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是怀疑,那也是以后的事, 安岚玥正疼的恍惚的时候, “皇后娘娘驾到。” “皇上驾到。” “冯婉容到。” 芸香殿的所有人,跪出来迎接,没起来呢,就迎来下一位。 (膝盖:终究是我扛下了所有) 冯婉容到的时候,皇上皇后已经到了。 这让她心慌了一下下。 “给皇上请安,娘娘吉祥。” 冯婉容忙请安。 司赟飛摆摆手让冯婉容起来。 连潇冉也不废话,“青荷到本宫这儿,请本宫为她家主子做主,说你谋害皇嗣,你可有话说?” 简明扼要说出今晚这一出是怎么来的。 冯婉容顿时明了,她就说皇上皇后怎么来的这么快。 青荷这个贱人,别落她手里,不然… 一旁的青荷看着跪在地上的冯婉容,心里一阵痛快。 原来,下午游湖的时候,冯婉容看不惯青荷那张扬的劲儿,不过一个宫女,如此不知分寸,就是欠收拾。 然后就变着法折腾了青荷一顿,因此被青荷记恨上。 当然,除了这个,青荷认定是这个女人谋害她家主子,你说证据? 不怀好意邀请她家主子去游湖,便是最大的证据。 所以,安岚玥出事,青荷有慌张,却也有私心,才在安岚玥出事的当口,不在跟前伺候,跑去凤临宫告状。 只想着谋害皇嗣的罪名,足够冯婉容好好喝一壶,却没想过她的主子是否愿意这样做。 青荷很快被冯婉容抛到脑后,贱人嘛,以后再收拾,先过眼下这关。 冯婉容把皇后的话,快速在心头过一遍,便开始喊冤。 “皇上,皇后娘娘,嫔妾冤枉啊,嫔妾见天气炎热,才邀请安妹妹去游湖纳凉的,谁知道安妹妹突然来了兴趣,伸手采荷叶,结果不小心掉进湖里。”冯婉容说着,还像模像样的擦擦眼角, “说嫔妾谋害皇嗣,嫔妾怎么敢,嫔妾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知道那种痛苦,怎么会去伤害别人的孩子啊。嫔妾真的冤枉,”提起那个无缘的孩子,冯婉容更是悲从心来,泪流满面,看起来着实可怜, “再说,安妹妹明明来了月信,哪来的皇嗣,这么污蔑嫔妾,嫔妾真真是冤啊。” 一番哭诉,听的连潇冉差点笑了。 冯婉容还挺有意思的,之前真没看出来呢。 关键时刻脑子在线,这番话说的,尤其是最后提出的问题,直击重心呐。 司赟飛眉头皱的快能夹死蚊子,月余的胎儿,连孩子都算不上,他自然没什么难过的。 只是母后前脚走,这边就出事,显得他对外家多不经心一样,人家都安分低调了,结果闺女却在他这后宫里遭了大罪,这事儿,可大可小,但总归不好听,说出去容易令人心寒。 至于这里面的阴谋诡计,那又怎样? 虽然害人的那个该死, 但保不住自己的孩子地位,也不见得多无辜。 现在他更想知道的是,他的母后,是否知晓安岚玥有孕一事。 是知晓之后,为了安胎,便谎称身子不利索,弄个障眼法,还是,真的不知道? 这才是关键啊。 母后,安氏。 真的无欲无求? 司赟飛摩挲着拇指上的扳指,心里闪过种种计较。 耳边还有冯婉容委委屈屈的哭声,让人心烦。 “你所言,朕自会去查,若有半句假话,后果自负。” 不为别的,只为皇嗣,司赟飛也会大肆排查一番,总要让人知道,谋害皇嗣一事,他是绝不容许的。 他到处忙着开枝散叶,容易嘛,谁也不可以不珍惜他的劳动成果! 冯婉容小声啜泣着应了是。 心里却不在意,查呗,反正这事与她关系不大,谁不知道她姓安的来了月信,来了月信,自然是无孕咯。 她不过游个湖而已,谁让那姓安的手贱,去勾荷叶的,她都没来得及出手,自己就掉下湖。 可真不管她的事。 这是老天爷帮她呢! 连潇冉眼看着冯婉容哭的越来越不走心,拿着手帕挡挡唇角翘起的弧度。 她也想不通安岚玥为什么隐瞒身孕,太后若听了消息会如何反应呢? 月色撩人,她瞧着冯婉容越发可爱了呢。 宫人为安婉容处理着身下污秽,太医忙着煎清胎的药,这要是不流干净,往后麻烦可大呢。 皇上皇后都来了,太医也不敢怠慢,开的方子不伤身,用的药材也是上好的,太医还留了一个调养身子的方子。 这方子,事后这边也会派人去求,还不如顺道开了,主动一些就当是结个善缘,毕竟是太后侄女。 连潇冉看着进进出出的宫人们,那一盆盆的血水,心下恍惚, 那个骄纵张扬的少年郎,这就没了? 上辈子,四皇子可是夺嫡的种子选手。 母妃是一品妃位,背后还有当朝太后支持,自己本身很优秀,在自己的父皇那里,也有几分宠爱,还有安氏帮忙,如无意外,四皇子就是妥妥的皇位继承者。 可惜,在帝王的真爱面前,一切都是不值一提。 …… 这种变数,连潇冉心里有欢喜,也有紧迫感。 一个小改变,会导致一系列的变化,那将不再是她熟知的事情。 所以,她也要加紧脚步了。 皇上皇后在芸香殿呆了两刻钟,见安岚玥服了药,留下好好修养的话,两位大佬相继离开。 随后太医也离开。 几位宫女还有粗使婆子,给安岚玥换了衣衫被褥后,也退出去。 屋内只剩下安岚玥,青荷,芳娘这主仆三人。 三人谁也没开口,鼻尖嗅到的淡淡血腥味,令人心头越发沉重。 以为要一直这么安静下去的时候,安岚玥闭着眼睛,虚弱开口,“青荷!” “主子你叫我,哎哟我的主子,你可受了委屈,主子打小都没受过苦,这要是叫太后娘娘知道,该多心疼。别说太后心疼,奴婢也心疼呢,我可怜的主子,可怜的小主子。”青荷倒真嚎出两滴泪来。 安岚玥放在被子下面的手,狠狠的攥着,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也不觉得疼。 睁开眼睛,看向趴在床边的青荷,眼里的寒意刺骨,偏青荷丝毫未觉,还在那儿叽叽喳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