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受到身体在剧烈晃动,深睡的我被摇醒。右眼紧闭着,左眼缓缓地睁开,曹洋站在我眼前。 “起来了,别睡了。一会儿该接受问话了。”曹洋抱着膀子说道。 “王力军啊,这么早就来?”我说完看了眼放在枕边的手机。“什么已经十点了。” “对啊,大家都等你呢,赶快起来。”曹洋说完掀开被子。“话说你昨晚真的去顾辉的房间了?” “对啊,我去看了一下,今天早上四点多我才睡。” “可真有你的,发现什么了吗?” ”啊,这个啊,没啥的,证据都被警察拿走了。”我躲闪着曹洋的目光。 他停了几秒,“那行吧,我先下楼了,你也快点。” 我嗯了一声,走过旋转楼梯众人都在一楼。姜老穿着看起来昂贵的睡衣坐在最里面,其余人除了老高外都坐在沙发上。而老高则在一旁忙着,我看是在准备咖啡。 “昨晚你是不是很晚才睡。”老高端着咖啡杯来到楼梯口递给我并小声得说。 “啊,你怎么知道。” “姜老起床很早,五点他就起来了,我就在四点多的时候把今天新换的洗漱用品放在了姜老的门口,路过二楼时,我听到右侧的关门声,我还以为是谁起夜,但是从今天早上来看应该是你昨晚出去了。很晚才睡觉。” “啊,原来这样啊。”我支支吾吾,“昨晚的确睡不着,想出去走一走可是刚一出门就觉得有些困了就回去睡觉了。” 老高并不相信我说的话,只见他刚要张嘴。 “这个咖啡真是不错,一下就精神了。”我大声说着来到沙发边。 众人也跟着我的话,纷纷赞扬起老高煮的咖啡。我看已经含糊过去,便坐在沙发上不再说话。 我在沙发上还没有坐热乎,就听到了敲门声,我推断王力军来了。 老高开了门,只见骨瘦如柴的王力军站在前面,身后只站着一位带着口罩和帽子把自己裹着严严实实的人。也许是他的手下吧,我心想。 “姜老我能继续用二楼的走廊吗?”话语间带着请求。 “这还用我同意,你们看着办吧。” “走。”王力军摆了个手势,后面的跟班便和他一起上了二楼。 走到半腰处,“王伟,今天第一个是你。” 我故意等了五分钟才上楼。这次他们准备的地方还和上次一样,那个跟班靠在警戒线外玩着手机。我示意了一下便进去了。 “请坐。”王力军说着。 还没当他这话说完,我就已经坐在了椅子上。 “最近有什么发现吗?” “你问我,我可没有办案权。”我说完耸了耸肩。 “是吗,那好吧,我问你,你认为顾辉是喝什么死的?” “难道不是青化甲中毒,这可是你说的,你现在问我?” “那行吧,看来你是真不知道,那我再问你,你最后一次见迈尔是在什么时候。”王力军的话锋一转,开始问迈尔的事情。 “是在祭奠仪式结束,我们有一波人在献花圈的那个房间抄写经文,就是在你走之后,迈尔呢因为对佛教一窍不通所以就在咱们休息的房间打发时间。” “那和他一起的都有谁呢?” “反正没有我,我可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那个房间内,除了迈尔还有老高,姜老和大禹,最后他们都来我们的房间了。”我回答的井井有条。 “是吗?你确定?你就没有听到什么救命声吗?” “怎么?迈尔遭遇绑架了吗,他那体格子我想几个男人都对付不了他。”我的话里充满了讽刺。 “哈哈,那倒不至于。我不妨对你透露一件事情。迈尔尸检报告上显示他的死亡原因也是喝了带有青化甲的水造成的。但这不是最可疑的,他的身上有几处淤青。”王力军的声音变得低沉了一些。“这些事,你可不能往外说。” 我嗯了一声。“这能说明什么?他死前被人打过吗?谁啊这么大的力气能把他给打的有淤青。” “这个尚不知晓,只是尸检报告上这么说的。”王力军说完站起身,脑袋朝向我慢慢靠近。“难道就没有一点声音吗,哪怕和案子无关。” 我不知道他为何这么在意声音,我努力的回想了一下。除了大家的说话的声音还有…… “对了。”我突然开口,王力军的双眼瞬间直了。 “我们听到了鸟窝掉地上的声音。” “什么鸟窝?” “就是我们抄写经文那屋门口大树上的鸟窝,他从树上掉了下来,声音很大,我们都听到了。“ “是什么鸟窝?”王力军追问道。 “我怎么能知道,但是声音很大,应该是人工鸟窝,现在不是有很人多在树上自己建一个木制的或者买那种塑料现成的鸟窝吗?” 我说完王力军坐了下去,慢慢的陷入了沉思。 “谢谢你,你的回答很棒,对我们有很大的参考价值。请你帮我叫一下曹洋。”王力军说完伸出了右手。 握手过后我便转身离开了,站在警戒线边上的便衣警察,把口罩放在脸下巴处抽着烟。看我要经过他,便转身面对着墙。烟从他的脑袋上钻出,很是滑稽。 “真是个玩忽职守的家伙。”我小声嘀咕着便下了楼。 通知完曹洋后我坐在沙发上不禁暗喜,幸好刚才没有露出什么破绽,这要是被他知道了我擅自进入房间肯定会怪罪我的。即使我觉得他是想让我去的,但这件事不能冒险。在我没有调查清楚之前,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我心想。 问话的过程如出一辙,大约过了一小时所有人的问话都已经结束。王力军和他的小跟班来到一楼,身为嫌疑人的我们自然很是紧张,大家都不敢吭声等待他的安排。 “今天辛苦大家了,我不想再看到像迈尔这样的悲剧了,你们最好老实在这个公馆内呆着,只有案子成功告破,你们才能恢复自由。顾辉和迈尔的案子我不想多说,你们好自为之。“说完扬长而去。 正午时分,大门敞开着。太阳炙烤着这座看起来干净的公馆,懒惰使大家都瘫在沙发上唉声叹气。我望着门外出了神,直到一阵还算凉爽的夏风吹过,我才精神过来。 我站起身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