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尔顿酒店的包间我早已命人定好,曾小姐可否赏光?”柯启文非常绅士地弯起了胳膊。 “那,好吧!”圆子也就不多客套了。 当着东方墨和白桦林的面,柔情万丈地将手挽进了他的胳膊。 仰头看着柯启文,一脸含笑盈盈。 虽然心里在想,该死的,这多出来的一顿啥时能减掉啊! 此时,大厅的人正慢慢增多,吃完午饭的员工正陆续的回返。 看到自家总裁和另一位气质帅哥一同站在了门口,眼尖的人认出这是煌腾的总裁。 俩位总裁虽各有千秋,却是一样光芒万丈,是走到哪里都无法让人忽略的星辰。 N市实力最雄厚的俩大财团的总裁竟然在大门口碰面,震撼力可想而知,吓得刚进来的员工纷纷绕路而走。 可走到远处,全都不约而同地伫足观望,特别是年轻女职员,不仅窃窃私语且表情亢奋眼冒金光。 人多不便久留,满意地看着圆子放进自己臂弯的手,柯启文带着圆子来到东方墨的面前:“东方总裁,我们就先行告辞了!” 立在门边的东方墨,眸光清冷地瞟看紧相依偎的俩人,一脸不屑道:“不送!” 于是圆子跟着柯启文礼貌地对着东方墨和白桦林,微微点头告辞,款款走出了大厅。 与东方墨插肩而过时,白桦林还刻意上前一步挽住了东方墨的胳膊,而圆子的余光却貌似捕捉到了他一瞬的空洞。 看他们走远,白桦林仰头看了看依旧立在那里的东方墨,当圆子他们走大厅的那一刻,她明显感觉到了他身体在微微颤栗。 按惯例,人多他早就不耐烦地走远了,可他今天竟然停歇了半刻。 不知的为了平复情绪还是等他们走远,按他一贯的秉性,大厅有人围观他会快速远离,可这次他却是例外了。 仰面看着他们走远,东方墨方才带白桦林离开大厅。 虽然东方墨依旧云淡风轻,虽然一路他对她还是细致体贴,可这个不经意的细节还是深深刺动了她的心。 如果说在国外时那颗思恋的心是飘零的,可是现在俩人在一起了又怎样,无形的距离让她更加孤寂了。 东方墨,到底要怎样才能收回你的心?白桦林的脸有些扭曲,手指在狠狠搅动着精致皮包上的背带。 “怎么还不过来?”已经盘腿坐在日式餐桌前的东方墨,诧异地看着失神在门口的白桦林。 “啊,来了。”自知失态,白桦林速度收拾好情绪,微笑地走了进来。 —— 煌腾总部的总裁办公室,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老爷你醒啦!”贴身保镖孟铁柱,愧疚地看着刚刚清醒的老柯总。 半小时前,被困住的柯启文万分焦急,百般求饶可父亲依旧没有妥协的意思,不得已点了他的后背的某个穴道。 想让这个固执的老爹暂时昏迷。 且料,他毕竟不是习武之人,手力不足,两指按下只是让柯振浩跄踉了一下,关键时刻孟铁柱又从背后补了一下,这才让柯老爷子彻底倒下。 几人一同将老爷子抬到了宽大沙发里躺下,“走吧,这里有我!” 孟铁柱非常仗义地示意他们快离开。 “谢了孟叔!”感激地拍了拍孟铁柱的肩膀,柯启文带着王秘书速度撤离。 孟铁柱何许人也,他是当年“振浩帮”鼎鼎有名的五虎之一,也就是孟虎的老爸。 不管怎么说,现在的正主已经是柯启文了,他也是柯老爷子唯一的儿子,以后他的傻儿子孟虎还是要仰仗柯启文的。 刚才那一指权当是送给新主的见面礼了。 为了儿子他也是拼了! 再次愧疚地看了看虚脱的柯振浩,轻声问道:“柯老爷,我去给你倒杯水吧!” “不必了,扶我起来。”柯振浩摆了摆手,脸色惨白声音微弱。 “是!”孟铁柱拿了一个靠枕,抚着柯振浩靠坐起来。 “唉!”仰头看了看天花板,柯振浩本已沧桑的面庞更添一抹惆怅。 “老爷是担心少爷?”孟铁柱蹲下身看他,语重心长道:“少爷这么大了,也该让他独立自主了吧。” “我是在想22年前的那个女孩?”柯振浩眯了眯眼角,思绪仿佛折回到那个曾经的岁月。 “老爷还在为这件事愧疚!”孟铁柱看出了他脸上的伤感。 跟随柯振浩这么多年,这件事他当然清楚:“老爷,当时你也在逃债的路上,柯少那时也才五岁,哪里还能顾上十几月的小奶娃子。” “那时候,她已经在生病了。”当年被迫卖了洛丹青,不仅换了路费也是为了摆脱一个累赘。 “就是啊,这也是迫不得已啊,相信你那个老邻居如果地下有知,也会原谅你的。”孟铁柱尽量宽慰他。 哼哼,柯振浩苦笑着摇头:“怎么可能,如果是这样启文也不至于第二年就心脏病开刀。” 为防体弱的柯启文有万一,柯家产业无人继承,他是处处留情夜夜勤耕,可是外面的女人就是不争气,一个儿子都没有捞到,还多了几个残障的女儿。 “报应啊,报应!”柯振浩仰面一声长啸。 此时悲凉又有很用,一切的一切都无法挽回,22年,牵扯的是无法救赎的心。 “你以为我要这么管他吗,我是没有办法呀,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啊,唉——”他不停地锤打着自己的胸,抽搐着嘴角:“谁让我当年作恶多端!” “老爷别这么难过,也许那个女孩碰到了个好人家,现在生活美满健康美丽。”孟铁柱一把抓住了柯振浩的手,不让他继续伤害自己。 “但愿如此吧!”想到此,柯振浩有了些许的宽慰,满是深纹的脸庞看向无尽的远方:“不知这个女孩现在哪里?长成啥样了?” “是啊,她在哪里呢——” “呃!”坐在办公室里的圆子,已不知这是打了多少个嗝了。 喝了口水又捶了捶胸,今天真是撑死她了,上班已经半个小时了,肚里的食物还是没消化掉。 这是怨谁呢,谁让柯启文这个时候来找她,偏又请她吃饭,东方墨和白桦林偏又双双站在了她的面前。 此等情形又怎能让她拒绝柯启文的一番美意呢? “哦呵呵,啊哈哈!”翘起二郎腿,忍不住地嘚瑟起来。 想到她挽着柯启文的胳膊,满面荣光的踏出大厅时,东方墨脸上那不自然的神情,内心就是抑制不住的畅快呀! “哦呵呵,啊哈哈——呃——”笑着嗝,隔着笑。 “什么事这么开心!”一阵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传来。 “啊,总裁!”放下二郎腿,圆子惶恐地站了起来:“您怎么来了。” “整个办公室都听到你魔性的笑声了。”东方墨后背双手,沉着脸走了进来。 啊,圆子回眸一望,果真,隔着各自的透明玻璃板,大家都朝这里回眸。 天啦,我这是笑的多放肆!圆子吐舌挠头。 东方墨毫不客气地坐进了她的沙发转椅,幽幽地晃了俩下:“这二顿饭吃得如何呀!”言语间,他瞟瞄了一下桌面上的画纸和赫然放置电脑旁的像框。 “总裁,您怎么知道我吃了俩顿了,呃——”忍不住又打了个饱嗝,下意识地摸了摸撑得圆鼓鼓的小肚子。 第一次跟人家吃饭,柯启文是热情周到,不停地给她夹菜,没办法,她这个人又“厚道”面子又“薄”,于是就来者不拒咯。 于是也就吃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咯! “你跟柯启文离开的时候,嘴巴下明显挂着一粒米饭。”东方墨再次双手合十,悠闲地晃了晃腿:“本来想帮你拿下来,怕你穿帮就没动手。” 哼!说着他的嘴角一抹邪肆的笑意,不冷不热。 啊,真的,什么时候?圆子手慌忙地摸着下巴。 “现在没有了。”东方墨清淡道,转身拿起圆子桌面上的镜框若无其事地看着:“今天的饭局如何呀!” “挺好的呀,我吃得老饱了,呃——”忍不住又摸了摸小肚子。 希尔顿酒店,想都不用想,那里的菜品怎么会差,这可都是他和桦林常去的地方。 “嗯,看来是比我照顾得要周到啊!”他语气幽幽,隧而又将相册放回到了桌面上。 “那是!”圆子点点头,突然又发现不妥:“哪里哪里——” 赶紧挽回,可怎么又嗅出他话里带着点酸味呢,呵呵! 立在一边的圆子偷偷瞟瞄东方墨,只见他清淡一笑:“没事儿,煌腾虽然是东恒的宿敌,但是不影响你们接触。” 他的深眸直视着圆子,透着晦暗不明。 真的还是假的,他竟然不介意,圆子暗自失落,看来她高估了自己! “知道了!”圆子咬唇,弱弱答道。 东方墨隧而从椅上站立起来,郑重道:“楼上的餐盘现在就去收拾了!” “啊,是的。”圆子方才发觉自己的疏漏。 东恒的员工素质很好,吃完饭都是自觉放到餐厅回收篓里,以便保洁阿姨收拾打理。 今天她只顾赴柯启文的约,回来时竟然忘了这事,真是该死! “还有——”没等圆子开口,东方墨又接着来了:“餐厅明文规定,吃饭不得浪费,如果违规罚款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