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慕诗对于男人,也是厌恶非常。 她本不是能做主的性格,但因着是她最先开口让明显比他们更有目标的人收留了他们,到也在这群人里有了话语权。 她是个实诚人,不愿意敷衍救命恩人,于是一个个询问她这边的人,那样子,仿佛是要掘地三尺。 当然,她最终还是知道了答案:那个男人逃了,跟几个人一起,趁着混乱,跑了出去。 党慕诗有些泄气。 她没想到,那个人渣竟然还活着,甚至还利用他们逃了! 不要脸! 党慕诗脏污的脸上因为生气染上了红晕,倒有了几分气色。 萧子文几人知道这个结果,也是不放心。 但没办法,人都已经逃的没影了,他们现在又是伤的伤,残的残,死……的死,哪里再有精力去找那小人。 只能以后多注意些了。 …… 因为要等这些新加进来的人,五人又休息了一阵子。 过了一会儿,休息够了,收拾好了,这个背着那个,那个拖着这个,萧子文还看到了那个和党慕诗一起最先帮助他们的那个能控制金属的人—— 是个中年男人,长相普通,沉默寡言,看到几人,也只是简单地交代了自己的名字,表达了感谢:“我叫柯建同,谢谢你们。” 一个很老实的男人。 因为之前激烈的战斗,男人的腹部被贯穿了,虽然越煦在昏迷前趁乱帮他处理了下,但他伤的实在不轻,很有可能贯穿了内脏,所以到现在他也没什么力气,更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一群人搜刮了些东西,浩浩荡荡地跟着五人去了医院。 这里还是他们离开之前的样子,安安静静的,看不到一个活人,更看不到一个怪物。 在萧子文的指挥下,魏成安领头,将这群人带到了住院部,没有下去地下,这群人似乎也都不知道这栋楼的下面还有一个防空洞,跟着魏成安就上了楼,然后挤挤挨挨地聚在一堆,瓜分了几个房间,让伤残人士有了安置后,又挤在了楼道里。 越煦这个正统的医生还在昏睡,而魏成安这个不正统的治愈能力者此时也没了用处。 吴峥好歹是个军人出身,多多少少知道点救急知识,于是开口:“你们谁懂急救知识,跟我一起去下面取药。” 他的眼神沉静,给人的安全感十足,这一说,便有几个受伤不是很严重的人犹犹豫豫地站了出来。 吴峥也不多说,冲着房间里躺在病床上的默认队长萧子文点了点头,便带着一队人下去。 等到他们再回来,就开始帮着一些人处理伤口。 没有人大声说话,只有细微的窃窃私语和呻吟混在一起,不至于死寂,却充满了绝望。 能力使用过度使得萧子文不仅身上疼的要命,脑袋也是一抽一抽的疼,像是有人在拿着一把凿子狠狠地敲他脑壳,带动着神经都一跳一跳的,哪怕休息了这么一会儿,也没有半分缓解。 而再看魏成安,这小子倒是装的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坐在椅子上,气势嚣张得很,满满都是生人勿近的既视感。 不知道,还以为这位大佬是不耐烦了呢。 “大魏,你还好吗?”他带了点换心眼地问。 “不好。”这位还闭着眼睛,语气冷硬,甚至还有点冲人。 “噗!”萧子文不厚道地笑了。 他也是闲的,为了转移注意力,操着公鸭嗓,就想寻个开心。 听着这一声笑,魏成安睁开了眼:盯—— “哈哈哈哈……” “你不疼了吗?”笑的这么放肆。 “疼啊,当然疼!疼死老子了!”萧子文还笑着,龇牙咧嘴地说着以前不常说的非绅士自称。 能不疼吗?也就是麻木了,不然哪来的力气说笑。 “看来还是疼的不厉害。”魏成安没好气地反驳着,一双眼睛目光沉沉的,掩藏着好像不是很符合他人设的关心。 萧子文自己看不到,所以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鬼样子,还以为自己是那个风流倜傥的小帅哥呢! 但在魏成安的眼里,他这个人都是黑乎乎的,就跟被烤焦了似的,像一块碳,根本没个人样。 实在是不忍直视了,于是他忍着头痛,试着再次聚集了一小簇绿色能量,送到萧子文的体内。 出其不意! “嗷!”萧子文吓了一跳,身上又开始麻麻痒痒的,难受得直接嚎了一嗓子,把周围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不仅如此,这一声威力巨大,直接把他隔壁床的越煦都给嚎醒了。 越煦揉了揉太阳穴,一睁眼就是雪白的天花板,入耳就是嘈杂的“交响乐”,反正没一点还在战场的样子。 于是他知道了,战斗应该是彻底结束了。 “啊,你醒了啊!”旁边刚好走过来的一个女孩小小声地喊了一句,把信息通过空气,传给了一边玩也似的的两人。 “哟!越医生,你醒了啊!”萧子文是彻底不要那稳重的形象了,还在皮——还是太疼了……嘶! “嗯,醒了。”倒是越煦,平日里皮的不行的人倒是安静了下来。 他大体观察了一下周围,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于是难得有了医生的样子,忍着头痛,看了一眼萧子文的惨状和那“生龙活虎”的欠样,然后目不斜视地走了出去:“病人在哪里?我是医生。”端的是一副沉着冷静、值得信赖的模样。 路过的女孩听了很高兴,激动地带着他去找主持的吴峥去了。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剩下萧子文和魏成安两人,治疗也停了下来。 “大魏,你说要不要让他们下去?”突然,萧子文开口了。没了嬉皮笑脸,很是认真。 “你是队长。”魏成安这样回答。 萧子文轻轻一笑。 这是他第一次被这么郑重地承认,蛮开心的。 “那就让他们下去吧,这里并不安全。”他顺应了心中的想法,“正好,我们还需要人手去探索之后的路,不是吗?”这是他找的“理由”,半真半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