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阳光,冬葵终于发现了灯罩上面一个一个的小孔,顺着这些小孔,结合着图案,她发现这应该是一个谜语。 小孔刻出了‘花草凋零人离去。’,随后灯罩上多画出来的图案,像一个手表。 “七点,”冬葵说道。 第二行小孔写了‘半落池梅春亦残。’,后面多画出的图案,像一个人在堕落。 “指的是七点孙旭落海么?”冬葵说道。她没有在意这个迷题的幼稚程度,按以前的惯例来说,江篱是不屑在第一关就亲自出手的。‘这次应该是江篱找的新人?’冬葵思索道。 “冬葵老师,有相关线索了么?”杜衡收起手机走过来问道。 “他给我们出了一个迷题,”冬葵看着杜衡说:“七点孙旭会被他沉海,其他的没有线索了。” “我跟局长申请查阅了他十年前的案子,冬葵老师,你在这里看完,可以回去看看,最好能给出一个侧写。”杜衡说道。 “好,我知道了。那我直接过去看卷宗了,这里没什么线索了。”冬葵身体微不可见的僵了一下,点头答应了。“哦,对了,你让他们把灯罩也拿回去鉴定一下吧,虽然上面不一定有犯罪嫌疑人的指纹,不过还是去检验一下吧。” “好,我知道了。”杜衡说完便往前走去,冬葵跟在他后面。 走路的过程中,冬葵心里包含怨恨地想,‘去看了也没用,没有人知道,十年前那几个案子是多个人所为。他们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真相,所有人都想找到的是杀人犯的幕后操控者,自顾自的把这个定成了连环杀人案。’ ‘怎么可能一步就抓到江篱,’冬葵心里暗中嗤笑道,‘最后他们还不是被人算计了,竟然说老师是凶手。老师也因为这件事,被江篱害死了。’ 冬葵选择成为心理老师的原因,一方面是她恐惧成为第二个老师,而另一个方面就是她厌恶了警察这个职业。因为当年正是这些警察被江篱算计,一步一步把老师逼上死亡的绝境!哪怕知道这是江篱的问题,可她还是忍不住迁怒。 对,迁怒。如果当年警察里有跟老师一样聪明的存在,他一定可以相信老师,跟老师一起抓住江篱的!午夜回梦,冬葵不止一次这样想。 思索中,冬葵连杜衡的脚步停了下来都没有看见,直直地撞到了他后背。 她的鼻尖一阵酸疼,眼眶不由得一红,泪珠滚落,掉在了地上。 杜衡转过身,本来想问冬葵走路为什么心不在焉。可看到冬葵泪眼朦胧的样子,这句话愣是憋在了嘴里。迟疑地拍了拍冬葵的背说:“下次走路注意,上车吧。”说完,落荒而逃地去了副驾驶。 冬葵顺从地坐在了后面,自上车开始,就没怎么说话,一直看着窗外发呆。杜衡透过镜子观察的冬葵,一直想找机会跟冬葵说话。可每次话到了嘴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以前了解过血字案么?”终于杜衡忍不住问。 “嗯,有一些了解。”当年听老师说了一点。 “你认为这次会是当年的那个凶手么?”杜衡问道。 冬葵瞟了一眼杜衡,‘应该是好奇才这么问的吧,我自认为我还没有暴露出我跟当年那个案子有关,不过还是谨慎一点吧,这个节骨眼暴露身份,根本不利于破案。’冬葵心里想着说道:“当年的案子我了解的不多,只知道每次凶手都会在现场留下血字。” “你觉得这个案子可能是模仿作案么?”杜衡不死心地问。 “模不模仿我不知道,不过出谜语的人应该是新人。”冬葵说道,“他选用的是网上耳熟能详的字谜,可见对这个游戏并不认真。要么这个游戏还有下一关,要么出题的人就是敷衍。” “这样啊。”杜衡听了冬葵的话,低头思索了起来,就这样,两人到了警局。 警局的门口,局长正在外面等着他们。他把厚厚的一打档案,交给杜衡后,看着他说:“别冲动,我知道你着急,但不差这一时了。”说完了,局长还看了眼冬葵,示意她也一样,不要冲动行事。 冬葵冲局长笑了笑,没说什么。就这样,冬葵跟着杜衡去了办公室。 在办公室里,他们两个分别翻看着档案,自杀案,分尸案,剥皮案……一直看到了舞台杀人案。看完后,两个人久久无言。 “我们要不先抓到这个案件的凶手再说?”冬葵小心翼翼地提议道,“杜衡队长,我的侧写结果不太像是一个人完成的,这些案子风格多变,虽然完成度都很高,但我觉得后面应该是有人帮忙。如果我们抓住凶手,问出帮忙的人。也许就能解决了这个血字案。” “你也认为这个血字案是多人所为?”杜衡神色不明地看着冬葵。 “对,”冬葵解释说,“当年的案子警方怀疑是当时的测写师精神分裂所致。可这些案子风格太多变了,一个人就算有人格分裂也无法做出这么多风格不同的案子。” 冬葵说完后,低着头等待杜衡最后的判断。‘是同意她的观点继续调查呢?还是一个劲死追江篱不放呢?’冬葵抱着打赌的心里,这样猜测着。 “……好,那我们先查这件案子的作案人。”杜衡停顿了良久,回答道。 冬葵听到杜衡的回答,不由得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她虽然在心底开玩笑一样地打赌,但早就已经不抱有希望了。当年的事给她留下最深的印象,就是警察都会死追着一个人不放。 “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杜衡看着冬葵的眼神,不解地问。 “我们怎么查呢,时间不多了,孙旭遇害最早的时间就是今天晚上七点。”冬葵装作担忧地问,“我们现在几乎没有一点线索。” “浴缸里不是还有显字的物质么?”杜衡拍拍冬葵的肩膀说,“我们从那个开始查吧,我们在查查他们消失的方式,只要是做过,必定会留下痕迹。” “好,我知道了。”冬葵回答说。‘消失的方式?监控没有被覆盖,窗户外也没有攀爬的痕迹,可为什么人会不见呢?’ 这样思索着,冬葵回想起当年老师跟她说的一句话。 “如果你认为这个事不可能发生,不和逻辑。不如跳出这个逻辑去想这个问题,没准就有了答案了。”老师说。 “可,老师,您不是说过,案件的办理都需要逻辑来支撑的么?”当年的她不解地询问道。 “案件偶尔还会需要一点点想象,”老师眨眨眼睛对冬葵说,“只要一点点,在找不到思路的时候,作为开拓思路来使用。毕竟,我们永远都不知道,犯人的脑回路是多么清奇。” ‘要跳出这个逻辑么?’冬葵在心中问着自己,‘这个最不合理的逻辑是什么呢?’ “是时间啊……”冬葵若有所思地说,紧接着,她就去问杜衡,当时查找监控录像的时候是怎么找的。 “当时我们是当天晚上就过去了,监视的民警就在楼下,向我们说明,孙旭一直在家里带着,没有出去过。”杜衡回忆说,“然后当我带人去他家里抓人的时候,家里空无一人。孙旭那个时候就已经不见了。” “当时所有人都以为是民警没有看住人,让孙旭跑了的,以至于我们一边让荣轩查监控,一边开车出去找人。” “大家路上都在等着荣轩的消息,荣轩能通过监控查到孙旭往那个方向跑。”杜衡看着冬葵继续说道,“但那天晚上荣轩迟迟没有发来消息,凌薇不耐烦地打电话问我们才知道,荣轩根本没找到孙旭出门的监控录像。” “也就是说监控视频也只看到昨天晚上?”冬葵问道。 “对,”杜衡看冬葵的样子,解释说,“孙旭不可能藏在家里,屋子里我们都翻了一遍了,能藏人的地方都找了的。” “我想看看孙旭他们家当年装修的建筑图纸,”冬葵没有肯定杜衡的说法,接着说,“监控视频荣轩也查了,不存在问题。那唯一不和逻辑的地方就是失踪的时间了。” “可我们去的时候,屋子里的确没人。”荣轩听了冬葵的分析迷茫地说。 “所以我想看看他们家的建筑图纸,总感觉他们家一直比别人家小,屋子里跟屋子外面积不统一。”冬葵皱着眉头说道。 “你认为可能他家有一处可以藏人的密室?”杜衡问。 “对,”冬葵回答说,“这样能解释的通,为什么屋子房间面积不一致,也能说得通时间问题。” “那我们还等什么,找到密室,抓住犯人啊!”韩京墨说道。 “不,你们去的那天,孙旭没有失踪。可今天他应该彻底失踪了。”冬葵摇摇头说,“你们别忘了浴缸地的血字,那个案件你觉得孙旭一个普通市民能知道么?看看他犯的案子!你觉得孙旭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反侦查能力突飞猛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