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也知道他们二人在闹矛盾,见聂飞燕神色不愉就立刻把她拉走了,还在她耳边低语道:“你要是不喜欢夜逍,咱们天蝎国还有不少青年才俊呢,父皇一一给你介绍,可别为此事不高兴。”说完却偷偷地转头朝夜逍使了个眼色。 夜逍当臣子当了这么多年,能得皇帝倚重,自然是多少能体会到皇帝的心意的。他猜想皇帝也是有意让自己当驸马,不过他和聂飞燕现在吵架了,他得先做出点表率来才行。 讲真,要搁在以前,聂飞燕还只是个有才能又有钱的寻常有钱人家小姐,他是绝对拉不下脸来去认错求她的,可是现在聂飞燕贵为公主,他身为臣子求个饶什么的,也不觉得怎样。 所以,当宴会中途看到聂飞燕悄然离席,夜逍就赶紧跟了出去。 聂飞燕是听了一个宫女的传信这才出来的,在宴席殿外看到一个面容清秀的宫人,不理会这个宫人的行礼,赶紧上前问道:“怎么样,有了东方先生的消息么?” 夜逍一听“东方先生”四字,登时有如五雷轰顶。他追出来是为什么?人家却在追问那个庶子的消息呢! 宫人恭敬道:“启禀公主,听说东方先生已经搬去了郊区别院暂住。” 聂飞燕:“别院?什么别院?” 宫人有些迟疑,但见聂飞燕目光变的凌厉,还是赶紧答道:“是传说中的西洞别院?” “西洞别院?”不待聂飞燕说话,那个给聂飞燕传讯的宫女已经讶然说道。 聂飞燕奇道:“小禅,你听说过这个别院?” 小禅道:“新入宫时听教导我们的姑姑提起过,据说是历代先皇修炼之所。” 聂飞燕有些不解地问:“先皇修炼之所?” 小禅:“不错。先皇们虽然已经退位,但是有些玄气高深的寿命绵长,活上数百岁的都有。先皇们退位之后就会去这个西洞别院。但是,奴婢也只是听说过,并不确定它是否真的存在。” 聂飞燕欣喜道:“这就是了,历代先皇何等尊贵身份?也唯有他们才配得上东方先生那些如同天降的神曲。”她又问那宫人:“西洞别院在什么地方?” 那宫人忙施礼道:“据说西洞别院的位置,都是先皇在临退位前与即将登位的皇子口口相传……” 聂飞燕:“所以,只有父皇知道它的位置?!”说完不待宫人回话,她已经欣喜若狂地又回了宴会所在大殿,完全没注意到在角落里气的快要晕过去的夜逍。 皇帝听她说想去西洞别院着实一惊,道:“孩子,西洞别院那可不是谁都能去的。朕自登基以来三十年有余,但去那里的次数一个巴掌都能数得过来。先祖留下遗训,后辈皇室未经宣诏不得往西洞别院。” 聂飞燕一听差点哭出来。 皇帝道:“因何你突然想到要去那里?” 聂飞燕:“听说东方先生离开琴舍后便暂住到西洞别院去了?” “啊?这怎么可能呢?”皇帝讶然道,“我记的你说的那个东方先生,不过是一位琴师。” 聂飞燕想了想,道:“皇叔公也很喜欢他的琴曲,不信您问问他。” 皇帝笑道:“你既然说皇叔喜欢,他自然是喜欢的,朕岂有不信之理?”心道:别说是皇叔了,就连朕也有喜欢的琴师和舞娘呢,这事再正常不过。 聂飞燕发现皇帝根本就没把自己的话往心里去,想了想,又道:“因玄元二圣很看重东方先生的缘故,皇叔公对东方先生也分外看重。” 皇帝震惊道:“玄元二圣?” 聂飞燕点了点头。 皇帝:“朕经常听皇叔提起这二圣,说是极富神通之人,还有,那西洞别院据说也是这二圣的……房产。” 只有他这个皇帝知道,西洞别院乃是历代先皇修炼之所,先皇一入西洞别院就不准再问世事。这个“历代”,其实不仅仅包括天蝎国的先皇,还有前朝、前前朝人们认知中早已驾崩作古的众多皇帝。 据说,他们能够入住西洞别院乃是因为曾掌传国玉玺,身上沾了传国玉玺内所含的“仙气”。不过,入住西洞别院后,能活多久,那是真的很难说。 反正他所知如今最年长的,就是他们天蝎国的开国皇帝聂帮,已近三百五十岁高龄了。后面的皇帝虽多有入住西洞别院者,但活的年岁不一。 皇帝的祖父和父亲倒还健在,他上次去还曾经拜见。但是当时别院里住的,貌似也就只有这三位了。也就是说,其他入西洞别院的诸多先皇,已然“先”去了。 聂飞燕此时不禁恍然,道:“那就是了,难怪他会去西洞别院暂住,定是二圣的主意。” 皇帝沉吟道:“朕并不曾见过二圣,只是听皇叔提起过,待朕去问问皇叔。” 他朝皇叔使了个眼色,老皇叔登时心领神会,假装有事暂时离席,片刻后皇帝也去方便。 约莫一刻过后,皇帝和皇叔先后回转来。 皇帝与聂飞燕道:“皇叔说,看那二圣中的大圣江柏对东方先生礼遇的态度,确实有可能暂时让他移居西洞别院。 难怪他这几天一直派人打听东方先生的消息,都没什么收获。若不是朕会定时派人往西洞别院送去礼物,恐怕这位东方先生就此要杳无消息了。” 聂飞燕狂喜道:“那,咱们可以去西洞别院拜见一下东方先生吗?” 皇帝一脸为难之色,道:“燕儿,就算是皇帝,但未经祖上宣诏,也是不得擅自前往西洞别院的。” 聂飞燕听罢登时黯然神伤地道:“这么说,我以后都很难再听到东方先生的那些神曲了?!” 皇帝语重心长地劝道:“燕儿,能够奏出好听曲子的琴师不少,何必纠结?再者,琴师终归只是琴师,你不应该把注意力过多地放在一个琴师身上。你还是多看看今日这宴会上的众多公卿之子。你看看他们,不乏俊美的青年才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