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伤了。”清源摊了摊手,表示无奈。 “接下,送过去,若是有效,我替你挡住那阉人。”一边的女统领却是无视了清源二人所谓的受伤。 “在我们的战场上,只要还能握刀,就不能违抗军命。” “我送。”清源扶着自己的的腰准备慢慢站起来,旁边的王小六却被眼前一把寒光凛冽的兵器折光给吓得一个激灵,快速从地上跃起。 看到这一幕的清源也不装了,刚刚那白吾到看似厉害的一掌其实压根没用力,两人只是摔了一跤而已。 接过小七手上的瓷碗,二话不说,朝着商队这边走了过来。 那双屿见状,出列与白吾到耳语几句。 就听那白吾到说道:“这瓷碗乃是我等之物,难不成这防身之物还是这碗不成。” “没想到我等这防身之物连白大人都有所耳闻。”女统领却是毫不顾忌地嘲讽。 白吾到脸头一次黑了下来。 只是对方阵营之中,岁妃的身影就如同大山一般挡在他的面前。 “你们这不是……”双屿忍不住出言。 却被白吾到拦住。 “岁妃大人的面子,我们还是需要给的。” 言下之意,就是岁妃来承担这次人命的责任。 女统领闻言顿时冷哼一声。 然而却没让清源住手。 元神中,熟悉的波动再次传来,只是这股力量却无法受清源控制。 让余下守卫一人取了一件可以容水的器物。 清源没有打算一个个地涂抹过去。 分别倒入了一些。 白吾到见到此情景,手中微微一动。 那双屿顿时有了行动。 待清源分完瓷碗中的水,拿着瓷碗朝那边问了句:“这碗可还要吗?” 却听居然是那那岁妃回答:“用之不取。” 清源便将瓷碗放在了地上,走回了百越这边。 熟悉的惨叫声再次响起。 赢和听到这个声音,似乎联想到了之前自己的悲惨经历,面带幽怨地看着清源。 那小七却是不解。 “这内服不是并无痛意吗?” 顿时那些惨叫声一止。 双屿心中暗骂丢人,不过不出片刻,那奇毒居然真的被解了。 白吾到这才放下心来:“还要多谢诸位赐药了。” “大人客气。” 女统领敷衍回应。 “大人,事情已了,还请回车。” 白吾到点点头,此时却听那岁妃忽然出声。 “恐怕不行。” 白吾到眼神顿时危险地眯了起来。 “莫非白某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岁妃大人不成?” 岁妃却是将目光投向了谷中远处的一方寒潭之中。 众人循着岁妃的目光看去,心中也是发出一股凉意。 见那寒潭之上,不知何时躺上了一位肥头大耳的高龄妇人。 那妇人皮肤雪白,与外面那些成虫是一个颜色,只是身上此时轰然而出的气势却是不可同日而语。 见众人朝着自己看来,胖白妇人用手划了划身下的水面,一张大嘴咧开。 一口利牙。 “天蚕娘娘?”白吾到似是询问,出声道。 那胖白妇人不语,只是对着众人笑。 那商队之中,原本还沉浸在死里逃生的喜悦之中的守卫突然被一股莫名之力甩飞,落入了峡谷之外的成虫口中。 “不!” 只来得及留下一声惊呼。 白吾到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了瞳孔。 “怎么,你是想和本姑奶奶动手吗?” 突然,一道甜腻的声音从白吾到耳朵边传了过来,使得他连忙侧退。 “咦,七天步?不对,徒有其形而已。” 那胖白妇人不知何时已经到了白吾到面前。 听得此言,白吾到面上依旧一片平静。 “若是天蚕娘娘当面,我自是敬意有加,只是这套步伐,乃是秦国战步,并非什么七天步。” “哦?”那胖白妇人笑了笑,“你以为我不是天蚕娘娘?” 岁妃此时不知为何,拦在了胖白妇人和那白吾到之间。 “久闻天蚕娘娘是少女扮相,你可有何证明?” 那胖白妇人见到岁妃,面上轻视之色褪了许多。 “我入睡已有百年,你等人族日日烦我,自然得有人来替我看守此地,至于证据……” 一条晶莹剔透的丝线不知何时落在了岁妃面前。 “这样够不够。” “自然。”岁妃点头,面上却是毫无半点惧色。 “那天蚕娘娘为何破坏者妖道规矩,杀我随从?”白吾到从一边走出。 那天蚕娘娘捂着嘴,似是有些痛苦。 “你们这等薄情人,莫不是忘了,你们杀了我多少孩儿,这个数,我自然要替我的孩儿们拿回来。” “那也是你先破坏这规矩的。” 那胖白妇人听得此言,也不装了。 “那你就让万妖那厮来抓我就是。” 说罢,一脸无赖地看着两位。 岁妃却是轻轻出口:“此番因果,日后自然会有清算之日,只是我等已经耽搁了许多时间,还请娘娘放行才是。” 那胖白妇人看了一眼岁妃,正有些为难。 却听那白吾到先出口:“且慢,我等此来,还代表秦国大司马大人向娘娘求取一物。” “秦国大司马?” 听到此言,岁妃脸上也有些波动。 “辅司马。”白吾到提醒。 “辅稻子?” “正是。” “哦?那看来你这还真是七天步喽?腾蛇这……所求何物,说来听听。” “只要娘娘多年来褪下的茧。” 天蚕娘娘眯了眯眼,心中却是冷笑,这人类之前还在为手下的死一脸不忿,却只是为这谈判多加了一份筹码而已。 “看来你们对我的调查还挺细致,那你们又能拿出什么筹码来?” “三斤寒食茶叶。” “寒食铁树在你们手里?”天蚕娘娘略带惊讶,“那头蟾蜍也被你们杀了?” “娘娘说笑了,牯岭大人活得好好的。” “却又是个识相的,真是无趣。”天蚕娘娘摆了摆手,却不知道是在说那头蟾蜍,还是眼前这位。 “娘娘的意思呢?” “寒食茶叶这种东西你们都拿了出来,我有什么理由不答应,只是我也是同等份额给你们,这些年来,这是秦王第三次来求天蚕丝了吧,是又生了个什么?” 见这位如此不将秦王放在眼里,白吾到只能装作没听见。 “是位小姐。” “凤胎?昔日倒也是遂了愿,没什么事,你们就过去吧,别在这碍我的眼。” 天蚕娘娘似乎想到了什么,面上却是一副赶人凶相。 虽然对方丝毫没有提及“路费”,但是该守的规矩还是要的。 千份的通元交了上去。 前往秦国的中枢便是这一天峡,过了此地就是秦国境内。 这一天峡贯穿山脉,绵延数千里,然而都是这位天蚕娘娘的地盘。 这千份通元倒是不亏。 “岁妃大人,请。” 在那天蚕娘娘消失之后,峡谷内重新恢复了平静,阳光也从那成虫退去的谷口照了进来。 地上只剩下几丝血迹和几件被撕咬时扯破的布料。 白吾到很是识相地对清源这边让了身。 岁妃坐回车驾,从翻起的车帘中略微一瞥,清源似乎望见了冰块的一角。 没有在意地收回眼神,虽然重新听到了后面那位三公子的求救声,但是清源此时只能装作听不见。 跟着王小六,两个男人混迹在多个女人身边。 “你,跟着我。”那女统领将围着清源想报酬的冬儿身边领走。 不一会儿,清源就听见后面传来王小六的惨叫声。 “还不知道先生怎么称呼。” 那位女统领扭头朝着清源开口。 “周远。” 西贺牛州这边不讲究什么表字。 “我乃百越国擒妖营第三统领,古灵,不知先生是否婚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