中,此时坐在面前的陈一凡,哪里是什么凡人? 身后神光阵阵,身上玄色帝袍威武庄严,肩头一只黑龙头从他身后探出头来,垂涎的望着他们的方向。 一刹间,像是自然而然明白了陈一凡的身份,哪里还敢有半点反抗。 难怪,刚刚连蚩尤那样传说中的魔神,竟也不是这位庄主的对手。 原来竟是…… 随即,不由凛然,张小飞能与这位帝尊成为朋友,势必也不简单,他们这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某得黄家七年气运又如何,得罪了这位大人,怕是千年万载也难以翻身。 众人在周围浓厚的阴气之下,得以通阴阳,看到这些鬼差鬼魂。 此时见到黄家那人的举动,不由困惑。 卧槽!大帝? 护龙山庄这庄主到底是谁啊?你特么说清楚啊! 然而,黄家那人的鬼魂只是自顾入了地府,不敢留恋人间分毫。 众人如鲠在喉,面面相觑,大部分人已经动摇了。 看看那还在反复下油锅煎炸,惨叫连连的黄家家主。 只是死一死,似乎已经算比较好的结果了? 他们踌躇着,陈一凡也没有催促,只是喝着阔落,静静等他们做下决定。 夜还很长,天明之前做下决定就可以了。 “庄主恕罪!”又有一人出来,对着陈一凡磕头,一掌结果了自己的性命。 待魂体出窍,望陈一凡一眼,吓得连连后退数步,口中念叨着:“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复又跪下磕头:“多谢大帝宽容。” 说罢,与先前那人一样,毫不留恋的去了地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