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使力过猛他没能及时收住身形,进入房间后仍旧如箭一般往前疾驰了一段距离,就听轰的一声,他的头竟然轰破了正对着窗口的门,然后从门外过道对面的栏杆上翻了过去。 从二楼栏杆上翻过之后,德古拉终于成功收力,落到地上:没摔个四仰八叉,让楚念有点小失望。 楚念从床上爬起来,打开已经破烂的门,走到二楼栏杆前,向下俯瞰着德古拉,这是一个一头棕发的俊美白种男人,高鼻蓝眸,血红的唇不仅让他显的阴戾,也更增添了他的神秘。 楚念扬唇轻轻地笑了起来,道:“德古拉,我最最亲爱的父亲,这么晚您来访我的城堡,有何贵干呢?” 她那苍老的声音,德古拉以前听来一直都厌恶非常,可是今天的这个老女人,声音中莫名地透着一种奇特的磁性,好似饱含着岁月的陈酿,让人不自觉地回味。 德古拉并不喜欢这种感觉,不管这女人多么优秀,都改变不了她苍老的事实。她那张满是皱纹的脸,就算此时笑的那么优雅从容,令此时他眼前的画面就象是一幅值得永久珍藏的名画,但他还是觉得,这个女人就是自己的耻辱。 他冷冷地道:“你竟然敢伤害我的安娜,这次我不会再让你从我眼皮底下逃走。” 楚念:“这是我的城堡,不管您是身份,又和主人是什么关系,您来拜访都只是客人,千万不要妄想反客为主。” 德古拉:“大概你已经忘记,这座城堡是谁给你的。我既然可以给你,也可以随时收回。” 楚念:“大概你也已经忘记,这里的一切原本并不属于你。” 德古拉:“别再废话了,今天我要让你给我的两个儿子偿命。”说着他伸出手掌来,掌心中吐出无形的血能。 德古拉应该很快就发现,他以前虽然无法杀掉念,但是作为血族父亲对孩子血脉上的压制还是有的;可是这种压制,现在似乎也没有了。 他感觉不到自己对楚念再有任何克制之力。他在发现这点时心头骇然,虽则脸色没见什么异常,眉头却还是轻微皱了一下。 他立刻将自己掌心的血能成倍输出:就算杀不了这个女人,但他也要折磨她,让这个女人像以前那样生不如死。 可是他的血能在攻到楚念跟前时却遇到了一股无形屏障,和刚才窗口被德古拉撞的那道屏障极为相似。 德古拉不信楚念有这个能力,联想到了索菲亚说过的巫师,此时便不禁冷笑起来,道:“念,你是听说安娜回来了,还和一个非常强大的巫师联盟,所以也有样学样,找了一个巫师回来,是吗?你以为这样就能对抗我德古拉了吗?” 楚念没出声,只是试着利用精神力将德古拉掌心的血能击溃,可惜这副身体承受力有限,她无法将精神力发挥到最大。 看来她暂时是杀不了德古拉了。 楚念就有些郁闷,突然甩手丢向德古拉一道用些微精神力就能启动的火符——都说吸血鬼怕火。 德古拉因为猝不及防,被火符砸个正着,身上登时燃了起来。楚念看着变成火人的他就分外的精神,正想着他会不会跟他那两个儿子一样直接化灰,不想他整个身体骤然放出一道红光。 红光迅速将德古拉和火隔离开来,片刻后火就灭了。 德古拉虽然全身烧伤,但是在强大血能的修复下烧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很快复原。 德古拉感觉身体恢复如初,只是血能消耗了不少,松了一口气:刚才被火焚身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真的要交代了。 只是感觉身上咋这么凉飕飕的呢? 忽地就听二楼的念,声音冰冷,带着长辈对小辈的斥责语气,厉声喝道:“德古拉,你来拜访我为什么不穿衣服,光着身子是想勾引我吗?” 最可气的是,这声音刚一响起,德古拉就听到血族领地的上空都回荡着这个声音:这个女人应该是用上了特别的异能,将这句话响遍了整个血族。 德古拉几百年来都没有感觉到“无措”是什么滋味了,今天就尝了一回。 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一心想要作掉二楼上的那个老女人,但是根据以往的经验他知道不管自己使用什么手段都作不掉她。 所以,迟疑了一下他只能选择离开。他要先回自己的庄园——穿上衣服。 “德古拉,”不想身后的城堡里又响起了那老女人威严至极的斥责声,“以后要是再敢这么无耻地来到我面前,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整个血族在这一刻都像是时间静止一样,原本在夜晚是血族非常热闹的时段,现在这片领地却安静有如空谷,只有夜风徐徐的声音。 很多贵族正在庄园里举行宴会,饮用着特制的美酒佳肴,现在全都被划破整个夜空、传遍整个血族领地的这两句话搞的举族皆惊,集体碉堡了。 在自己的城堡里正对着镜子看着自己身上的蛇咬伤口顾影自怜的安娜听到这两句话,就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不然就是中了蛇毒产生了幻觉:反正那两句话陈述的绝对不可能是事实。 可是她催动血能修复好身上的伤口,出门时就看到索菲亚吃瓜一样拉住仆佣询问他们刚才有没有听到女亲王念的话:德古拉没穿衣服就去找她了。 仆佣们都是德古拉派来的,全都是德古拉的亲信,哪敢议论王的糗事,见索菲亚一脸八卦地问个没完,也只能不停地说“没听见”“不知道”等等,可不敢承认自己听到那样的话了。 索菲亚最后就只能朝他们竖中指,表示自己对他们的鄙视。 他们都是下等血族,自然不敢反驳什么,赶紧摆脱这个巫婆,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索菲亚一转身就看到安娜从二楼上走了下来,赶紧上前两步迎上她,笑问:“安娜,你刚才听到那个老亲王喊的话了吗?” 安娜面无表情地答:“什么话?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