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找曾圆子的,请问她人呢?”中年男人依旧坐在台阶上,抱着双腿抬头大声质问保安人员。 随意得好像坐在自家门阶上。 找曾圆子?这个名字安保部的人员已经不再陌生了,保安看了看手表,礼貌道:“不好意思,现在午休时间,她可能出去吃饭了或者正在休息,你有她电话可以直接打给她,让她本人出来见你。” “我没她电话呀,我有急事要找她,你们就放我进去吧!”中年男人有些着急,看一侧的玻璃门正打开着,起身就想往里冲。 “不好意思,这里外人不能随便进!”保安人员一把就拦住了他,随即对身边的另一个保安使了个眼神,转而又笑道:“我们可以进去先帮你联系一下。” 很快另一个保安转身返回了大厅,不过他不是电话联系曾圆子,而是一个电话拨到了总裁办―― 没多久,罗秘书就推开了总裁办公室的门,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总裁,楼下有一个中年男人过来找圆子,我直接查看了电脑的监控,应该是圆子的父亲,保安不让进现正在门外闹事,你看?”带着几分焦虑的罗秘书,看着一直闭目撑额的东方墨,忽然停止了讲话。 这段时间,他在公司的状态都不是很好,不知的因为和桦林的冷战还是因为柯启文正式介入到了圆子的生活中。 对于总裁真正的心思,目前连他这个最贴身的秘书都看不透了。 半晌,东方墨修长的双手轻抚了一下面庞,幽幽抬起了眼帘:“你是说,圆子的父亲在楼下?”霎时,鹰眸闪出一道冷光。 “是的,午间留守的保安都已经全部出动了,因为不让其进入,老人家差点就要砸门,情绪很激动不停在门外叫骂,非要圆子出来不可。”言语间,罗秘书偷窥了一下总裁的表情。 午饭没吃,突然犯困的东方墨就着办公桌小憩了一会,可依旧没有进入睡眠,强打精神站立整了整衣襟,快步迈出办公桌外:“走吧!” 没有丝毫的犹豫,他倒要见见这位抛妻弃女,还敢来女儿就职公司闹事的无耻父亲。 看来总裁要亲自处理此事,罗秘书不敢迟疑也快步跟了过去。 到了楼下,门外已经集聚了一大波人,一批吃完午饭往回走的员工看到有人在门外闹事,大都忍不住驻足围观了起来。 “告诉你们这个曾圆子,到了大公司有了钱了就不管她老爸了,都是她那个神经老妈给挑拨的,现在我还有慢性糖尿病,每个月还要打胰岛素,她们就这么不管我了呀,就巴望我早点死啊――” 说着,他还跟泼妇似的瘫坐在了地上,今天他不见到圆子是绝不罢休的。 一旁的安保人员个个面面相嘘,但都不敢动手将其拖走,因为罗秘书那你没有命令他们是不能随意动人的。 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安保部的人员都知道是凡来找曾圆子的,都要到总裁办报备。 “你是曾圆子的父亲?”一个高大伟岸的身影伫立在了他的面前,低沉的音质裹夹着冰封的寒气。 亦如泰山压顶之势,让满脸横肉的曾树海先是微怔了一下,而后才站立起来摸了一把涨红的老脸:“是,老总,我就是曾圆子的父亲,我来跟她要点救命钱,可这保安非难着不让进。” 一看就是权威人物,曾树海立马一副阿谀奉承相,笑着凑了过去,上下打量着东方墨。 东方墨瞟藐了一下曾树海,不管是何缘由用这种方式来女儿公司闹事,足以证明此人够不要脸。 看着越聚越多的人群,东方墨眯了眯深眸略显烦躁地勾了勾领带,轻挥了一下手指:“跟我过来。” 转身就走向广场对面的保安室,直奔三楼安保部,这样的人他都不愿意带进大楼内部,如果不是圆子父亲他都不用出面,既可将此人扫地出门。 “你想要多少!”曾树海一跟进门,坐进办公椅内的东方墨即刻发问。 “实不相瞒,我们家年前咖啡厅经营不善欠了一屁股债,我又一身的病,所以需要钱看病。”看出这位老总是要出面摆平事态,曾树海不由心中暗喜,袖口随即用力擦了一把鼻头。 “嗯!”东方墨略微点了点头,大手一挥,一旁的罗秘书随即将一个支票本递到了他的手里。 抽出左上口袋的钢笔,他很快就写下了贰百万圆,停笔思虑了几秒,又一把撕了支票,紧接着又在下一张支票写上了苍劲有力的一行大字――伍十万圆整。 随即,一把撕了扔到前面的地上:“拿支票走人!”以后他不愿看到此人出入东恒总部。 “这点钱你就想打发我。”刚看到总裁写了贰佰万,一下又变成了五十万,如此悬殊让曾树海顿生不服,瞪大眼就直冲了过来。 很快就被一旁的保安给拦了过去,他只得哀求道:“老总,我知道你有钱,你就行行好多给点吧!” 自从中了彩票头奖,曾树海已大手花惯了钱,这些钱不仅要拿回家讨好准备离他而去的小情人,自己也要藏点赌资,所以既然遇到了金主就算腆着脸,也要多要他几个。 年龄大了又干不了苦活,为了零花钱已到了捡破烂的地步,此刻尊严此对于他来说已是一钱不值的狗屁。 可是很遗憾,没给他讨价还价的机会,一脸阴沉肃穆的东方墨拉了拉已是很贴身的西服,长指轻掸了掸袖口目不斜视地离开了办公室。 “老总,你别这么走了呀!”捡起地上的支票,曾树海随后就跟了过去。 “别乱动。”此刻候在一侧的几位保安不再客气了,一人一边拉着他的胳膊:“再敢乱来可就是警车伺候了。” 罗秘书随即就走了过来,从他手里抽出支票叠好放入口袋,先是微笑了一下而后又厉色道:“拿好你的钱赶紧走人。” 他知道对待这种抛妻弃子的混账男人,东方墨今日没有动手就已是最大的仁义了。 “这位领导,我还有病需要看病吃药,你们不能就这么不管了呀!”对方态度突然强硬,曾树海也只得松下语气乞求。 “我们为什么要管你!”一旁的罗秘书不客气地问道,给了钱还没完没了了。 “报纸上都说了,这个东方老总跟我女儿曾圆子有一腿,所以嘿嘿――”所到此,他竟奸诈地笑出了一脸的褶子。 报纸上的信息!难怪他找到了东恒总部。 不过他竟然用“有一腿”,来形容自己女儿和总裁的关系,有这么说自己女儿的吗? 罗秘书当即一把就抓起了曾树海的虎领,仰头狠狠道:“我们总裁是你可以随意敲诈的吗,给我放尊重点。”随即一把推了过去。 曾树海身体随即往后仰了一下,要不是身边有俩人押着他的胳膊,他得摔个四脚朝天。 “你!”就连这个看上去最斯文的工作人员都这么强硬,身边还都是身强力壮的保安,曾书海一下就没了脾气。 耷拉下了脑袋,亦如霜打的茄子。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下次再让我看到你就不是这种待遇了。”看着曾书海灰不溜秋的衣服,愤懑异常的罗秘书也是嫌弃地拍了拍灰,随即手一挥:“送客!” 说是送客,其实是被俩个安保人员给强行押下了楼,直接拖到了大门外,又一个狠甩直接将其推出去几米开外。 此时的安保员已不是执行任务,也带着某种情绪挥着警混,恶狠狠地看着曾书海远离了这条街,才返回大楼。 “曾圆子呢!”东方墨没有回办公室,而是直接来到十楼信息部的大厅,看到圆子空空如也的办公桌莫名地发着脾气。 不知缘何,处理完曾书海他突然很想见圆子,看了看手表,此时已到上班时间办公室的人员基本已到齐,偏偏就她的办公室空着。 兀自推门走进她的办公室,里面倒是比以往更干净了些,所有物品都整整齐齐地放置桌角,倒是更凹显了那电脑显示频下的像框。 拿起看了看宛如油画般的美景,男孩和女孩深情对视此刻亦如针扎般的刺眼,“啪!”一把就将相框反扣到了桌面。 打开上衣的领扣,双手撩开衣襟撑至平坦坚实的腰部,一脸沉默的东方墨就此在圆子的办公室内不安地踱步。 腹部质地优良的腰带扣,也在他的来回踱步间闪着耀眼的光芒。 办公大厅很快就有了一些隐隐地骚动,碍于总裁的尊威没人敢回头,但都暗自传递着眼神,如此又是要让吃瓜群众有好戏看的节奏啊! 已无心工作的办公室同仁们,莫名地兴奋起来,耳畔只听得总裁有力的踱步声“咔咔咔,嗒嗒嗒――” “总裁,总裁!”王经理拿着手里躬着腰,匆忙走进了圆子办公室:“圆子刚刚跟我请假了,说晚半小时到。” 晚半小时到?东方墨的英眉即刻蹙起,手指在勾领带:“因何事请假?” “这个,她没说。”见总裁一脸沉闷,王经理的额头也是莫名渗出一层细汗。 员工有事请半小时假而已,这在任何部门都是司空见惯的事,哪有主管细致到非得问明原因的才准假的。 可总裁这架势分明是带有责备的意思啊! 王经理紧张地低头,不得不思索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吗? 既如此,东方墨也不想多言了,拿出手机打开连接圆子手机的跟踪系统,黑眸即刻一沉,她就在附近的街心公园内。 她在那里做什么?骨节分明的大手暗自握紧了手机,一种隐隐地不安涌上心头,无心再搭理其他人,东方墨转身就离开了办公室。 “总裁!”迎面赶来了罗秘书。 “跟我来――”抛下这句,东方墨即刻就从罗秘书身边闪离了,速度之快好似一道黑色的闪电。 “这!”前脚刚踏进十楼办公厅的罗秘书,脑袋也是狠转了几圈才反应了过来,转身又折回,跟随总裁的脚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