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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4章 身份的象征

行走阴阳路 南派小太爷 6560 2024-07-04 13:22
  进到里屋,爷爷问道我:“龙娃,你老老实实告诉爷爷,那个丁小燕到底是什么人?”  我道:“当老师的呀。”  “不许说谎!”  爷爷的眼神很敏锐,确切的说,是大人看破了孩子的小把戏:“天府七中我去过,里面教历史的老师我也都认识,根本就没有姓康的老师,我也没送什么东西过去,我刚刚是故意套她话。她到底是什么人?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一时间我有些慌了,连忙解释道:“对,她不是老师,但也绝对不是社会上那种坏女孩。实话告诉你吧,她现在还没有工作,为了给你们留下好印象,所以才骗你们。但也不能因为别人没工作就……”  爷爷打断我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爷爷回过头看了看客厅,那动作很小心,就好像在观察有没有危险一样,最后将门合上继续对我道:“有些事情你可能不会相信。龙娃,你相信世界上有鬼吗?”  听到爷爷这句话,我冷汗都出来了,我该怎么回答呢?说相信?还是不信呢?  一番思索过后,我点了点头说我相信。  爷爷这才继续道:“你身后的柜子墙壁里面有件东西,一会儿悄悄把它取出来,到了晚上你叫那丁小燕去楼顶找我。”  我问道:“爷爷,你要干嘛?”  爷爷看着我,缓缓从嘴里道出两个字:“灭、鬼。”  爷爷的声音不大,但这两个字落在我的耳朵里却如同炸雷,我只觉得背脊发凉!  我太年轻,太小看爷爷了,23年前能独自进入危险重重的十绝怨陵的人,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我带回家的女人,是人、是鬼。  我意识到要是再不摊牌,接下来的事情恐怕要一发不可收拾了。于是我赶紧叫住爷爷,把那个黑木匣子从包里拿了出来,嘴里跟着念道苏云飞教我的暗语:“定盘子挂千金,海子卦响,勾抓踢杆子,倒斗灌大顶元良,月招子远彩包不上。”  爷爷面色大惊,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足足看了我半分多钟,才接道:“无有元良。山上搬柴山下烧火,敢问这位顶上元良,在何方分过山甲,拆解得几道丘门啊?”  我道:“同是山上搬柴下山烧火,人点烛、鬼吹灯,鸡鸣灯灭、不摸金。”  “龙娃!你怎么会这个?”  爷爷一把抓住我,焦急的问道:“这些都是摸金校尉的暗语,是谁教你的?你是怎么找到这黑匣子的?”  “爷爷。”  这时司马燕推门而入,道:“耀阳已经去过崖山古墓了,也拜入了天清龙门,所以他能感觉到能量的存在。”  一听这话,爷爷便思索起来,然后猛的抬头惊道:“崖山宋朝古墓!原来是你,你是那个女鬼?!”  司马燕点了点头,爷爷继续道:“你们就不能放过我孙子吗?前世宿命,三界大乱,与我孙子何干?他只是个孩子,我只想让他平平安安的。”  “爷爷,我……”  爷爷打断司马燕呵道:“住口!23年前虽然你救了我,但我也告诉过你,前世之事与今生再无瓜葛。我不是你爷爷!我孙子也不可能和你一只女鬼在一起!若是你再苦苦相逼,我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要灭了你!”  “不要啊爷爷!!”  我连忙挡在司马燕身前,坚定的说道:“我与小燕是真心相爱的。实话告诉你,我们已经结了阴婚,她现在是我的本命鬼,她死了,我就会死。小燕是你孙媳妇儿,你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  “什么?!”  爷爷忽然整个人摇摇欲坠,我与司马燕赶紧上前将他扶住。  我用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将七月半那晚一直到回家以前的事、一五一十全部说了出来。爷爷听完长叹一口气,摇着头道:“唉,造孽呀,造孽呀。最终该来的还是来了,没想到终究躲不过这祸事啊。”  我问道:“爷爷,你当年是怎么知道崖山古墓的?”  爷爷道:“这件事,还要从我的师父讲起。我有两个师父,一个是做木匠的,而另一个,就是做盗墓的。”  “在屋里干嘛呢?”  这时奶奶忽然敲响了房门:“陈木匠!大中午的,不吃饭,把孩子们叫到房间去干嘛呢?”  “哦,我在给龙娃和燕燕封红包呢。马上就好。”  爷爷起身,看了我和司马燕良久,最后拉着我们的手放在一起,道:“我去弄些柳叶,先把饭吃了吧,晚上我再慢慢说给你们听。”  ……  黄昏,我与司马燕跟着爷爷上了楼顶天台。  爷爷打开了我从墙里取出的木匣子,里面装着一条如同项链般的配饰。我接过仔细端详,该物件前端尖锐,锥围形下端,镶嵌金线,色泽漆黑透明,在黄昏映衬下有润泽光芒,煞是好看。  我问道:“爷爷,这是什么?”  爷爷道:“摸金符。”  我和司马燕相视一眼,难以置信的看着手里这东西。  盗墓分四大派系,发丘、摸金、搬山、卸岭,每个派系都有各派的专属辟邪之物,发丘有印、摸金有符,莫非我手里的就是摸金校尉所戴的“摸金符”。  摸金符是用穿山甲最尖利的爪子为原料,先浸沟在巂腊中七七四十九日,后埋在龙楼百米深的地下,借取地脉灵气八百天,一寸多长,乌黑甑亮,坚硬无比,符身携刻有“摸金”两个古篆字,有护身之用,极辟邪,当然主要还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要问我第一眼看到这东西,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大家,我想到的是钱!  相传,摸金符原有九枚,在明朝年间被毁去了六枚,只剩下三枚流传了下来。这尼玛可是无价之宝啊!!要是卖了,那可够我们家吃几辈子的了。  司马燕咳嗽了一声,然后瞪了我一眼,估计是她知道了我想要把摸金符卖了的想法。  于是我尴尬的笑了笑把摸金符挂在了脖子上。  爷爷给自己点了一根烟,这还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见他抽烟,他咳嗽了一声,显然是被呛到了,然后才讲出了那个改变他一生的故事……  爷爷是1950年生人,家里排行老二,有一个姐姐和两个妹妹。爷爷从小身体就不好,隔三差五就要生病。  什么病呢?  滑骨病!  但这是过去的叫法,现在医学上,叫做“先天性软组织发育不良”。我爷爷浑身上下的关节,特别容易脱落,脱落也不会特别疼,再推回去就行了。  50年代末,那个时候家家户户基本上都吃不起饭,因为我曾祖父身份特殊更是被邻里街坊排挤,有好几次爷爷都差点被饿死。  听到这里,我才明白为什么小时候我挑食曾祖父总会那么生气。  但……  都说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我曾祖母后来被人冤枉偷了粮食,被一群大喊着“匡复正义”的人抓去游街示众。  其实在当时我曾祖母只是一个被怀疑的对象,但正所谓看热闹不嫌事大,一传十、十传百,所有人都认定我曾祖母偷了东西。  爷爷擦去眼角泪水,一幕幕当时的场景在他脑海里浮现:“你曾祖母,心地善良,为人忠厚老实,怎么可能会去偷东西呢?就算偷了东西,作为母亲又怎么可能不分于自己孩子吃呢?后来你曾祖母不甘其辱,吊死在了家里的房梁上,连棺材都是用猪圈取下的木头拼成的。”  我将目光望向天空,尽量让眼泪不要掉下来。  是的,在广大群众眼里真相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没有好戏看。  (借某部电影的情节来比喻:大家并不在乎六子到底吃了几碗粉,大家只是想看六子自杀。)  言归正传,但即便是这样爷爷也从来没有放弃生活。  可是家里一天比一天穷,山上的牛皮菜也几乎被乡里的人吃光了。  后来为了减轻负担,我曾祖父只得忍痛将爷爷的两个妹妹从家里送出去。  爷爷得知这个消息以后,大骂我曾祖父没良心……  我没有经历那段历史,所以曾祖父和爷爷当时心里有多痛,我是体会不到的……  若不是生于那样一个时代,试问天底下又有哪个当父亲的会狠心将自己的骨肉送于他人呢?  爷爷道:“我那时还小,一气之下离家出走。后来就碰到了那个改变我一生的师父。”  那时,爷爷原本是打算扒车去重庆,然后再找一份工作,自己养活自己,可半路就被人发现从车上给撵了下来。  到了晚上,天空下起了鹅毛大雪。要知道,患有滑骨病的人可是受不得风寒的,再加上长时间行走,病症由此而发。  就在爷爷以为自己要死在这片荒郊野地的时候,大雪中忽有一光亮闪烁,待到那光亮越来越近,才看清楚是一个打着手电的人。  来人一身破烂的军大衣、头戴狗皮帽,起初爷爷还以为是山里伐木的“营地鬼子”。  那人说自己是山里的淘金客,一听说我爷爷的病症,忽然道:“不如这样,你给我当个学徒,以后跟我去山里淘金,一边淘金,一边治病。可行?”  爷爷大喜过望,心想、能学一门淘金的手艺,还能治病,这么好的事上哪儿去找,当即就点头跟那个所谓的金客走了。  可当爷爷拜完师跟着那人进了深山以后,这才知道,眼前这人哪里是什么淘金客,分明是个挖坟盗墓的!  当时爷爷就吓的大哭不肯干活,那盗墓贼揪着他的衣领,指着眼前狐狸洞一样的盗洞口,说道:“小子,要不是看你天生滑骨,我会带上你?乖乖听话,当了我徒弟,以后吃香的喝辣的,少不了你的。”  盗墓遇到土层下有岩石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可要是岩石过多、或过硬,遇到这种情况,那就只有练过缩骨功的盗墓贼才能进去了。  而我爷爷天生滑骨,将关节一推,整个人就像泄了气的皮球,能钻小洞,跟缩骨功的原理差不多,刚好可以成为帮手。  爷爷那时才七岁,那盗墓贼凶横,他不敢违抗,只能听命依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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